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前世·比今生慘烈  第41章 局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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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到位了,所有人都知道要開始了,但是有多少人知道什麼開始了,是犧牲還是勝利。然而還有一個人,在等待著,等待和屬於她的死亡。
    如血一點點的收拾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拾起所有神傷,她一直知道等待著她的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還要讓她活到現在。而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人開始所謂的幫助。
    禦書房中,鍾毓已經放棄了開始這個死局的緣由,他現在隻能明哲保生了。
    “聖上,”寒夜回來彙報,“您要的如血的資料……”
    “放著吧,”鍾毓依舊在看奏折,寒夜卻也依舊站在不懂,鍾毓過了一會停下筆,“怎麼了?”
    寒夜還是站著不動,他頭一次調查了自己不該查的東西,然後不知道怎麼辦的看著鍾毓,他也是頭一次把不準聖上對如血的態度,現在局成但是鍾毓好像連自己都保不住的樣子,難道大家都走錯了?鍾毓看了看發傻的寒夜,咳了一下,然後寒夜還是沒有反應,鍾毓鬱結,寒夜都開始不聽他的了,這年頭還有沒有正常的人?
    鍾毓拿起茶碗砸在了桌前,寒夜醒過來了,跪在地上,鍾毓無奈的搖了搖頭,“起來吧,你還有什麼事情。”
    “沒事……”寒夜還是猶豫中,鍾毓火了,拍了一下桌子,“寒夜,你說過是我一生的死士,現在你也要反了麼?”
    “不敢……”
    “不敢?那你現在死在那裏做什麼?”鍾毓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寒夜卡在那裏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下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好像是和如血有關,這種出於慣性的擔憂,“說,如血她怎麼了?”
    “在查如血的時候查到一個人,打聽下來是探春的人,而且是太後那裏給探春的死士。”寒夜看到了鍾毓的眼中放出了不一樣的光芒,這個女人對於他太重要了,但是現在又有誰能說保得住她?鍾毓能保得住麼?
    鍾毓停了一下,冷冷一笑,“哦。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倒是真的要去看看那兩個不安分的女人。”鍾毓放下所有的事情,站起身來,“走,我們去看看,有的人怎麼會在這樣的地方都還在折騰。”
    在那個所謂的太後宮殿中,佛香繚繞,卻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已經沒有什麼太多的人知道太後還是一個健朗的年齡並不老的女子,在這個不時常有下人伺候的地方,太後坐在蒲團上,而麵對的卻不是什麼佛像,是一尊看不出什麼的瓷雕,鍾毓走進這即使是白天都昏暗的屋子,一開始卻不適應屋裏的亮度,有點看不清,調整了一下,看到了太後手中的聖旨,雖說不是從自己地方發出的,但也看的出,這道聖旨的陳舊,紋飾也不是當朝的紋飾,他深知這背後一定還有自己不能涉足的深潭,於是隻是淺淺的開口,打破了長時間的安謐。
    “在這個地方了,也不知道太平一點,什麼都有你的事情,”鍾毓懶洋洋的說,最近又是如血的事情,又是朝堂的事情,他已經對這個所謂的母親力不從心了,“你也是做過龍椅的人,知道這裏麵有多少的紛爭,你還這樣喧囂的給我添亂。”
    “哀家隻知道在這裏好好的念自己的佛經,靜心清欲。”太後淡淡的說,“這個天下都是你的了,你還來這兒作甚,哀家都已經將天下都交與你了,這裏再也沒有你需要的東西了。”為他人作嫁衣裳,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可是又有誰知道這背後的那種痛?母親總還是為了自己孩子好的,可是很多的時候,總是適得其反……
    “我也知道有些人雖然自己那也沒有去,”鍾毓並沒有聽出太後的哀聲,而心中隻是想著自己到這裏來的目的。“可是耳目卻飛遍天涯,還飛到了朕的皇後身邊。”
    “也不知道我這樣做為了誰。”太後臉上劃過一滴淚水,手中將那道聖旨握的更緊了,靜然軒,原來你說的是對的,總不會有人說我做的是對的,所有人都會以為我是一個惡人,即便是我找到了這道聖旨,我也永遠都是一個惡人,我永遠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篡權者。所以,就連我的孩子都不會原諒我,這就是對我的懲罰!“就和典伊一樣,你大概也查到了這個名字吧,他們每一個人都得死,因為他們都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的必要,他們原來沒有一個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可惜有些東西就像是手中的沙子,你握得越緊,漏得越快,”
    “你,到底要殺多少人……才肯罷休?”鍾毓目露驚異之光,“是不是所有有關於這件事的人都要死,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原來也許隻要放棄如血一個人的命,可是現在,如果你執意要留下她的話,可能一定要死的人夠你北征的軍隊了。”太後緩緩的打開了那道聖旨,鍾毓遠遠的就看到一行觸目驚心的字,“……彼可取而代……”原來都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可是為什麼變成了這樣,那一場屠殺又是為了什麼,那一個軍得死人又是為了什麼?鍾毓默默的閉上了眼,“我隻是想問,我願意讓如血去死,來換回所有的平靜,你還會做這一切麼?”站在鍾毓身後的寒夜眼神亮了一下,放棄如血,這對於聖上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放下了這一生最後的希望,這一生,他隻有責任,隻有爾虞我詐,他除了天下,他將一無所有。
    天,你在看著麼?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麼?可是又是什麼將這些人都逼到了這個境地上的?
