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之係列之一錯眼(精簡片段版) 第七十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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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風山隅,雙簫收音,餘韻未消,在竹林之間縹緲繚繞,久久方才漸漸散盡。
無衣師尹收回墨玉龍鳳雙簫執握在手,強勁邪力真氣瞬間反噬,當即身形虛晃,一陣眩暈無力之感襲來,扭頭吐出一口腥紅。驚心擔憂之下,師尹直覺反應便是手撫腹上,隨即引動尚餘一半的神源護住腹中之子。確定孩子平安無事,師尹這才定心凝神,盤膝靜坐,催動元功調息,漸漸平息自身真氣與至極邪力雙重衝擊,眉心顯現的邪王之印隨後隱匿消失。
“嗯……不知鑰匙之事……天閻魔城是否掌握其線索……”
師尹緩緩起身,魔氣隱伏散去,拭去唇邊血跡,再度恢複一身清秀,淡雅秀逸的竹花清香飄散而出。正在師尹愣神片刻之時,墨玉龍紋長簫輕微顫動,一縷英氣清魂悠然而現,白衣金衫,略微泛藍的墨發輕垂過腰,龍鱗飛羽發扣閃爍著點點淺淡的金色光暈。
觀之這縷幽魂幻化之影,眉眼清盈,清秀柔靜,十足一派溫和明淨的君子謙潤之采。不過再觀之其神情氣韻,堅毅沉穩,澈目清朗,眼神隱約透射銳利鋒芒,清靈柔和之間透出瀟灑英武之氣,溫和淡靜之間折射出幾分清風傲骨。
看著師尹重新坐回桌案之前,冷靜淡定地執筆伏案書寫,清魂之識不禁十分憂心,卻是無奈地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懇切地以言辭關心。
“鳳翎……你無恙吧……”
“無事……龍傲你怎麼又出來了……你之魂魄尚未與地靈之氣融合……還不穩定……”
“片刻而已……不必擔心……你在寫什麼……”
“天下局勢……不過爾爾……”
“哈……既然聖魔戰印啟動……未知影王下落……”
“目前尚未有其線索……不過吾會盡快……”
“至於聖魔元史之事以及……”
“此事吾自會處理……現在你隻要好好穩定自己這一縷清魂……死人就不要管那麼多了……”
“你呀……總是如此……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嗯……時間到了……你該回去了……不然會很危險……而且撒手慈悲也快回來了……”
“唉……”
清魂一聲長歎,略微沉思,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多言,隱遁返回墨玉龍簫之中,隨之墨玉雙簫化去藏匿。此時撒手慈悲將炎熾鳳羽帶來,師尹不急不迫地從容放下筆,執起手邊的紫金如意,起身走上前來會客。
“師尹!炎熾鳳羽已到!”
炎熾鳳羽見到師尹如此風度翩翩,眼前頓覺驚豔一亮,即使心中帶著盤算,也不禁輕笑讚歎而言:“原來師尹是這般清俊文雅的才士模樣啊,看撒手慈悲提起你,言談之中總是畢恭畢敬,吾還以為師尹是一名白胡須須的老人,哈,今日吾終能得見師尹了。”
撒手慈悲身形一頓,對炎熾鳳羽很是反感,不過礙於師尹在場,隻是略顯不悅而言:“你講話真是唐突!”
師尹並不在意地輕笑而言:“耶!鳳羽姑娘性情直率,對吾亦是一份讚美,焉有唐突之感,撒手慈悲,你對鳳羽姑娘心存偏見了。”
炎熾鳳羽聞言略顯得意地自以為是而言:“嗯!能與師尹合作是鳳羽之榮幸,而師尹得吾之助,也才能順利收拾戢武王勢力,我們雙方實在是天作之合。”
師尹冷靜淡定而言:“鳳羽姑娘所言甚是,現在師尹有一難題,還需依仗姑娘長才了。”
“喔?什麼難題?”
“吾有一敵,名喚鬼覺神知,居於一念之間,姑娘博曉通術,不知能否為吾剪除此敵。”
“隻要師尹成功以後,不忘吾炎熾鳳羽之貢獻,要吾做多少事,吾也答應。”
“有姑娘相助,天下之事,師尹何愁難成。”
炎熾鳳羽看了看青翠竹林,清幽溪泉,直言說出自己的條件:“這濯風山隅吾有喜歡,事成之後,吾要入居此地。”
師尹依然心平氣和地淡定而言:“靜候姑娘佳音!”
炎熾鳳羽應聲離開,撒手慈悲冷眼旁觀,忍不住氣憤冷冷而言:“哼!不自量力的女人!竟然也想與師尹比肩而行!”
