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實·比夢想殘酷 第27章 豈料她也為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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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說從船上下來的人就是如血了,遊行的時候也是如血,但是如血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穿上了這一身紅妝,這也算是一種夢想吧,隻是如血暗暗指天告誡自己以後向老天許願,一定要想清楚,說清楚。別用什麼紅妝指代家人,不然老天沒有聽見也就算了,聽到了之後還真的是有一說一,指哪兒打哪兒。若是知道這樣的結果,如血當年一定用一個響雷劈醒老天,然後大聲說:我要嫁個好人家!也就不枉此生了。
一路上除了手中緊緊握著的“醉臥芍藥間”,就隻剩下充足的時間讓她胡思亂想,照她的理論,明天有沒有日出對於她已經沒有意義了,就像是問一個人明天要不要吃飯一樣。
聖上雖說有這樣那樣對於如血的圍剿,而對於整個國家,她也算是盡心盡力,做了一個國主該做的一切,並在這樣繁瑣的工作中還要找出時間對於如血這樣的小角色,而更何況現在她也知道她的兒子有能力做她所能做的所有事情,但是如血清楚她和聖上之間的這場戰爭,始終都在有硝煙和沒有硝煙的進行著,還沒有到結束的一天,而結果也就意味著一方的死亡,不是聖上駕崩,就是如血戰亡,這不是他們可以選擇的。
如果選擇則承擔後果,那麼他們卻出生到現在的一步步決定了他們的結局。
想著自己的一生,如血卻想不起來什麼,好像沒有活過一樣,好遺憾啊,死亡前竟記不起這個世界的美好和邪惡,原來我什麼也沒有泰來,同時什麼也沒有帶走。
這樣也好
“這樣也好……”如血不自覺的說了出來,婚車一陣搖晃,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如靜掀開了紅帷大聲說:“好你個頭!快出來,我們中埋伏了!”一支箭就在這個時候射了進來,如血一讓,箭頭死死的釘在了木板上,箭頭上還在滋滋作響,如血想了想,這毒好像是烈了點,如血用一個很無辜的眼神回應了一下如靜,然後吞下了“醉臥芍藥間”,深呼吸,要拚命了喲!
如血一身紅衣的下了車,小小的驚豔了一下全場,原來如血你也有一樣的美麗,站在城牆上同樣一身紅妝的探春,看到了和她一樣美麗的女子將一把劍從腰間抽出,開始迎敵,身邊的這個男人就像是不認識她一樣的站著。
“想知道為什麼是她麼?”鍾毓看到探春疑惑的看著他,如血一身紅衣的在戰鬥,而這裏卻是時時平靜,鍾毓看著如血,那樣的冷靜,即使是如血幾次差點就中刀中箭,他依舊在城牆上安靜的看著,不離開也不救濟。
“她是我最愛的人!”鍾毓像是在說今天要吃飯一樣的說出了這句話,探春有點不理解,隻是稍稍的皺了一下眉,而回響在她耳邊的卻是那一句深深的傷害。
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國後,記住不是我的妻子,隻是我的國後。
不是我的妻子,隻是我的國後!
原來你,你願意為了愛你的人去死,僅僅是為了我這樣一個不相識的人,一身一樣的紅妝在飛舞在刀劍之中,在那樹林中,在那從青楓浦到宮殿一定會經過的路上,那個身影尤為的鮮明。
再說如血,“醉臥芍藥間”果真不一樣,像是什麼都擋不住這種力量的氣勢,和五妹如倩配合的很好,一陣打鬥之後,她們背靠背的觀察戰況,尋找突破口。
“三姐,我覺得你還是很好看的呀,是不是我也會有這樣漂亮的時候?”如倩還是改不了戲謔的說笑,但是一支箭就打破了她們的談話,如血一邊回應著所有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兵器和暗器,一邊沒好氣的說:“這衣服,一點都不好,扯扯不開,拽拽不開,要不我們換換?”如血知道自己這個妹妹也是期待著這一身吉祥的出嫁的一天,但是,像她們怎麼會擁有沒有的未來呢?如果這個襲擊事件還有什麼的話,這裏在場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的都是棋子,又有什麼自我選擇的權力呢?
如血看準了一個契機,將馬車帶出,如寧很快就跳上了馬車殺出了血路,周圍有如靜和如清保護,如倩和如血兩個斷後還在糾纏中,如血一把將如倩推出了包圍圈,“走,用你最擅長的東西!”
我最擅長的東西?暗器!你想死啊!
我死沒有關係,我活著才是最大的問題!
一片的火藥點,死傷的人數可以想象,如血有了“醉臥芍藥間”的保護,沒有受太大的上傷,隻是有點小小的耳鳴,而迎接她的就是又一輪的刀劍戟槍,好啊,這次上長兵器了,對於如血這樣用軟劍的人一點優勢都沒有,要拚,有本事就來硬的!