    “你放棄她了?”太後一怔,轉而又冷笑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是,她算什麼呢?”她算得了什麼,她才是你的軟肋,除去了她,你心中才會沒有任何的死角,你才是真正的君王,
    “你回答我,一切都還回得去麼?”鍾毓大聲的喊著,但心中卻不斷的祈禱,不要說不來,不要說出來,那個我不想聽到的結果,就算是沉默,也請你不要說出來,對於殘酷真相的麵對,我沒有如血一樣的膽量,也沒有蝴蝶憶的仇恨,我有的,隻是畢生的遺憾和往後所有日子的自責。
    “回去,早就回不去了,當時我和蝴蝶憶對壘,所有的棋子就位,這場戰爭早就打響了,從她找到了如血,我找到了銀英開始就打響了,而現在死的死,傷的傷,你告訴我,怎麼回去?”太後身子一抖。
    “可當初為什麼要開始呢?”鍾毓冷冷的說,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果,這種兩敗俱傷的結果,還圖個什麼?
    “我勤政愛民,是不是一個好皇帝?”太後話鋒一轉問鍾毓。
    “是!”鍾毓正色道,無可厚非,她是個好皇帝,她做了一個君王所具有的無情,有著女子的韌性和男子一般的魄力,可是這些為什麼看起來都是那樣的虛偽做作,隻因為是篡權,所以你那樣的害怕銀英,所以你那樣的害怕如血,甚至,你害怕我……
    收起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太後從蒲團上起來,將手中的聖旨交給了寒夜,回頭對鍾毓說:“可以了,這就是理由。”
    “可是你現在拉探春下了水!”
    “這個女子不簡單,野心極重,能力也強,現在後宮沒有哪一個妃子不服她的,有這樣的能力,一直在後位上對於江山社稷都有影響,難道你看不出來她想做出點什麼來?”太後走回到蒲團邊坐下,“再說是一個外族的女子,我不能保證她有什麼樣的企圖,也許是個奸細,我不能養虎為患,退一步說,我隻是給了一個借口,是她先找我的,我也好奇,如血做了什麼得罪了她?”
    鍾毓看了寒夜一眼,寒夜領會,低頭說:“如血救了她!”
    “救了她?”太後冷笑一聲,扶了扶頭上的步搖,淡淡的說,“如血得罪人的方式也開始特殊了”
    鍾毓冷靜的說:“你要借如血之手……”剛說到一半卻被太後打斷,“不,隻是要借她之事……”回頭看了一眼鍾毓,眼中還是微笑的可憐他不懂事,或者說,這一局,他將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鍾毓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走了一步,卻回頭轉身說:“我到底該不該恨你,因為我突然發現如血不再向以前那樣重要了,是你將我變成這樣的。”
    “你終於知道了,她隻是一個借口,一個理由。”太後將那個瓷雕輕輕的擦拭。鍾毓開始小聲的無奈的笑了,繼而大笑,寒夜在一邊隻是默默的杵著,他什麼都做不了,除了為眼前的這個發狂的人去死,其他的,他什麼都做不了,寒夜又一次恨自己沒有辦法做的更多,而第一次這樣的時候就是在自己和妹妹分別的時候。而這個時候卻聽到了鍾毓這樣的吩咐:“寒夜,吩咐下去,皇後要什麼給她什麼,她的日子應該不多了……”
    其實所有人都沒有錯,隻是站在了別人追求幸福的路上,不能攜手共進就隻有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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