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在後麵窮追不舍之時，突然一隻溫暖細膩的手將她拉入了房間，隨即壓倒在身下……她剛想掙紮尖叫，卻聽門外傳來：“我聽到她似乎進房了！”
    “不管，給我搜！”那是秦歌的聲音。
    “嘭”房門被踢開，瞬間她被人吻住，那是薄而齒舌間流露淡淡桃花香的唇，晴雪不敢吱聲，隻好這樣任其吻住……纏綿叵測
    “這裏沒有，爺！”踢開門的人尷尬地說，然後迅速的將門合上，隨著嘈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那個纏綿的吻才漸息止住。
    “呼呼”晴雪大口的喘息著，這個吻實在是太長了，隨即她又羞又怒的望著剛才親吻她的人，然後驚訝地說：“樓子寒，是你？”
    “是我！噓，小心再被他們發現，賀蘭晴雪大小姐……”明顯是調侃啊！！他卻那麼不以為然。
    “哼，雖然你救了我，但也不該……這樣啊！”晴雪有些在意，可心中好受多了，最起碼他的吻似乎可以讓她欣然接受。咦？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這可違反了自己多年來熟知的禮教，於是她開始扭動起來。
    “放心，我不會再對你怎樣！”樓子寒冷冷道。
    是在因為自己不信任他而生氣嗎？晴雪想到，然後趕緊解釋說：“我不是那種意思，我隻是不習慣……還被壓在下麵了啦！而且……授受不親！哎呀，不是啦，是我見到你很高興，呃…這！”晴雪越說越亂。
    樓子寒笑著搖了搖頭，遂起身拉起了還躺在地下的晴雪，淺淺一笑說：“我明白了！”
    晴雪微微一愣，他的笑好美！天下無雙！
    看著愣然了的晴雪，輕問：“怎麼了？”
    晴雪連忙回過神來，連忙說：“今天，謝謝你了！”
    “沒什麼上次也多虧你我才能找到桃花扇的靈感啊！”樓子寒說道，不禁心中流過一絲複雜的感受，那是留戀麼？
    “嗬嗬，不管怎麼說，今天若不是你，我還不知是否能逃過呢。”晴雪頷首微微一笑說，然後又略帶疑問的問：“你怎麼知道我被他們追得啊？”
    樓子寒倚在了窗台上，眼神向下望去，隨即衝她會意道：“你說呢？”
    “啊？這麼說你全看到了？”晴雪覺得瞬間她形象全無。
    “嗬，是的呢！你可顛覆了我對大家閨秀一詞的概念哦！”樓子寒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晴雪一眼。
    “額……我。”晴雪搪塞了。隨即輕問：“你覺得我這樣是錯麼？”
    “不會啊。不過你怎會惹到那秦歌？”樓子寒奇怪的問，不過還好她是刑部尚書之女，那個土霸王也該顧忌三分，於是眉頭舒緩了許多！
    “其實當年他們家因琴淑妃的原因開始蒙受皇恩，顯有名聲後便與宰相勾結打砸搶燒無所不幹，神氣十足……還貪贓枉法！”晴雪開始激動起來，她卻是太討厭那種為虎作倀之人。“更何況我爹是刑部尚書，在朝野中是不會允許他們這樣蔑視皇法的……”晴雪義憤填膺的道來。
    話說到這，樓子寒便解大概，她還真是一個獨特的女子！
    咦？那桌上的是《鳳求凰》的樂譜！“你想唱鳳求凰？”晴雪好奇地問。
    “是吧，隻可惜……”樓子寒顯得有些迷惘。
    “可惜什麼？是鳳求凰的感覺嗎？”晴雪想起了鳳求凰中那個卓文君和司馬相如浪漫的愛情故事，不覺微微泛起了紅暈。
    “是吧，沒有佳人相伴的感覺……”樓子寒顯得有些無奈，縱使他現在如此風華絕代，在賦樂閣中有數不盡為他癡迷的女子，甚至在這個京都都已不知有多少深閨中的女眷們對他暗暗情愫，他都不曾有任何感覺……他似是一直在拒絕著別人的靠近。
    蒹葭淒淒，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其實這不正有佳人來訪麼！晴雪淡淡一笑，說：“不知可否聽君獨奏一曲鳳求凰？”
    樓子寒揚了揚眉，但此刻晴雪的嫣然一笑正暖進了他的心扉，他坐下來不禁撫起了瑤琴……
    簾影婆娑，鬢影釵光，果然聞弦歌而知雅意，不禁曖昧而傾慕的歌聲流連的從唇齒間悠悠唱起：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
    她翩然的舞姿在他魅惑的歌聲中宛如飄渺的仙子，緩緩降臨人間。這亦或是人們眼中的才子佳人吧！有君撫琴愫愫，佳人嫣然翩舞…就在歌聲將近尾聲時，他卻戛然而止，隻留下餘音還在動人心弦的回漾著。
    晴雪停了下來，不解地說：“為何停下？”
    樓子寒淡然道：“謝謝，我累了，你還是請回吧！”他終究是一個戲子，並不能帶給她什麼，也不能允許自己沉溺……他到底是怎麼了？
    “我…”晴雪還想說些什麼，但也咽在了心底，便說：“好吧！你早點休息！”她不解他為何打破這醉意，她不解他為何變得如此之快…她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但她丹唇上的溫度，卻似一朵花苞正含苞欲放於她的心間，隻是她還未曾察覺……她這又如何？
    凝望著她緩緩走去的背影，那惟妙惟肖的舞姿……喃喃的輕問自己：“若我是司馬相如，她又何為？…”
    資料：
    司馬相如和卓文君，一個是被臨邛縣令奉為上賓的才子，一個是孀居在家的佳人。他們的故事，是從司馬相如作客卓家，在卓家大堂上彈唱那首著名的《鳳求凰》開始的：“鳳兮鳳兮歸故鄉，遊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豔女在此堂，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由交接為鴛鴦。”
    這種在今天看來也是直率、大膽、熱烈的措辭，自然使得在簾後傾聽的卓文君怦然心動，並且在與司馬相如會麵之後一見傾心，雙雙約定私奔。當夜，卓文君收拾細軟走出家門，與早已等在門外的司馬相如會合，從而完成了兩人生命中最輝煌的事件。卓文君也不愧是一個奇女子，與司馬相如回成都之後，麵對家徒四壁的境地（這對愛情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大大方方地回臨邛老家開酒肆，自己當壚賣酒，終於使得要麵子的父親承認了他們的愛情。盡管後世的道學家們稱他們的私奔為“淫奔”，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成為日後多少情侶們的榜樣。
    這之後還有一個事件值得一記：司馬相如一度迷上了某才女，卓文君作《白頭吟》，以這樣的句子“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終使相如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