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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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中邊上有幾座沒挖平的、半大不大的山峰,那上麵還有一座水塔。通過那幾座山峰,可以直接跑到學校外麵去,是W中學生逃課的必經之路。
身為W中學生的安圓倒是從來沒有逃過課,自然也沒有見到過山上的水塔。但是此時,她第一次來到水塔下麵,身邊是看熱鬧的人群。她一個人,呆滯的看著水塔下麵。
一具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裏。屍體早已渙散的瞳孔散發出冰冷的氣息,空洞的倒映出一個扭曲的世界。前夜下的細雨將泥土的腥味擴散到最大,加上褐紅液體的腥味,濃的讓人作嘔。
安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隻能呆呆的站著,呆呆的看著。因為,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是她的死黨之一——林雨嘉。
“圓子——”蘇月擠過人群,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抓住安圓的手。“圓子!雨嘉她——她——”蘇月盯著水塔下的屍體,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她捂住嘴,將嘶啞的尖叫堵在喉中,淚水順著臉龐蜿蜒而下。安圓狠狠的咬緊牙關,發白的嘴唇不住的顫抖,越抖越厲害,終於忍不住的痛哭出聲。
警察趕來之後迅速封鎖了現場,周圍的人群也被立即疏散。安圓和蘇月沒被疏散,而是留在現場錄口供。
錄安圓和蘇月口供的是個年輕的警察,倒了幾杯茶給她們不說,還很客氣的給她們搬了幾張折疊凳子。年輕警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個,你們不用緊張。我叫江洋。”他伸手拿過一張凳子坐下,“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死……林雨嘉的?”江洋小心的轉換了代稱,這兩個姑娘剛才哭的那樣,實在有夠慘。
安圓深呼吸了一下,“我們是高一認識的,認識有三年了。”蘇月抽噎著點點頭。幾個問題過後,安圓忽然抬起低垂的頭,咬咬牙問江洋:“江警官,我可以問個問題嗎?……作為死者的朋友。”江洋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發難,愣了一下,回神道:“當然可以。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回答你。”
“那,林雨嘉她……是自殺還是他殺?”
江洋看著眼前這兩個眼圈通紅、一臉倔強的女孩子,嘴裏直發苦。“這個,我們警方還不能下定論。”安圓和蘇月的眼神明顯暗淡了下來,江洋看不過去,隻好多說一句:“不過以我之見,應該是他殺。”
蘇月激動的上前扯住江洋的衣袖不放,壓低了尖銳的聲音,“江警官!請你一定要抓住凶手!雨嘉她絕對不能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