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心酒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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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玉煌斜靠在紅木椅上品茗,許久後開口:“喂,好了沒!”
    “好了,好了,催名鬼!”
    屏風後走出一美少年,米色的錦袍,青色的緞帶圍住細腰,外麵照著同色紗衣,頭發鬆鬆地由木簪綰著,幾繡青絲垂肩,陰秀而不失帥氣,煌也看呆了。
    “怎麼樣,很帥吧!”宓尚頑皮轉圈,洋洋自得。
    煌未想自己會被男裝的宓尚迷惑,調侃道:“哎呀,這是哪家的少年公子的呀!我若是女子,必定嫁於你為妻,如何,考慮,考慮!”
    “好!”宓尚一啪胸,“下輩了你為女,我為男,你做我的九姨太!”一說完宓尚已笑到不行。
    邁進茹宣院,宓尚簡直是眼花繚亂,紅粉枝袖,真是姹紫煙紅,任一女人無不是粉麵桃紅,舉止輕慢,樓亭歌舞勝似天宮,如此奢華豔麗,著實讓她大吃一驚。
    而樓下的女子皆被她的“俊美”所迷,紛紛圍了過來,宓尚忽然有點兒受寵若驚,實在沒想到自己女扮男裝居然這麼吃香,拉著秦玉煌在一旁嘀咕:“我說我帥哦,看到我的魅力了吧!”
    秦玉煌真不知是該誇她叫,還是笑她好,竟如此調皮。
    “唉——呀!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秦公子呀,今兒個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宓尚尋聲望去,隻見一名手持團扇、風姿高雅的中年婦人正從樓上步下,她脂粉味較輕,體態纖細,從她那風韻猶存的姿容看來,她年輕時必定是一位傾國佳人。
    “茹夫人,每次見到您總叫我眼前一亮,為了一睹您的風采我當然要時常過來了!”煌笑的好不迷人。
    “……嗬嗬,公子的嘴還是那麼甜,怪不得讓姑娘們總記惦記著您呢?”茹如人掩麵而笑。
    “我就知道,你是個花花大少!”宓尚不以為然的在他旁邊譏諷。
    “……嘿,那隻是為了生意而來,逢場作戲而已!”煌向她辯解。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不用解釋,男人嘛,我明白!”宓尚少年老成似的點點頭。
    “吔?這位俊郎的小公子是誰呀?”茹夫人好奇道。
    “哦,他是我遠房的一位表弟,剛來京城遊玩幾天。”
    “表弟呀……秦公子,您也太壞了,當心帶壞了小的哦!”
    “這位夫人可錯怪我表哥了,是我非要他帶我來的,我早已耳聞茹宣院的大名,不愧是聞名天下的樂坊,今日一見您茹夫人才知道,您才是此處興盛的原因,能有幸見您是小生的福份。您比我想象的更風華絕代,今日到此,真是不枉此生呀!”宓尚嘴上抹了蜜似的奉承。
    “哎喲!真不愧是表兄弟,這嘴是一個兒比一個兒甜……樓上雅座有請,今日的花銷我給你們打個折啊!”茹夫樂得媚開眼笑。
    “怎麼樣,我的魅力無限!”
    “當心玩出火來!”煌提醒她。
    “那怕什麼,還有你這個‘表哥’撐腰哇!”樂嗬嗬地奔樓而去,煌則一邊搖一邊歎言,“頑童啊,頑童!”
    茹宣院內菀
    就在宓尚等人在外花天酒地時,東廂房內則是一派清幽,時時傳來古仆的瑤琴之音,讓人心曠神怡,竹簾後隱隱略見兩人正把酒對飲。
    方桌的東西款款而坐的是高長恭,他對麵是一個英氣逼人,成熟穩重的華貴男子。
    “不知三哥前來,甚是抱歉!”高長恭先盡一杯。
    “四弟不必如此,聖上一向討厭各地蕃王私會,若沒他的傳召,兄弟間十年也難見一麵呀!這次若不是為了些私事,我也不會選在此地相見!”那男子惆悵道。
    “……若先父未英年早逝,隻剩下我們六兄弟相單影,也為會至今如此,叔父搶奪帝位在先,若論族訓,今坐在那金殿之上的應該是你!(高長恭之父高澄是神武帝高歡的長子,但卻早逝;其弟高洋代太子位死後傳位於現任皇帝齊後主高緯)”高長恭心懷憤慨,卻不能露於言表,隻有在自己的親哥哥麵前才能表露無疑。
    高卿——一位失意的皇子,胸懷大誌擁有治國良方卻無用武之地,隻能受治於一個庸碌無能的帝王壓抑,此情景好比當年的陳思王——曹植。
    他無奈地笑了笑,“往事已成雲煙,父親早亡,非人力可為,怨也無法改變現在的處境……現在是內憂外患,北周、陳朝一直對我北齊虎視眈眈,最近又聽說突蹶蠢蠢欲動,可聖上卻整日沉迷聲色犬馬,怎麼不叫人憂慮萬千呀!”
    “三哥不必太過擔心,四弟向你保證,長恭絕不會讓他們踏過我們的城池。蘭陵鐵騎會點戰無不克的!”高長恭自信滿滿的向他保證。
    高卿望著眼前這個籌智滿懷,俊美秀責的弟弟,心裏不比為他感到驕傲,但……同時也為他擔心萬分。“四弟,聽哥一句,鋒芒太露,心遭殺身之禍呀!”
    “三哥,太過擔憂了,與其擔心我,兄長還是早日斷了對那個人的念頭吧!癡迷下去,兄長遲早會毀了自己!”高長恭力勸道。
    高卿注視窗外,淡淡的說:“感情真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沒有任何預召,簡單地一個眼神就可注定兩個人一生的命運。當我在金波宮看見她第一眼對,我就知道,這一生注定就跟她聯在一起了”目光回轉向高長恭,眼神堅定的坦誠,高長恭沒想他會加此執著,低頭飲酒回避開他的眼神。
    “宇文靜是北周的皇室女,是被作為人質才拘禁在金波宮,作為北齊皇子,你應該最明白跟她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況且……她也一直在回避你,不是嗎?”高長恭安靜的說。
    高卿被點到了痛處,無力反駁,看著懷中酒,幽幽道:“這酒……真的很醉人,光是看著如水一般清澈,若不親口嚐一下根本無法體味到它的香醇甜美,我真的很喜歡酒,醉了的時候才覺得……人生還有些依戀存在。”
    “冥頑不靈!”高長恭被他打敗了再多言。
    高卿看他不語,笑顏解釋,“其實,我這次來是為了小翎,你不必太多慮!”
    “翎兒?她又失蹤了?”高興恭接語。、
    “嗯!還是老樣子,過於頑皮,趁我巡查時,自己偷偷溜了出來,快兩個月了,叫人擔心呀!”
    “是三哥你太寵她了,十六歲的人了,不再是女孩呀!”
    “誰叫她招人疼唄!……她其實是個可憐的孩子呀!雖是叔父所出,可我一直視她為親妹,我記得小時候最疼她的人其實是你,長大後你是長年在外征戰,我能不多寵她點嗎?”
    兩人回想過去開心不已,氣氛也緩和了不少,琴音也悄然而止,林千音卷起簾子進來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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