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節課才下課，楊墨就來了。他這次倒是沒多留，隻是告訴藍曉空放學一起走，有事情要和她說。
    出了校門，藍曉空跑到常去食雜店裏買了兩支中街五環，並遞了一支給楊墨。
    楊墨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會自己一個人把它們都吃下去呢。”
    藍曉空搖了搖頭說：“我不可以多吃巧克力的，會頭痛。”
    兩個人一路都沒說什麼，到了橘小妖家樓下，藍曉空抬頭看向四樓那扇她熟悉的窗子。往常大窗子上的小透氣窗都會是開著的，而且窗子兩旁是掛著橘黃色碎花窗簾的。但是現在，什麼都不對了。
    “曉空，對不起。”楊墨突然的道歉讓人不懂。
    “這種時候我應該陪在你身邊的，可是，我也要離開了。”楊墨說的很輕，卻輕得太清楚。藍曉空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積雪，突然覺得它們是那樣的刺眼。
    “曉空，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愛湊熱鬧。人家李傑過生日我也過生日，人家橘小妖要走了，我也要走了。”楊墨的語調很悲傷，讓藍曉空心疼。她知道，此刻的楊墨一點兒也不必自己好受。
    “不是的。”藍曉空拉住楊墨的衣袖說，“也許你的生日是和李傑一天的，也許你必須離開的日期和橘小妖是一樣的。但你既不是李傑也不是橘小妖，你就是你。天上地下我藍曉空心裏記得的叫做楊墨的人就隻有你一個。也許我們認識的時間確實太短了，但你是第一個把‘快樂’放到我手裏的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楊墨有點兒欣慰的感覺，他還沒聽藍曉空一下子說過這麼多的話呢。
    “傻丫頭，明明自己難過的要命還拚命地安慰別人。莫非你是屬貓的？嫌命多？要知道人隻有一條命，人生更是隻有一次。所以，千萬不要總是傷害自己。不論是我還是小妖都不會希望你受傷。曉空，你們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子，沒有人比你們更應該得到幸福。所以，你要很愛你自己，懂嗎？”
    “我哪有不愛惜自己……”
    “一個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會強迫自己做一大堆力所不及的事情的人會是一個愛惜自己的人嗎？你對李傑的喜歡你當誰看不出來嗎？”楊墨很無奈，說著又伸手掐了藍曉空的臉一下。
    “你幹嘛掐我！”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是橘小妖不讓的。她說啊，那是她的領土主權，神聖不可侵犯。不然我每天非要掐好幾次不可。”
    提到橘小妖藍曉空才想到楊墨也要走了，忙問：“你什麼時候走啊？”
    “晚上八點的火車，然後轉乘飛機。”
    “飛機？你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我要去法國。我爸媽都在那邊工作，我是因為和他們吵架才一個人跑回來和外婆住的。老媽說，我已經在外麵野了五年了，現在必須要回去了。而且外婆年紀也大了，這次就一起搬到法國去了。”
    “這樣啊。”一想到楊墨居然是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藍曉空心裏特不好受，像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似的。
    “曉空，以後你要是到法國來玩兒的話，我家借給你住。你要是留學的話，我天天給你做各國美食。我的廚藝可是很棒的。”
    “真的？”藍曉空故意問。
    “不信我們拉鉤。”楊墨又恢複了一臉笑嘻嘻的樣子，還伸出小指要和藍曉空拉鉤鉤。藍曉空也終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其實，即使不會做菜也是可以學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