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之係列之一錯眼(精簡片段版)  第六十五段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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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半峰雪,天道明火之事告一段落,眾人難得稍作空隙,靖滄浪與懸壺子正在等著一燈禪從壺口烽燧勸人回來。突然之間,隻見一名白衣少年拖著孔雀匆忙衝入半峰雪,孔雀不顧自己傷重,指名要找靖滄浪,話還未說完,身形晃了一晃便體力不支地倒了下去。
    “是她……”靖滄浪驚見孔雀重傷,也不多想,急忙先行為她療傷。
    此時正好碰上一燈禪回來,看見眼前的情況如此緊張,情急之下,不禁驚呼出聲:“唉呀!哪裏來的傷患?”
    懸壺子顯得頗為鎮靜,簡單言之是孔雀突然衝進來,自己也尚不明情況,繼而問及一燈禪拖到現在才回來,聽著他簡單解釋兩句將情況簡略說明。靖滄浪之前因為孔雀與失路英雄兩人去過萬年春一趟,知道霓羽族之事天時將近,如今看見孔雀這個時候突然這樣跑來半峰雪找上自己,又不見失路英雄陪她前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似是陌生的白衣少年,心知必定出了嚴重之事。
    靖滄浪看見孔雀清醒過來,端正神情,冷靜思緒,略顯擔心地關切詢問:“你醒了!究竟發生何事?為何你身受重傷?萬年春出事了?失路英雄呢?”
    孔雀一聽失路英雄的名字,情緒立即激動起來,身形不穩地抓住靖滄浪急忙言道:“失路英雄……失路英雄……”
    靖滄浪讓孔雀冷靜,聽著孔雀將事情慢慢說出,得知與邪尊道勢力有關,不禁皺了一下眉,心感十分不悅,繼而轉眼看向與孔雀同來的俊俏靈秀的白衣少年,神情異常冷靜地問道:“你是什麼人?也是從萬年春來的?是孔雀與失路英雄的朋友嗎?”
    赤睛微微一愣,想了一想,淡淡地回應而言:“吾是赤睛……勉強算是吧……”
    靖滄浪神情嚴肅地言道:“那麼赤睛,孔雀就先交你照看,吾知霓羽族大事當前,你先帶她返回萬年春。失路英雄方麵,吾會設法,記住一點,沒有得到吾之允許,不準讓她離開萬年春一步。”
    “知道了!”赤睛點了點頭應聲,隨即將孔雀負在背上,騰躍而起,頃刻之間化身為巨龍,帶著孔雀飛離半峰雪。
    “嗯……原來是那個時候的那隻龍……”靖滄浪看著巨龍震翼飛去,心下驚疑不明,隨即按下疑惑不管,失路英雄之事重要,即刻化光前往陰司鬼池。
    “唉呀!靖滄浪管閑事!那吾就管靖滄浪吧!”一燈禪十分擔心,驚訝地感歎言之,話音剛落也立即化光追了上去。
    “唉!為什麼吾會和這兩個令人操煩的人是朋友!邪尊道!陰司鬼池是嗎?”懸壺子深感無奈地歎氣而言,實在很不放心,繼而迅速化光趕去。
    上清仙耆不上道眼見片刻之間,半峰雪人來人去,旁若無人,又是傷患又是巨龍,此時才反應過來,十分不滿地怒氣而言,“現在是怎樣!本仙耆又變成背景了!”
    蘅霜曇雨沐嫦妃淡定地柔聲輕言安慰:“別生氣!吾才是背景!”
    靖滄浪在林間急速奔馳,突然之間感覺背後一陣涼風吹過,隨即耳邊莫名傳來禦神風調侃的輕笑感歎之言:“剛才好大一隻龍!不知道靖滄浪變成大隻魚會是什麼樣子?”
    “吾若是真正變成大隻魚……先一尾巴拍死你……”靖滄浪直覺應言,卻在瞬間驚覺反應,立即停下腳步,心中一陣驚愕,眼神頓時一黯,不覺暗自苦笑著自言自語,“啊……禦神風……怎麼吾又會產生這種幻覺……”
    隨後趕上的一燈禪驚疑而言:“靖滄浪……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出了什麼事……”
    靖滄浪搖頭果斷而言:“無事……前往陰司鬼池要緊……”
    兩人繼續急速前行,懸壺子隨後現身,想起剛才靖滄浪神情有異,心中隱隱有些擔心,繼而跟在兩位好友身後。
    陰司鬼池,魘華殿之上,銀羽風少與紫焰魔少回來,卻未將失路英雄帶回。妖後神情不悅地嚴肅質問,紫焰魔少先行稟報事情經過,言及在萬年春遇到莫名攻擊,劫走失路英雄。銀羽風少隨後將黑色人形符紙交與妖後,並且說出自己的看法,認為那群人來得莫名,也許是另一波勢力,也想奪取失路英雄身上的浩然骨氣,另外還將無衣師尹所言原話一字未改地據實稟報。
    妖後默記師尹之言,心下不免驚疑,卻未顯露半分情緒,反而冷靜地分析而言:“符紙之上有濃厚的魔邪之氣……也許與天閻魔城有相似的牽連……”
    紅流邪少看見黑色人形符紙,立即想起虛靈魔官暗中施行術法之事,繼而聽完銀羽轉述無衣師尹之言,直覺地暗中瞄了一眼身後的虛靈魔官。黑衣劍少急忙主動要求妖後將事情交給自己去查,妖後卻言之需要仔細思考一番,於是讓眾人暫且退下,也並未追究任務失敗之責。
    虛靈魔官退下魘華殿,正在沉思對策,此時紅流邪少背靠牆麵,頗有深意地警告言之:“魔官術法驚人!紅流見識了!”
