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秦王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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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73年,前秦皇宮內。
“娘娘,您隻是脾胃不調,導致陰火虛剩,有些積食了。”焉然宮內,林太醫替一臉菜色的慕容焉號了脈,下結論道。
“你是說本宮吃多了,撐的,是吧?”慕容焉倚在躺椅上,聞言吊著眉瞪著太醫道:“本宮這兩天日夜為大王祈福,明明就沒吃多少東西,怎麼可能撐到了?!你蒙人是吧?!”
林太醫惶恐,擦了擦頭上的汗,道:“噢,不不,您隻是脾胃不和,吃三副湯藥便可康複。”他斟酌著言辭,生怕惹惱了這位土霸王。如今宮裏誰人不知,慕容焉仗著大王和太後的喜愛,在宮裏出了名地刁鑽跋扈,連王後都要讓她三分,不敢多加約束。
“哦?”慕容焉正待答話,忽然透過窗子瞥見夜空中閃過一條紅光,忙問道:“林太醫,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回娘娘的話,微臣看到一道紅光直直地射入了東南角。”林太醫偷偷抬眼看了看慕容焉,見她還看著他,又接道:“微臣以為,此乃天降福祉,是為吉兆。”
慕容焉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嗔笑道:“你倒是會說話!行了,煩請林太醫開藥方吧。”雖是一臉病容,但那帶笑的絕色麵容卻立刻生動了起來,甚是耀眼。
林太醫鬆了口氣,心中歎息這位娘娘不但模樣美得人間難覓,連脾氣也讓人吃不消啊。
言畢,慕容焉起身立在窗前,望著東南方向低語:“已經兩天了,大王該回來了吧?鳳皇,姐姐能做的都已經為你做了,出了宮門就別再回來了……”
她口中的大王便是前秦的君主苻堅,鳳皇便是她的胞弟慕容衝。她和弟弟慕容衝本是燕國皇室後裔,三年前燕國被秦國吞並後,姐弟兩個雙雙被秦王苻堅看中,苻堅為人任性霸道,且縱情酒色,常常讓二人同時侍寢。苻堅寵信慕容衝這一舉動隨即招致滿朝文武的不滿,以王猛為首的大臣們認為這實在是有傷國體,紛紛諫言請苻堅將慕容衝清出後宮。直到幾天前,太後也出手幹預此事,苻堅終於頂不住重重壓力,封慕容衝為平陽太守,並親自送他前往平陽縣就職。
這時,慕容焉的婢女翠兒進了殿中,喊道:“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慕容焉皺眉,怒道:“出什麼事了?”
翠兒喘著氣,回道:“大王在路上遭襲,衝公子受了重傷,大王……大王失蹤了。”
“什麼?!”慕容焉失聲道:“誰告訴你的?鳳皇受了傷?傷在哪兒?大王怎麼會失蹤?那群侍衛都死了麼?!連主子都保護不了!”
翠兒眼裏含著淚,道:“宮裏否傳開了,說是大王落了崖,侍衛在崖底搜尋了一夜,到現在都沒有消息。衝公子的額頭被砍了一刀,傷口極深,起了好大一個血泡,這會兒已經不省人事了,隨行的太醫也治不了,正貼了公文招民間的神醫救治……”
“啊?”慕容焉麵色煞白,聞言兩眼一翻,居然撅了過去。一直站在她身邊的柳兒忙上前扶住她。
林太醫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慕容焉的鼻下,過了一會兒,慕容焉醒了過來,向林太醫問道:“鳳皇,鳳皇的傷真的連你們太醫都束手無策嗎?”
林太醫擬了方子,正眼觀鼻,鼻觀心進了入定狀態,聽到了慕容焉問話,躬身回道:“回娘娘的話,臣未親自診斷衝公子的傷勢,不敢妄下斷言。”不過,林太醫還有一件事沒說,此次隨行的是太醫局的局正劉義,醫術與他相比隻高不低,要真連他也無法醫治,那麼衝公子的病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行!我得去找太後,求她讓我出宮!我要去找大王!”
望著慕容焉匆忙離去的背影,林太醫歎息,大王剛出事,這宮裏就傳得沸沸揚揚,更別說宮外了。看來,要變天了……
正當林太醫搖著頭收拾好東西,卻見慕容焉又跑了回來,站在殿外衝他喊道:“林政,這就是你口中的吉兆?鳳皇和大王要是有個不測,我就把你的胡子眉毛全都拔了,讓你煉成丹藥咽下去!”
林太醫苦笑著摸摸自己剛長出來的幾根胡須,我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