師尹卻是平淡得毫無任何情緒,既然不是心中在意之人,何必為此有所介意,感覺一陣清蓮之香飄散而來,於是正了正思緒,冷靜地吩咐而言:“嗯……素還真已經來到……撒手慈悲……你前去迎接吧……”
“好!”
撒手慈悲應聲出去,不一會兒便將素還真迎接而回,看著素還真神情似是十分為難,師尹略感擔憂地關切而問:“素還真,看你愁眉深鎖,莫非是複活葉小釵之事有變。”
素還真深感無奈地慨歎而言:“葉小釵之六複元根之法,至此應是大功告成,後續隻等一頁書前輩等人回來,倒是天工八月泉之變一言難盡,詳情聽說。”
師尹聽完素還真之言,頓時心驚擔憂,想起鬼覺神知之言,順勢將自己對此事的想法說出:“吾日前一探鬼覺神知,他也有說到聖魔大戰一事,隻是凡刹地圖現世理應是隱密之事,為何妖後與號天穹能得知,看來武林之中亦有暗藏勢力在鼓動這波戰爭。”
素還真帶著疑惑分析而言:“是否與鬼覺神知有關,但是脈絡又不夠明顯,而地圖已落入妖後之手,無法實觀此圖之奧袐,也無從推斷事情玄虛。”
師尹關心而問:“賢兄希望吾能為你一行陰司鬼池向妖後討取地圖嗎?”
素還真聞言猛然想起金縷衣使者關於師尹之言,一時之間心驚情急,怔了一下,盡量冷靜思緒分析而言:“依妖後個性,不可能如此輕易將地圖讓於他人,賢弟幾次與妖後交涉,皆得其要旨,想來妖後對賢弟你必是另眼相待。若是賢弟此時向妖後討取地圖,妖後必對賢弟有所不悅,甚至心存嫌隙猜疑,如此必會讓賢弟陷入危險之境。”
師尹心思微微一怔,稍加思索,繼而有感言之:“賢兄為吾設想,愚弟十分動容,隻是地圖之事攸關重大,吾還是盡力而為吧。”
素還真立即冷靜地言道:“賢弟不必如此,為兄隻盼賢弟能一行陰司鬼池,借圖一觀,以妖後之氣度以及對賢弟之看重,應該不會對此有所介意。”
師尹略帶打趣地輕笑而言:“哈!賢兄有命,愚弟怎敢不從,既然賢兄為天下蒼生操心,吾便為天下蒼生一行陰司鬼池。”
“另外還有一事……欲請賢弟並向妖後一提……”
“何事?”
素還真停了一下,心感有些難以開口,想了想言道:“吾欲拉攏號天穹,不料他竟然開出與妖後聯姻當作條件,請吾為之斡旋。”
“嗯……”師尹輕聲沉吟,亦感此事有些難辦,輕合一下雙眼,繼而冷靜言之,“拉攏號天穹可巧妙將阻力轉為助力,隻是向妖後提出號天穹有聯姻之意,怕是……”
“號天穹表麵答應結盟之意實際是想借手一行並吞之道,妖後智謀不差,應該能看出個中端倪,還請師尹代提此事,看妖後反應測觀他們雙方之盤算。”
“嗯……這也未嚐不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另外號天穹還提出讓素某與靖滄浪等人與禦神風化清界限,想借此孤立禦神風,然後將其鏟除,不知賢弟對於此議有何看法。”
“號天穹想除去禦神風,必是因為禦神風有其克製號天穹之處,加上禦神風之事又牽涉天閻魔城與佛首帝如來,而且以吾觀之,靖滄浪等人絕對不可能與禦神風化清界限,萬一處理不當,極有可能會陷入天閻魔城與號天穹雙重算計之中。此事之脈絡關係,目前情況比較繁雜,吾一時之間也無法整理出一個清晰的分析之辭,不過吾直覺有感此議不能參詳。”
素還真心感讚佩地情意真切而言:“賢弟看法確實犀利,靖滄浪先生對賢弟甚有好感,言談之間對賢弟很是讚賞,師尹果然非凡,劣者有師尹如此賢弟,真是此生之幸。”
師尹心念微動,隱約泛起一絲黯然之感,卻是依然平靜地溫和淡笑而言:“耶!賢兄謬讚,愚弟實不敢當,眼下正事為先,吾還是先行前往陰司鬼池吧。”
“既然如此,那麼素某先回推鬆岩,等待師尹好消息,請。”
素還真離開之後,師尹輕微皺了一下眉,神情顯得有些凝重之感,深思之間自言自語:“嗯……凡刹地圖……妖後……”
撒手慈悲隱約擔憂而問:“師尹要前往陰司鬼池嗎?”