    “嗯……”虛靈魔官心中一驚,略微沉吟,隨即顯出幾分疑惑,故作不明所以地冷靜而問,“邪少所指是什麼……”
    紅流冷冷而言:“也許是吾多慮!希望魔官對邪尊道的忠誠永遠不變!否則吾絕不饒赦!”
    虛靈魔官驚訝而望,心中著實嚇了一跳,看來除了銀羽風少,紅流邪少更加必須注意。
    紅流言罷立即離開,行至後苑,銀羽風少正在沉思,見他前來,立即向他詢問虛靈魔官之事。兩人交互訊息,相談商量了一下,又提及無衣師尹之言,越來越覺得虛靈魔官可疑。
    正在說話之間,紅流驚見銀羽似乎氣息有異,還摁著胸口,看似感覺很不舒服,想起紫焰提過銀羽擋下劍之初氣勁之招,立即扶住他關切地擔心詢問:“銀羽……你無恙吧……”
    銀羽望了一眼紅流,繼而立即回避視線,順了順氣,卻是神色如常地笑而言之:“無恙!劍之初武功根基深厚,難免被氣勁震得不舒服,不過說起劍之初,估計上次雙方對戰,暗中出招偷襲劍之初的應該是虛靈魔官。”
    看著紅流還是不放心的樣子,銀羽正想著如何轉移話題,突然聞到紅流身上一陣花香之氣,於是故意笑得十分深沉地言道:“紅流……你之前去過哪裏……身上這麼重的花香……不會是去探望心上人了吧……”
    “呃……”紅流心下一驚,想起之前去不渡銀河探望過越織女,聽她說起什麼聖與魔,當即就想解釋一番,結果竟然不知應該如何言辭,解釋之言卻是一句也說不來,情急之下直覺反應言之,“不是心上人……銀羽……別誤會……”
    此時黑衣劍少與紫焰魔少來到,看見兩人靠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又聽見什麼“心上人”之類的言辭,紫焰魔少想也不想地驚喊出言:“什麼心上人!紅流!你的心上人不是銀羽嗎?那個時候你不是說自己喜歡銀羽嗎?”
    黑衣劍少聞言身形一滯,看了一眼紅流與銀羽,眼神閃過一抹異樣之情,不禁驚呼出聲:“你說什麼?”
    紅流頓時驚得愣在當場,茫然失神地望著銀羽,依稀記得以前年少之時,好像是說過喜歡銀羽之類的話,愕然愣神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氣氛異常尷尬詭異。
    “唉……”銀羽扶了一下眼鏡,輕輕扶額掩住自己黯然的眼神,無奈地長歎一聲,故作淡定地無力感歎而言,“年少不懂事的時候隨便說說的戲言也能當真,果然是腦子少根筋的人,紫焰魔少公子,你還能再更沒神經一點嗎。”
    紫焰魔少不滿言之:“喂!銀羽!”
    “紅流,這裏交給你了,吾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吾先離開了。”銀羽故意顯出十分無奈地搖頭歎氣而言,隨後摁壓著胸口,隱忍著不適,看似若無其事,慢悠悠地踱著步子離開了。
    紅流望著銀羽離開,不知為何心裏感覺有些堵得不舒服,紫焰魔少一臉莫名奇妙,黑衣劍少更是沉默不語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曆經明焰焚燒的登道岸,魔障已散,卻也不存過往巍然,放眼盡處,燼塵焦土,一片荒煙沉寂。忽然風聲步響,擾動靜默氛圍,為了取得淨無幻複生之法,劍真玄影任雲蹤再臨登道岸,隻見翻袖揚手之間,道光忽起,再入湮滅,魔氛刹時爆竄。
    “喝——”任雲蹤魔身再現,真元力提,揚聲一喝,貫地千丈,登道岸地基頃刻盡毀。
    “嗯……離開……”
    登道岸地層之下,神秘冰穴受到魔式衝擊,在一陣狂霸吼聲之中,冰壁應聲碎裂。隻見龐然巨力崩山碎石,忽現霸道身影,竟然使方圓百裏盡成焦土,正是不世囂狂。
    “禁嶽焚霄命惡從,驅龍造燹禍為宗。”
    “靖滄浪……了斷宿怨吧……”
    任雲蹤行至林間,一陣陰沉之風刮過,隨即一片樹葉落與掌中,正是自家兄長他化闡提傳來的訊息,然後隻見一隻木匣化出掌上。
    打開木匣一看,任雲蹤心感震驚,隱隱感覺不安地言道:“竟是此處!魔皇陵!”
