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恨 第162章 渡仙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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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衣看到蒼茫的夜色裏,魏勳如淩燕一般飛馳而去,不敢懈怠,使盡全身的內力,展開輕功,追奔而去。
他不敢叫蘇忘憂受半點傷害,更舍不得他受些委屈。
“你爹爹當年叫你好生授他本領。憂兒的武功其實已然很厲害了,至少比你當年下山之時要厲害上幾十倍。缺少的,隻是江湖曆練;不諳的,隻是人心毒詐。你愛他護他,疼他憐他,卻又不能一生一世將他綁在你的身邊。他日行走江湖,或是在武林之中揚名,能依仗的,隻有他自己。你不趁著機會,叫他多做些事,吃些虧,明些理,又這般迫不及待地將他救了,未必就一定是好的。”我說道。
“可是,萬一……”蘇雲衣想到蘇雲纏和端木劍惜慘死之時,隻留下了蘇家這一條血脈,想到蘇遠亭殷殷期盼的目光,自己又怎能真的忍心叫他犯險?
“既是這樣,你索性跟牢了他們,也別忙著救人,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憂兒又該如何應對。”
“這,也好。”蘇雲衣思索了片刻,應了,便見魏勳倏地一下從空中落入前方的樹林之中,蘇雲衣跟著便也落下了。
剛剛著地,一群黑衣人便將從樹上,從中躥了出來,將蘇雲衣圍了個水泄不通,足足有百八十人的樣子。
蘇雲衣隻是擔心被這些人拖累久了,魏勳便不見了人影,所以也不多說,內力上翻,使出了長恨劍法第二十九式,餘水入江,玉簫脫手,懸空而走,強烈的劍氣將這些人全部罩住了,但聽到一聲聲“啊啊”慘叫,瞬間便有十幾人受傷倒地。
蘇雲衣收回玉簫,趁著眾人恐慌之時,身子躍出,向著前路奔去,可是魏勳和蘇忘憂的痕跡已然消失了。
蘇雲衣落身在一棵高枝之上,小心地四處觀察,前方已然沒有聲響。
“怎麼辦?”蘇雲衣問我。
“魏勳定然跑不遠,多半是躲了起來。你假意離開,他見你去了,也就會出來了。”
蘇雲衣點點頭,腳下一點便升入空中,朝來向折回去了,折了一段便又沉入了林中,身形如風,幾個起落,又悄無聲息地避在了一個大樹之後。
隔了半晌,隻見稍遠處的樹叢之中一陣躁動,果真有一人站起了身來,跟著彎腰又抱起一人,正是蘇雲衣要找尋之人。蘇雲衣謹慎地看著他們向前方奔去了,偷偷跟上,一直跟了一炷香的工夫,已然出了規城的郊野。
此處,蘇雲衣已不知是何處,隻見前麵是一片湖水,湖中央是一片渚地,看不出多大,隻瞧著島上有許多的林木遮掩,魏勳將蘇忘憂放到湖岸的一葉小舟上,自己劃動著木槳,向島上去了。
“這裏多半便是終點了。”我道。
蘇雲衣點點頭,等了一會子,船靠了岸,魏勳帶著蘇忘憂消失在樹林之間,蘇雲衣走出來,來到湖邊,岸邊有一石碑,碑上刻著:煙波湖,渡仙塢,擅入者,誅誅誅。
蘇雲衣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碑文,目測著湖水的距離,料想自己的輕功應該能過得,便沉了氣息進入丹田,腳下一個用力,頓時飛向湖心。蘇雲衣如離弦之箭,瞬間飛出老遠,等到氣息將盡,人也離岸很近了,用這最後一口氣,雙腳踩著水麵,便來到島上。
“渡仙塢,能有這口氣的,隻怕未必是泛泛之輩,你小心一些。”我道。
“嗯。”蘇雲衣應著,便躲了樹叢之中。
小島不大,蘇雲衣走了兩步便看到十幾人在把守著一條路徑。蘇雲衣不想驚動這些人,繞向了別處,又繞了沒多久,便又是十幾個守衛,蘇雲衣再次向後折了,卻發現後麵的路樹木遮掩,荊棘遍處,根本無法行人,蘇雲衣隻得從空中度過,飛了一段,便看到了一排木屋,占地很大。蘇雲衣落足的地方是這些木屋的屋後。
駐足細聽著屋內的動靜,隻聽到嘰嘰呀呀,很多人說話,卻根本聽不到到底是說的什麼。
蘇雲衣有些急,便將真氣運到玉簫之上,將玉簫抵住了木屋的屋壁,很快,玉簫穿破了木壁,在上麵留下了一個圓洞。
蘇雲衣用眼瞧去,左右瀏覽了一番,隻見屋中有上百人,多數是些幫派人物,圍站在各處待命,正中央有一人正是魏勳,他手中提著蘇忘憂,正首正座有三人,兩個中年男子,都是身穿著黑袍,一個袍上雕畫著黃色的月亮,一個袍上雕畫著紅色的太陽,蘇雲衣再用力才瞧出了他們大概的模樣,畫著月亮的那人國字臉,高高大大,眉目如電,甚是威武,畫著太陽的那人臉型尖尖的,五官頗有些小氣,有些猴子的姿態,另有一人正是水靈,他似乎是被點了穴道的,束在兩人之間沒有動作。
蘇雲衣看到蘇忘憂無礙,稍稍安了心,然後便仔仔細細地聽著這些人的談話。
“魏公子,你……”身穿日袍的那人有些氣惱地道。
“楚懷憂聲稱他便是莫太子,我又沒有見過,自然便以為他果然就是的。”魏勳也有些氣餒地說。
“這下倒好,人質也沒有了,皇上要的人也沒能捉到。”身穿日袍的接著道。
“誰說人質沒有了?這娃娃不也是人質嗎?”身穿月袍的那人說道,“隻是再要費一些周折罷了。”
“哦?這小子是誰?”“日袍”問。
“哥哥你身在仙緣,難得踏足大順,隻認識你們仙緣國的太子,也難怪不認識這個娃娃。當年我坐下的冷堂主炸毀了小夜舫,自以為是炸死了楚蘇二人,我便下令孫玉華趁勢對懸劍山莊下手,卻隻殺死了蘇雲纏和她的老婆,並沒有完成我交代的命令,反而暴露我的計劃和行蹤,我一氣之下,便令冷堂主將孫玉華和霍燕芝給殺了,以懲戒她們辦事不牢之罪。這孩子,便是蘇雲纏所生,乃是蘇雲衣和楚懷憂最是心愛的寶貝。”
原來,這個身著月袍的男子便是月興門的門主,他所說之話,解釋了當年的情景,更揭開了蘇雲衣隱瞞了蘇忘憂八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