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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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平淡裏帶著寂寞的味道,Z的那個號碼我把它深刻在心裏,寂寞的時候我會跑到電話亭裏一片一片的撥號,聽著嘟嘟聲一片一片,漸漸習慣之後,卻也習慣了,高二快結束的時候,出忽意料的電話打通了,我以為我會心潮澎湃,可是我卻很平靜,我說是Z嗎,我是L。電話那頭片刻的沉默,然後才聽到Z的聲音,笑著說好久不見,我卻感覺Z很陌生,Z難道又變了嗎,我沒什麼話說,寒嗔了幾句,便掛斷了,Z,我這幾年的改變又算什麼。我更加寂寞了。
打完電話,感覺特別空虛,心真的很痛,忽然感覺自己到底隻堅持什麼,無論對Z還是對遙,沿著跑道跑了一圈又一圈,我很想一直跑下去,跑出這個世界,就不會如此痛苦了,不是嗎,我要跑出這個世界,不要再愛。
高3的時候,我不想再跟著遙的思維走,我不想在去在意她,也不想再去想Z,暑假的時候,我見到Z了,她回來相親了,Z定婚了,那男的我知道,是縣城一家開旅館的,我不知道鄉下為什麼總是要約束女兒的婚姻,我很想大笑,後來和Z一起去了那個小河邊,我們相對無言,就像那個晚上,Z被退學,我們不停的抽煙,Z說L,其實我喜歡了你很多年。我不知如何回答,Z又說那個男的家裏挺有錢,而我的夢想就是要有錢,不讓任何人看不起。Z變了,我沉默,我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一起離開河邊之前,Z給了我一個輕輕的吻,很澀很涼,我想起多年前我忐忑不安的偷親Z的那個晚上,我有點想哭的衝動。回到學校,我開始認真學業,不再渾渾噩噩的看小說,遙還是黏著我,我卻相對冷淡了還多,大多時間我會呆在操場一角,拿一根煙偷偷的聞,一個人其實感覺也不壞,我不想在遙和班花她們兩個中間周旋,每個人一生很多追求,我的追求大多花在了遙身上,現在我要為我自己追求,考個學校。
快寒假的時候,我收到了C的請帖,是雙喜臨門的請帖,我感覺心很痛,為什麼C和Z都是這樣呢,自習課的時候我呆在廁所裏,淚流滿麵,氨氣混合著苦澀的淚,我再也忍不住放下堅持,其實我一直都不勇敢。我想起曾經的C,眉眼彎彎含笑像個妖精的C,和男生稱兄道弟很哥們的C,抽著煙含糊其辭邪邪耍流氓像個小太妹的C,哭得稀裏花拉令人心疼的C…
接112樓。去參加C的喜宴時,我將自己存了好幾年的壓歲錢小心翼翼的裝進紅包裏,估計也有五百多,為圖個吉利,總共是五百八十八塊八,C的家裏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所以到那裏也沒費多少時間,喜宴挺熱鬧的,隻是在我看來卻是透心的涼,這時候的C還很年輕,19歲的年齡,就被一場婚姻給束縛,想起來真的是可笑也可悲。接待我的是C的老公,上次那個紅色頭發的俊秀男孩,他還算客氣,頭發染成了黑色,剪的短短的,沒了開始給我的張揚之氣,而是溫潤的,可能是成熟了很多,畢竟有了家和孩子。
C一直沒出現在眾人麵前,這裏的很多人我都不認識,我問C的老公,我找C,他深深的看了我幾眼,眼裏的波動我看不真切,他說C在後院,我迫不及待的向後院走,可是他卻在我身後喃喃的說了一句,難怪C會放不下你…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想明白,我隻想找到C,隻有C才是我來這裏的目的,我想確定C是否快樂,C總是讓我不由自主的心疼,很放不下。C其實隻是個孩子而已,有些任性,有些執著,又很堅強。
接116樓,到後院的時候,剛好看見C倚在樹旁閉著眼想什麼事情,手裏夾著煙,C還是無法改掉以前的習慣,臉色有些蒼白的C看起來有些憂鬱,這又有點不像以前的C,我站在一旁,並沒有叫C,現在的天有些涼,風涼嗖嗖的鑽進脖子裏,我情不自禁的提了提衣領,C發現了我,眯著眼慵懶的笑,說,L,你還是那麼怕冷。我笑笑說,C,恭喜哦,我好想看看我幹兒子呢。C突然將煙熄滅了,笑的很溫柔,寶寶他睡著呢。這樣的C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我想C一定會幸福吧…
自那天之後,我一直將自己沉迷於題海戰術,畢竟高三了,其中我去看了幾次C,幹兒子很可愛,長得像C,眼睛亮亮的,很狡黠的樣子,我很欣慰,我敢肯定C是開心了許多,有了兒子小潔,C好像全身投入了母親的角色中,雖然有時候會透露出偶爾的寂寞,C的老公平對C千依百順,是因為愛的越深才越怕失去吧。而這讓我想到遙,忙碌中加上我淡淡的疏離,遙黏的我少了,可我卻又想遙了,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夢,我在親吻遙,我知道我更加無可救藥。
高3很快過去,我們一直爭分奪秒,卻還是無法阻止時間在我們忙碌解題的指縫間悄悄流走,我想到郭敬明的一句話,我上高二了,卻讓我念出了世界末日的味道。如果高二世界末日,那麼高三就是世界末日的戰場,爭分奪秒,等待毀滅,也許重生。我記得高考前一天晚上,我跑到了電影院看恐怖片,是C陪我看的,C笑說我減壓的方式很特別,我說因為是我。C就盯了我良久才說,L,你要加油。我點頭,然後在電影院裏和C看著恐怖片大喊大叫,這樣真的好的多了。C,我會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