    濯風山隅,無衣師尹正在凝神沉思,方才收到楓岫主人的傳訊,得知赤睛已經安全將孔雀帶回萬年春,失路英雄之事,靖滄浪會出麵交涉,總算是安心大半。
    “萬年春這裏有結界維護,還有赤睛與劍之初,無衣你就別憂心了,距離天時之期尚有數日,你且放寬心。”
    “嗯!對了,拂櫻呢,你把他留在寒光一舍沒有關係嗎?”
    “拂櫻最近身子不便,極道讓阿修羅把他連同帶著小免他們都接往死國照顧了,這方麵倒是不用擔心,死國相較之下還是十分安全的。”
    “吾尚未恭喜你呢,你也瞞得夠可以了,這麼久都不說,要不是極道提及,你是不是打算瞞吾瞞到底了。”
    “呃……吾隻是一時忘記說了……無衣你就別計較了……待一切結束……有的是時間再……”
    言及於此,兩邊突然都沒有了聲音,兩人皆沉默不語,氣氛頓時凝固沉寂。此時撒手慈悲從屋裏出來,師尹立即端正心神,收起楓葉化去,切斷了天外之音傳訊,思緒卻是依然遊離未定,顯出幾分惆悵之感。
    撒手慈悲見師尹頗有感傷之意,暗想莫非師尹又想起不渡銀河見到的那名女子,繼而不免又想起即鹿夫人,心感擔憂,於是小心翼翼略帶玩笑地關心而言:“師尹……你……你是不是……又在想不渡銀河那名女子了……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名女子了……”
    師尹收斂思緒回神,心知撒手慈悲關心自己,想了一想,轉過身來,配合著對方開玩笑地淡笑打趣而言:“你不是已經替吾選好了!是啊!吾動心了!”
    “師尹……”撒手慈悲深感無力地驚訝歎言,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讓他渾身很不自在,似是感覺一陣寒氣在身後竄出,身形頓時輕輕一顫。
    師尹看著撒手慈悲神情變化,覺得甚是有趣,不過玩笑之言到此為止,隨即冷靜而言:“一羽賜命如何了?”
    正事為先,提及一羽賜命情況,撒手慈悲立即收斂玩笑之態,正了正心緒言之:“一羽小子已經醒過來了,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他傷勢太重,又失血過多,身體十分虛弱,剛才喝過了藥,又很快昏睡過去了。”
    “嗯!已無大礙便可安心了,你留在這裏照顧一羽賜命,吾現在該去找素還真詢問觸機之服的奧秘了,至於其他事情,待吾回來再說,另外繼續研修上次的卷冊,不可放鬆懈怠。”
    “是……吾知道了……”
    天閻魔城,魔主他化闡提倚靠在正位之上,聽著虛空傳聲稟報,冷靜地思量後續之事。
    “魔主……事情已成……訊息也傳與少君了……”
    “嗯……可以了……暫且靜觀其變……還有……”
    “魔主……有何吩咐……”
    “讓失路英雄交出禦神風骨氣……若是他不肯……也不必勉強……再從殘容悲聲下手……”
    “若是失路英雄脫逃……應該如何……”
    “失路英雄若是逃出魔城,必是前往萬年春與殘容悲聲會合,那便是正中下懷,屆時派人連同慕容情等人一起,能擒則擒,若是遇有阻礙,除了無衣師尹與劍之初兩人,其他人皆可殺之。”
    “明白……”
    “現在靜待靖滄浪前來……另外多注意一人……逸蹤大師兄忘世麒麟忌霞殤……”
    “是……”
    “小弟啊,魔終究是魔,一生為魔,永世為魔。聖魔之戰即將來臨,你身上流有魔之血統,根本無法抗拒這場宿命之戰,這由不得你選擇,這是必然之戰,沒有哪一方是真正無辜。你若是不加入他們,你便是異類,他們將視你為敵人,但是吾不可能坐視讓你幫著他們與自己的族類對立,若是你想保持中立,你將會失去更多。因此吾也顧不得你之意願了,即便你真想保持中立,吾也要讓你回來之後再行決定,為此不惜一切手段。”
    “情之一字,總是讓人如此執迷,身在局中堪不破,吾之小弟斷滅闡提,你竟也是如此,擎海潮前車之鑒,難道還沒有讓你覺悟。吾有言在先,凡事都需要付出代價,這一次是你自己作出的選擇。為了複生淨無幻,解封端木燹龍,開啟魔皇陵,代價便是賠上千萬人之性命。你注定了終是要回來,身為魔族少君,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與宿命,魔之道,這才是你唯一的歸宿。”
    “哈哈……邪王炎鈞……無衣師尹……真是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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