師尹冷靜而言:“此事不急……在此之前……吾要先行他處……”
“師尹!需要陪同嗎?”
“不用!你留下照看!”
師尹果斷而言,手執紫金如意負於身後,徑直離開濯風山隅。
撒手慈悲直覺有感不安,頗為驚疑擔憂,沉思自語而言:“看師尹模樣……似是有其隱瞞……不知他要前往何處……”
此時一羽賜命緩步來到竹苑,正好看見師尹離開,不禁關切而問:“師尹行色匆忙……這是要去往何處……”
撒手慈悲驚覺回神,立即轉過身來,看著一羽賜命依然蒼白的臉色,心中頓時一刺,隨即上前扶住一羽賜命,語氣故作冷硬地情急關心而言:“一羽小子,你傷勢還未好,跑出來做什麼,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長不想活了。趕快回去躺著休養,另外也到時間服藥了,至於師尹之事,師尹自有他之衡量,我們在此等他回來便是。”
一羽賜命心思微微一動,輕垂眼睫,並未拒絕撒手慈悲的扶助,眼神看不真切地淡淡而言:“吾隻是睡得太多,感覺有些鬱悶,出來透透氣而已。”
撒手慈悲扶著一羽賜命回房,一邊走著,一邊故作抱怨地玩笑而言:“哎!一羽啊!你還是回去安穩休養比較好,反正師尹要吾留下看顧濯風山隅,那吾就勉為其難陪你一下便是,這樣你就不會躺著無聊了。”
“嗯……多謝你……”
“呃……這嘛……”
“你怎麼了……為何這樣看著吾……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什麼……隻是你這個樣子……讓吾很不習慣……”
“喔……”
“唉……”
蕭瑟雪地,一口劍,為動殺而哀吟,一個人,為長生而立墓。石亭凍霧,滿目空白,寥寫一篇舍生渡劍之哀歌。風雪簌簌,殢無傷正對墨劍靜坐雪地,墨劍直插在地,劍尖之下泣出一灘血紅,冥思回憶,不禁沉陷糾思。
“一叩扇長生,遺吾金縷身;二扣扇長生,扶吾玉冠頂;三叩扇長生,九泉開道鋪黃金。”
“短短一段故事……已賸浮沫泡影……”殢無傷望著劍下刺目血灩,手指劃過劍刃,指尖滲出血珠,卻是毫無感覺,不覺冷笑而歎:“長生扇……哈……”
“永歲飄零殢無傷……宿命之輪再啟……這是你不可追尋的久遠過往……亦是你冥冥之中既定的未來……盡管天意注定不可違背……然而宿命之輪也並非不可改變……望你能夠堪破局中謎障……”
宿命之輪……局中迷障……究竟有何深意……
思緒自我遊離之間,眼前再次驚現師尹染血倒下一幕,銀光朦朧,竹花紛飛飄零,深沉之聲回響耳邊,殢無傷不禁心感驚痛,眼神卻是鋒芒銳利。
“無衣……為你……吾逆天亦毫不畏懼……”
倏然極光迸散,食魘幻景突現,殢無傷立身其中,心中情緒不明。
“無端夢魘……讓吾來為你摘除吧……”天閻魔城使者闍閻那迦一尋永歲飄零殢無傷,轉身啟動夢魘齒輪,與殢無傷一談交涉,“歡迎來到夢魘的盡頭……闍閻那迦欲與你談一樁夢魘交易……”
“嗯……”殢無傷心感不悅地冷聲沉吟,手按墨劍冷眼凝神以對,刹時乍起風霜飛雪,肅寒殺氣頓時凜然襲來。
闍閻那迦驚覺心中一寒,立即轉換語氣,故作無奈感歎地勸言:“欸欸,切莫動殺念,吾隻是一名交易者,論武絕非對手,望閣下能靜心聽吾幾言,若合算絕得合算,交易再談。”
殢無傷暫且斂下殺氣,顯得十分反感,語氣冷硬地凜然而言:“風格淫巧浮誇之人,必是刻意絢目於人,以掩心中真實。”
闍閻那伽語意深沉地言道:“閣下眼神懾人,更何況吾並非那位在閣下心中存在特殊意義之人,吾之真實不敢掩。”
“將你準備好的說辭說來吧!”
