“鬼？”
    林雲澤茫然地看著正嗅著自己發梢的男子，“那為何你我都不曾投胎轉世？”
    戰齊慕低笑，鬆開手中的一縷發，將對方用力地摟進懷裏，略帶調侃，“因為你舍不得我啊……”
    沒好氣地瞪了眼不正經的男人，林雲澤倒也沒有掙紮，安靜地靠在這人的懷裏，心裏卻是恍惚……一千年了啊，他們分開得真是太久了，久得他到現在都以為自己還是在夢裏頭。
    隻是懷抱自己的手臂，是那麼的真實而有力，雖然戰齊慕說，他們兩個都不是人了。
    “我見你總是在伽藍寺禮佛祈願，那麼虔誠，怕是佛祖也不忍心讓我們就這樣永世不得相見吧！”
    戰齊慕貼著林雲澤的耳，輕聲地呢喃，“以後我們再也不離分。”何止是林雲澤等待了他千年，他也是等待了這人千年啊！
    以鬼魂的身份，看著這人傷心，看著這人癲狂，再看著這人逝去……從此上天入地，他都找不到這人的蹤影，隻能日複一日地守著將軍府，直到千年後的今天，才驟然重逢。
    他戰齊慕一生造了無數殺孽，便是得了如此殘忍的報應。他不在乎自己受到什麼懲罰，卻忍不住為懷裏這人心疼。
    林雲澤怔了怔，良久，才低歎道，“好……”
    雖然他不知道，身為靈體的他們，該是何去何從，但能夠再在一起，已是上天莫大的仁慈了。
    有什麼比永世相守，還要幸福呢？生死相隨，直到魂魄共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