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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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古道,西出陽關。
正值中午,太陽直射古道,萬物蒙上一層灰塵。這樣的古道,通常人煙跡渺,隻偶爾有騎馬的如旋風般在這孤島上馳行,卷起一片塵土。
但在這熱氣騰騰的古道上,現在聚滿了人。
古道邊的小茶館,站著的、坐著的、蹲著的,全都是武林中人。三人五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大口的吃茶。
突然,叢林那邊出現一匹馬,往這奔來。
一挑擔的柴夫吃力地走在古道中央,毫無察覺已接近的危險。
此時,茶館中的所有人都不再出聲。有人大喊:“喂,快跑啊!”
那柴夫回頭尋找源聲卻看見一匹馬在他的眼球裏漸漸地放大、放大,不禁忘了躲。
所有人走在為那差夫感到悲哀時,突然,所有人的眼裏都看見一白色的天玄蓋而來,又刮起了大風。
風停,花落,古道恢複了平靜。
所有人慢慢的睜開了眼,古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太陽依舊照射當空。
所有人嘩然,議論起剛才的奇景。有一人大叫道:“那……那……那柴夫在……在……”
所有人往他指的方向望去,卻見那柴夫站在茶館一角落,看著角落裏華衣而坐的一女子。
那柴夫泣淚而落道:“多謝女俠救命之恩,多謝……”
柴夫邊說還邊要軀身下跪,那白衣女子忙扶起他道:“無需感謝,救你隻是因為我今天心情好而已,走吧!”
那柴夫抹了幾把淚轉身走出幾步,白衣女子突然淡淡說道:“拿了東西就要跑,再怎麼也要留下買東西的錢吧!”
茶館中也許除了那個柴夫所有人都在想那女子在說誰啊!
柴夫站在那。白衣女子咯咯的笑了幾聲後平靜如水的說:“斷涯門怎麼派了你這種呆子來,還不跑等死嗎?”
柴夫一聽,準備拔腿就跑。而白衣女子又說:“你現在跑,跑得了嗎?”
柴夫頓時石化,到底要怎樣啊!
柴夫一怔,轉身灑脫回禮。
“在下李大為,見過傲月宮宮主。”
所有人僵化,都不敢相信創立已有十幾年的傲月宮宮主竟如此美貌、傾城。更不敢相信這個隨做自如,獨身一人在這種地方的白衣女子竟是傲月宮宮主——裴冷顏。也未想到這個柴夫竟是斷涯門四大座下之一。
傲月宮,從創立以來從無敗過。
斷涯門,曾一夜屠殺當時有名的魏家山莊上百條人命。
裴冷顏淡淡的笑著,翹著二郎腿,有點玩世不恭的看著李大為。:“拿來吧!”
一出話便是絕冷的口語。
李大為一笑:“拿了的,還有再還回去的道理麼?”
“那就死了再還,動手吧!”
李大為拿起一旁的扁擔,變作武器向裴冷顏攻來。
裴冷顏沒有動,她的確沒有動。但所有人看到的隻有那扁擔已成粉碎。當最後一點木頭粉碎時,露出了一個東西,在太陽底下耀眼灼目。
一根銀針,細細的,長長的,針尖刺人。
那根銀針穿過扁擔,裴冷顏將內力貫入銀針,用內力震碎扁擔,向李大為攻去。
但李大為巧然一躲,躲了過去。
刹時又拔起利劍,向裴冷顏刺去。眼看著已近,李大為很不幸,因為他又看到了一根銀針。“砰”銀針與劍相碰,劍斷而落。
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能有人用一根銀針與利劍相碰且劍斷而落。此人的內力的確可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裴冷顏用內力擲起斷劍,用手袖一揮向李大為飛去。李大為用手中僅剩的斷劍而擋,劍落。
李大為睜大眼想呼吸一下空氣,卻倒地而亡。
所有人看見的隻是李大為頸上的那根銀針。銀針早已插入一半,滴血未見。
原來當裴冷顏揮去斷劍時後麵跟著一根銀針。
裴冷顏走向李大為的屍體,彎腰掏出一顆晶珠。形狀如淚,豔如生火,妖而精透。絕對是上等佳品。
裴冷顏淡淡一笑:“鳳火淚能是你輕而易舉便盜去的東西嗎?”說完,邁出茶館,悠然而去,所有人嘩然。
鳳火淚,鳳凰焚,鳳凰淚,火焚凰,火焚淚。
鳳火淚是鳳火開啟的唯一途徑,亦是傲月宮的鎮宮之寶。
三日後,已夏。
澈水國幾乎都知曉越國大將越無眠被袖月樓的頭牌雲雪兒用利劍所傷,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越國軍隊撤及十裏駐紮。而楊延君上位少帥,駐營各國邊界之處鳳凰城。
楊淵霆身亡,楊府白布漫天。
鳳凰城內一座重山上有座寺廟,寺名“蘭若寺”。
傳聞蘭若寺中出現鳳火。寺中主持放話於五月五日群聚蘭若寺。
鳳凰城,千年古城。
上官宇箬淡坐在茶館之中,悠然地看著街道上來往的行人。
鳳凰城,在百戰血洗的地方,如今卻隻幾天的時間,竟繁華錦世一般,和家平諧。
藍兒坐在對麵把小二叫過來問:“小哥,這鳳凰城半個月前才一戰,僅僅半月,這鳳凰城怎就如此熱鬧?”
這小二也樂意回答:“客官還有所不知吧!這鳳凰城剛剛進來的楊少帥,下令把稅收降低十點。所有的百姓聞之都趕來在這安居呢!還有這蘭若寺最近聽聞突現鳳火,再過幾天群聚蘭若寺。有些也是為鳳火而來的。”滔滔不絕的小二臉上眉飛色舞,說道稅收降低時更是一臉自豪之色。
藍兒淡淡朝那小二一笑,掏出幾兩銀子:“謝謝小哥了!”小二殷勤的接過,忙說了聲謝謝。
上官宇箬依然端坐一旁,開口道:“不愧為天之驕子。”
“那小姐去不去見他一麵呢?”
“不用,有緣自會相見。”
突然後麵一陣大笑:“哈哈,看來上官姑娘當真信緣了?”
一身白衣飄然無息地走到旁邊微微一笑:“上官姑娘不請本宮一坐?”
一句本宮逗笑了上官宇箬。“本宮?哈哈哈,那朕就請你一坐。”
百裏敖軒低頭而坐,抬頭,鳳目靈動,不禁讓人以為是仙人下凡:“此本宮非彼本宮。”語中有些怒氣橫生卻仍然溫柔可順。
上官宇箬一笑:“此朕非彼朕。”
兩人鳳目相對,正襟危坐,兩人衣裙無風自動。藍兒知兩人現拚起內力,忙退後兩步,以觀其變。
兩人旁邊的茶杯因抵抗不住巨大的壓力而裂碎。桌子上裂開了一縫,無法愈合。兩人額上微微滴汗,卻依如原先一樣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表情。
突然兩人同時撤出,上官宇箬道:“不愧是璘墨宮聖主。內力之渾厚,天下很難再找出第二人。”
“但你卻是那第一人,改日定當全力以赴與上官姑娘分出勝負。”
百裏敖軒話鋒一轉道:“你要去蘭若寺?”
“你知道還問。”
上官宇箬繼而又問:“你為何也要去?”
“哈哈,天下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靜坐風華,八方不動,談笑有度。白衣華然,遠望如仙,巧坐於茶館之中。
兩抹白華在這已夏的茶館之中透著雪一般的冰冷,這種如仙人般的畫麵,醉人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