“嗯……閣下之心長困於一人……至今不得解脫……吾有良法能解你困束……”
殢無傷饒有意味地驚訝應了一聲:“喔?”
闍閻那迦看似神情冷靜淡定,實則空洞茫然,毫無情緒地冷漠而言:“閣下墨劍為纏情而造,竟然在劍成之日,刹時得見讓你因錯眼而困心之影已經灰散於天地,同時卻又驚見讓你再次為之真正困心之人,卻又一次因緣錯眼。墨劍因此入魔三年,雖然勉力從沉淪之中掙出,卻是日日受到魔考幻境之煎熬掙紮,真實與幻境再也分不清楚。隻要你將墨劍交給吾,隻有吾能助你脫出這段夢魘,從此你便真正得以脫出困束你之牢籠。”
嗯……兩次錯眼……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殢無傷心中猛地一震,頓覺驚疑不安,隨即突然之間意識到什麼,明白對方言辭深意隱約指向無衣師尹,於是立即冷靜思緒,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闍閻那迦,略帶諷刺之意地冷笑而言:“你之眼相帶笑,卻是笑形之中有一股空洞之感,看似無憂無慮,實際上正迷惘於自身之行為,你不知為何而動,為何而行。”
“嗯……”
“這幻景之中,看似潑脫,其實不過是更為突顯你之悲哀。”
“今日交談重點在墨劍,而非在吾,將你之墨劍交吾吧。”闍閻那迦似是有些不耐,語氣不覺顯出幾分生硬,隱約帶有不悅怒氣。
殢無傷驚覺想起一襲如雪白衣的無衣師尹被墨劍一劍穿心,頓時警覺地看了一眼闍閻那迦,想到自己不涉足江湖是非,直覺此人必是針對無衣師尹而來,語氣極之寒凜地問道:“你可知要吾墨劍之目的何在?”
“目的在於交易,隻要交易有成,吾之存在便有意義。”
“哈!幻境之設,非你能為而已,既然知吾受幻境實象交織困擾已久,便應該知曉吾已能在一切景象之中淡處。”
殢無傷一聲凜然冷笑,墨劍緩緩出鞘,眼神驟然閃過一抹寒凜,淩厲殺意頓時驚現,毫不猶豫地向闍閻那迦揮出墨劍銳利之鋒。
“啊……”
劍出終末,墨影流跡,闍閻那迦發出一聲聽似極之痛苦的沉悶喑啞呻吟,身形立即飄飛後退,隨即黑霧魔詭之氣消散,闍魘幻境受到至極意象衝擊,頃刻之間頓消其境。
“一息百年,永歲飄零。”
“哼……凡是危及無衣之人……吾絕不放過……隻是不知無衣現下境況如何……”
“這幾日,吾停留此地,總是覺得心中隱隱驚惶不安,希望是吾多心。”
無衣,吾既然答應了你,不會涉足這些是非紛爭之中,吾必定做到。困心於你,吾心甘情願,為此夢魘糾纏又如何,既然可以淡處,何須在意這些,吾在意的隻有無衣你而已。
不渡銀河之上,無衣師尹緩步踏入,欲訪佳人,以慰親情思念,順便探問娑婆花與觸機之服神秘之處,不想驚見意外一幕。
“那是……紅流邪少……他為何會在此地……”
紅流邪少正在與煙蘿引夢越織女身邊的貼身侍女喜鵲說著什麼,隨即煙蘿引夢越織女落落大方地走了出來,師尹驚疑地輕聲略微沉吟,當下即刻停步,閃身隱藏在山石屏障暗處,觀察情況究竟如何。
越織女驚喜意外而言:“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紅流邪少取出一個粉盒遞給越織女:“吾在市集看到這個……感覺很適合你……”
越織女指著粉盒裏紅白兩色粉末好奇地問道:“紅紅白白的粉……這是什麼……”
喜鵲看了看言道:“吾在書上有看過,好像是叫做胭脂水粉的東西,抹在臉上增加氣色和美麗。”
越織女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如此……抹在臉上啊……”
“啊咧!稍等一下!”喜鵲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轉過身來,頗為不滿地言道:“小姐美若天仙,根本不需要抹胭脂,公子你送這種東西,是不是嫌棄小姐不夠美麗。”
紅流邪少猛然一怔,似是想起了什麼,立即緊張地言道:“絕無此意……吾隻是……”
“喜鵲!你下去!”
“又叫吾走!”
“誰叫你胡言亂語!退下!”