又是一片的爆炸,如血看到煙塵四起,馬車消失在煙塵後的時候,微微一笑,好了接下來就是看我死之前拉幾個墊背的!
“寒夜!”鍾毓看到了已經狼狽的婚車出現在了迎親遊街的隊伍前,就叫了寒夜出來,寒夜看了看硝煙四起的樹林,將還沒有來得及表現出來的驚異收了回去。原來你也是這樣狠心的人,如血一個人在戰鬥……
不,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我,隻是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在這裏靜靜的看著她,我才是一個人!
如血小傷不斷,大傷不少的戰鬥到了最後,因為隻是一些小士兵,花的隻有時間和力氣,匆匆結束了戰鬥飛身去趕那飛馳而去的婚車,在一個角落中,如寧等著她回來,再次將她塞到了婚車中,送到了遊街的儀仗中。
如血看不到,所有的人都在向她朝拜,以為她是未來的國主,而她在婚車中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她等待著的是下一輪不知什麼時候會開始的攻擊和在宮殿前和探春的交換,私下裏算了一下時間,一個時辰的時間自己也剩下的不多了,看著手臂上隱隱約約顯現出來的紋身,如血隻求自己在看到探春之前不會出現什麼異樣的情況。
“寒夜,該辦事了,”鍾毓依舊隻是看著,身邊的探春也隻是看著,她不理解這裏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和自己有任何的關係,而她作為一個棋子,將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來,迎接她的是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寒夜一個請的動作,探春跟著寒夜下了城牆留下了鍾毓一個人依舊隻是站在風中,站在寂寞中。如血,你知道麼,我不能幫你,因為我知道這是誰幹的,我同時也不會不理會你的困境,我在這裏看著你,看著你被那個仇人,卻是我的至親傷害,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上一輩子的愛恨情仇就隨著上一輩過去吧,我們還是我們對不對,而現在,我們卻生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們還能做回以前的我們麼?
如血開始有了“醉臥芍藥間”的反應,她開始感覺到疼痛,毒性開始反噬她的身體,而這個時候他隻能祈禱時間能過的快一點,再快一點。漸漸的看到了城牆,漸漸的看到了城門,如血開始忍不住這樣的疼痛了,冷汗從額頭上滑下,伴隨著她急促的喘息,耳邊喜樂的聲音開始嘈雜,於是婚車先進入了宮殿的大門。
快到了……快到了……
暗室中坐著一個和如血一樣打扮的人,那個就是探春,這一路上,如血盡心盡力的拚搏和忍耐都是為了這個人,而現在是該主角出現的時候了。如血進了暗室,跪下向探春行禮,探春隻是淡淡的說:“你已經是第二次見到我了,所以,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的,”如血也是知道的,但是現在麵對的這位已經不是在船上的那位女子了,而是這個國家未來的主人,她是國後,她是鍾毓的妻子。“他,愛著你……”探春還是喃喃的說,“我卻得不到他的愛,而你得到了,卻不知道怎麼珍惜。”於是說,你說過今天你一定會死的,那麼,我就成全你!
“不是我不珍惜,”如血站起來,像是一個公主一樣的用了“我”這個字,她驕傲的使用著她的尊嚴,“有些事情,你知道,我知道,是我們用盡畢生的精力都沒有辦法改變的,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切對得起自己和家人的事情,而現在,你就是他的家人。”
探春已經站起身來,卻被如血的話一怔,他當我是家人麼?不!我隻是他的一個擺設而已,是他的一個象征!如血迅速扯下身上的紅妝,換上了日常的衣服,一躍上了房梁,看到了房梁上自己刻下的那四個字——至死不渝
探春帶著一身的傲氣走出了暗室,如血有一陣的反噬開始侵蝕她的意識,她抓住房梁盡量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身上未用盡的力氣像是在身體中亂竄,東撞西撞找不到出路,而這個時候一個宮女衝向了探春,手中明晃晃的之一把尖刀,寒夜離得太遠了,也許還看不到,探春也隻有驚訝,而如血已經沒有打鬥的力氣了,她飛身下梁,擋在了探春的麵前,那把尖刀就刺入了如血的左肩,疼痛再一次喚起了如血所有的力量,一掌出去,那個宮女撞到了柱子倒在血泊中,如血卻倒在了地上,探春淡淡的看了看如血,輕輕的繞過了她走向鍾毓,“不能誤了吉時。”
“寒夜,要是她有一個三長兩短的,我會讓你去陪她的!”寒夜留下了,扶起了還在忍受反噬的如血,“讓我看到他走出這個回廊,”如血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出了……這個回廊……這裏就不再有我……”
如血,你這是何苦呢,你能說你沒有愛過鍾毓?但是現在算什麼,你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懲罰自己,但是我又算什麼,國後又算什麼,你們其實都是自私的,你們才是最最狠心的人啊。所以探春不會理解你,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