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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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如夏蟬:動,如玉燕。
纖腰柳眉,鳳目如星,宛如仙鳳下凡。
所有人望著那半空中的女子,怔怔而立,無所言語。
那女子輕如飛燕,掠於地,紅菱收袖,眨著鳳目輕掠了地下的所有人。
所有人被那一掠的眼神所灼,膽羞於跪地:“參見武林盟主!”唯獨赫連魍魅、裴冷顏、柳無言三人獨立於人群之中,注視著這個至高無上的盟主。
“柳門主是不是覺得改換盟主了?”被稱為盟主的女子,回頭一轉眼眸星亮,似要將任何人看穿看透,淡笑於眉間。
“此話是盟主說的,我可沒說。”柳無言一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那柳門主為何動怒於一小卒呢?”
“難道我堂堂柳門主,竟連一小卒也不能動。”
“柳門主無辜濫殺人,如此草菅人命,江湖之中豈不壞了你自己的名聲。”柳無言低頭無言以對。
了塵上前於禮,盟主還禮。兩人相對一笑:“既然盟主已來,鳳火當出世。”
“多謝大師。”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鳳火出現。
百裏敖軒從外麵進來,一身的白華,高貴雍容地走近,淡淡一笑,走至盟主麵前,輕語道:“參見盟主。”
百裏敖軒身後站著的韓楓抬眼看見台上所站之人,猛地嚇了一跳。
韓楓吃驚地問百裏敖軒:“公子,這不是上官姑娘麼?怎麼是楊盟主呢?”
百裏敖軒靜站於一旁,輕聲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楊盟主,怎還這般驚訝。上官姑娘是楊盟主的妹妹。”
“我的確不是第一次見楊盟主,但我卻剛剛見過上官姑娘。兩人也未必長得太像了吧!”
“兩人形似內不似、神似韻不似,隻因兩人擔負不同。韓楓,看見楊盟主手背上的那隻鳳了麼?那是楊紫凝的標誌。”
韓楓望向台上站著的楊紫凝。盟主一身華貴,鮮豔如火。而那個她卻高潔無暇,猶如仙人。他們性格不同,一個與世無爭,而另一個卻窺視於天下。
韓楓望著楊紫凝手上的鳳凰,鳳展翅,昂首於天,睥睨天下。
百裏敖軒也微微淺笑,看著台上雍容華貴的楊紫凝,自言自語道:“她係於天下,心向草竹,這種人看得懂也看不懂。”
韓楓看著自家主子,亦看著台上的楊紫凝,想著自家主子剛才的諾諾細語,不禁怔怔出神。
現下,蘭若寺在座的所有人都在靜望鳳火。
一個小僧手捧一盒,走到了塵身旁。了塵接過玉盒,雙手奉上遞給楊紫凝。楊紫凝輕撫玉盒上的鳳火紋,鳳火似欲展翅翱翔,又似要在這亂世之中奪得天下。
楊紫凝打開玉盒,一顆全體通紅的鳳火珠呈現在她眼前。
她認得那的確是鳳火。五年前,在她剛剛進入江湖的那一年,在她師父離世的那一年、那一刻曾讓她看過的五珠圖之一。
她拿起放在玉盒裏的鳳火,靜靜地看著,所有人也都望著。
楊紫凝淡淡的說道:“鳳火必須用鳳火淚開啟,但鳳火淚要用鳳的眼淚融化。”
裴冷顏上前一步:“這鳳火開啟無所謂,重要的是鳳火歸誰?”
“這鳳火乃盟主之尊,當然是歸於盟主的啦!”那小卒齊勝還當真不怕死。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盟主麵前大呼小叫。”裴冷顏大怒,一根銀針直刺向齊勝。
齊勝以為這次必死無疑了,緊緊地閉上眼睛等著死亡的降臨。
一條紅綢,覆蓋漫天,急速衝向齊勝。楊紫凝收回紅綢,手裏把玩著那根銀針,輕笑,無視的傲慢:“他說的不對麼?”
“別忘了鳳火淚在我這。”裴冷顏胸有成竹,勢在必得。
“我不是說了,鳳火淚需融化麼?鳳是無尊的,你可以流滴眼淚試試啊!”
百裏敖軒望著那邪笑的楊紫凝,一霸至尊,鳳凰天下。
赫連魍魅那身紅裝穿的邪魅無止:“盟主是有能者居,鳳火是誰搶到算誰的。”
赫連魍魅剛要動手,聽見一人在笑,洪亮的聲音傳響在蘭若寺。那笑聲有些懶散,還夾雜著些無賴。
赫連魍魅向後看去,看見一人,手打折扇,身穿紅玉璃袍,向前走來。像一個王者睥睨著天下所有人向前走去。
“神聖宮也未必太著急了吧!怎麼也要等人都齊了啊!”百裏敖軒和那人相互看了一眼,相視而笑。
韓楓也望見了他:“公子,是楊延君。”
百裏敖軒點了點頭,抬頭望天,目霞藍雲:“此天下是大爭之世啊!”
“你是誰?”