師尹看著三人相談甚悅,氣氛融洽,不覺輕輕淺笑,想起自家小妹即鹿第一次收到胭脂水粉那時的情景,深感有趣,與眼前這一幕倒是頗為相似。
不過盡管兩人氣質神韻多有相似,不過還是明顯有所不同,自家小妹從小習武練劍,更為直爽開朗一些,雖然對這些女子粉飾裝扮之物也甚少使用,不過至少還知道是些什麼。越織女更像是從不涉世,不食人間煙火,雖然個性大方主動,比起即鹿不拘小節的俠女風範似乎大相徑庭。
“多謝你送吾這麼特別的禮物!”
“市集尚有別的東西,綾羅綢緞,珍奇古玩,還有女子的佩飾,但是吾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銀羽說男子不能冒昧自行揣測姑娘家之喜好,隨便挑選那些東西送人隻怕引起不悅,多有唐突輕浮之意,所以隻選了這個,你若是不喜歡,吾下次再帶些你喜歡之物。”
“隻要是你送的,吾都喜歡,不過你那位名喚銀羽的朋友倒是十分有趣,想必那位銀羽公子定是心細情真之人,而且與你關係甚好,讓他為此費心顧慮,請代吾致謝。”
“嗯……銀羽與吾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既是情如兄弟又是……”
“喔……青梅竹馬……”
“呃……”
“唉……”喜鵲躲在暗處看著,頗感無奈地感歎了一聲,輕聲自言自語:“小姐呀……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以後……吾再帶其他東西過來……”
“嗬……你為什麼對吾這麼好……”
“因為……我們是朋友……你幫過吾……”
“也是,吾長年在不渡銀河不便外出,難免寂寞,能認識你這個朋友,吾很高興。”
“嗯……”
“對了,這個胭脂要怎麼用,你能否教吾。”
“啊……吾也不會……”
“呃……你總是有看過其他女人裝扮過的模樣吧……”
“沒有什麼印象……吾不太注意其他的女人……”
“哦……那很好……”
“什麼……”
“啊!嗬嗬,沒什麼,進來吧,我們來研究如何用這個胭脂,吾看你臉色蒼白,可能也需要恢複一下氣色。”
“吾天生如此……非是氣色問題……”
“和你開玩笑的……你別這麼嚴肅……”
看著紅流邪少與越織女相談頗為愉悅,言談之間,越織女對紅流時時情絲流露,不過紅流對越織女似乎看不出有什麼特殊感情。
“看來吾出現得不是時候了……”
師尹轉身正準備離開,突然一陣清風拂過,風中夾帶一陣熟悉的特殊奇異花香飄襲而來,仔細嗅別之下,頓時深感震驚意外。
“紅流邪少身上為何會有影王一脈家族遺傳的赤桐木棉花香,不過紅流身上的花香似乎不是其自身散發而出,而是從別處沾染所帶,莫非影王下落之謎竟然與邪尊道有所牽涉,看來此事必須多加注意。”
“嗯……前往陰司鬼池……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師尹稍加深思,不慌不忙地小心輕緩腳步,立即離開不渡銀河,前往陰司鬼池而去。
寧靜之夜,毒邪蜂湧突然燃起兩盞幽幽鬼火,隨即一道深沉的身影浮現,緩行的步伐踏出幽冥之聲,天閹魔城之主他化闡提打開魔皇陵。
“燈鬼!在此守候!”
不怒而威之聲沉言下令,寂滅邪羅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化闡提緩步踏入魔陵,隻見魔陵之內一片肅穆氣氛,魔城之主放開攙扶,緩慢來到石壁之前,對著石像恭敬地下跪行禮參拜。
“他化闡提謁見魔父!”
魔皇陵之內產生奇異變化,他化闡提虔誠低首,神秘能量環繞周身,能量光束消失,他化闡提竟然恢複真元之氣。
“魔父遺下的能量曆久不衰,正可修複吾身缺陷,聖魔戰役將啟,願魔皇庇佑魔之子民,開拓前所未有之霸業,讓魔皇精神萬世永存。至於魔皇陵之中的秘密,若能將對方一舉殲滅,就無現世的必要,也不用犧牲那個人,但是聖魔三誓必須盡快掌握,相信魔皇陵中會有吾所要的線索。”
“寂滅邪羅!四魌界影王之下落查得如何了?”
“目前尚未有所實質進展,隻知四魌界影王與邪尊道四少之一銀羽風少似是關係非淺,虛靈魔官正在加緊追查,應該很快就會有所發現。”
“影王下落甚為重要,必須謹慎而行,查到線索之後,還要立即告知無衣師尹,另外關於聖魔元史與鬼藏元窟,也須嚴加注意,此事不容有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