“在下楊延君,特來觀賞鳳火的。”楊紫凝也看到了台下那高貴雍容,漫玩的楊延君,不禁失了容顏,可惜隻那一瞬間便又恢複了。
楊延君走上前,抬頭望向台上:“這鳳火……”
楊延君怔在那裏,呆呆的看著華貴紅豔的楊紫凝。
兩人目視而對,望穿了千年,醉倒了浮萍。
孤雁魂,夢已殘,殘留幾片雲?
窮碧落,浩黃泉,千年不忘。
楊延君衝上前去,抱住楊紫凝道:“宇箬,我還以為……”
楊紫凝推開他,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雲霄:“混賬,你誰啊?我叫楊紫凝,我認識你麼?”
楊延君望著那火紅的衣裙,回頭看見百裏敖軒也在望著他,輕笑著點了點頭,楊延君回眸:“對不起,那楊盟主可知道宇箬的下落?”
誰都沒有看見他再回眸說‘對不起’時眼底的一份失落。
“她的腿長在她身上,我怎麼知道?”不知道,是因為她就在你麵前,卻不能說。
楊紫凝似在賭氣,又似在吃醋,台下之人看著這一場景,都無語淚奔中…………
一直在旁未說話的百裏敖軒突然說:“赫連宮主說得對,鳳火本來就不是隻歸一人,誰搶得到就算誰的。”
雖然不會跟她搶,但他卻也窺視著這天下,想有一天進入他的手裏。
赫連魍魅先撲上去,忽變成一縷陰火,直衝楊紫凝而去。楊紫凝轉身躲過:“陰陽妖火,赫連宮主才練到第八成吧!”
一縷陰火突然變成四縷,包圍著楊紫凝。
陰虛無,陽有實,陰陽隔道,打陰先打陽,陽死陰無。不動至靜,靜大於動,靜則清思路、楚變化。所以楊紫凝在觀望著那四縷妖火,嘴角的微笑清風細雨,不以為意。
突然裴冷顏躍起,無數暗器向楊紫凝飛去,同時四縷妖火也衝向楊紫凝,勢要將這女子粉身碎骨。
楊紫凝還在微笑,但她已動,那根紅綢絢爛了人的眼睛。然後將楊紫凝緊緊地包圍,繞向天空,覆了紅塵,長長地紅綢在她手裏舞動著,傲而有勢。將所有的暗器打下,同時也擋住了妖火的竄入。
裴冷顏仍在拋暗器,隨身在暗器後,幻化成劍,直衝楊紫凝而去。柳無言看狀,拔劍湊熱鬧去……
武林裴冷顏,赫連魍魅,柳無言三大高手同戰楊紫凝盟主。韓楓對自家主子說:“公子不去幫一下忙,那三人可是……”
百裏敖軒望著那四人之戰道:“剛剛隻用“袖手滿天”就可以抵擋江湖兩大高手進攻,就算加上柳無言,她也不會輸的。”
韓楓一驚:“公子是說剛才楊盟主用的是忘川流雲中的一式‘袖手滿天’?”
“袖手滿天是忘川流雲中的第二式。”百裏敖軒悠悠然開口,台上早已風雲變幻,一眨眼之間便跟不上步伐了。
楊紫凝手中的紅綢突然直衝向天,宛轉碰撞,氣勢傲天,衣裙在氣勢下擺動著,如玄如幻。
台下所有人聽到的是聲聲鳴叫,似要喚醒人們混濁的頭腦,似要喚醒沉睡的世界。沒有人不在驚呆,他們不敢眨眼也忘了眨眼,生怕眨眼間奇景消失。
兩隻鳳凰旋身於紅綢上,抬首昂天,展翅飛翔,旋繞在楊紫凝身旁。一隻白鳳鳴叫,傲視於天,另一隻紅鳳伴鳴,睥睨天下。氣勢如宏,僅僅強勁的宏流便打退了所有的暗器。
紅鳳傲火,衝破妖火,直衝向天:白鳳睥劍,展翅之間,雙劍落地。
鳳凰展翅,翱翔於空。
所有人又看到了一奇景。被紅鳳打退了的暗器直衝楊延君而去。楊紫凝大驚,她忘了他還站在台上。
那隻紅鳳直衝而去,幾根暗器撲地而落,紅鳳在楊延君身旁旋繞,突然鳴叫,舞翅盤桓。
而那隻白鳳在空中繞了幾圈,飛到百裏敖軒身旁,盤圍幾番,突然鳴舞,似乎很開心。
兩隻鳳在他們身旁似乎在訴說著內心的欣喜,更帶著它們的調皮。
二鳳之舉,驚詫了所有人。二鳳又突然想接收到了命令一樣,同時飛回楊紫凝身旁,在她的頭頂上飛舞。
紅綢落地,鳳凰隱去,天地一片安靜。
這是楊紫凝在三年前已‘忘川流雲’打敗所有人當上武林盟主後的第一次使用,並且還使用了兩式。
楊紫凝看這倒地的三人,輕蔑一笑道:“現在,鳳火歸誰?”
話畢,蘭若寺高樓之上,旁邊出現了一群朝廷中人,訓練有素的他們很快包圍了蘭若寺。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是朝廷死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