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3)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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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棄的停車場,方可危對這種老套的場景設計非常不滿。
    對麵Sam領著一幫手下,在空曠的車庫裏一字排開。
    「危,你怎麼還活著啊?」Sam邊說邊朝對方走去,「警察的子彈打不中你,道上的亂刀砍不死你,你還真是命大。」
    「嘖嘖,果然地位不同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方可危同樣揣著雙手走向對麵的人,「你沒聽說我是屬貓的嗎?貓有九條命,我還能再死幾次呢。」
    「嗬嗬,這個時候還能如此大言不慚的,恐怕就隻有你了。」
    「Sam,Sam,」方可危站定在對方麵前,故作惋惜地搖著頭,「我還想再跟你多做幾年朋友的,可惜,今天就要說再見了。啊不對,是永別。」
    「沒錯,提前說吧,我怕你待會兒就沒有機會了。」
    「說的也是啊,我可不能保證在你閉眼之前能及時跟你道別。」
    「危,」Sam說,「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那個在街巷裏飛奔的狂妄的家夥。」
    「不過你好像已經變了,」方可危把手中的煙擲到地上,慢吞吞地踩滅,「從很久以前開始,你就一直跟著我,保護著我的安全,無論我走到哪裏,你總在我的身邊,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和危險,你都能為我化解。你和方蘅曾經是我最信任的人,那次在泰國,是你救了我,等我醒來的時候,你還在昏迷,而蘅已經被處死。那是我這一生中最失落的時刻,因為我知道,我同時失去了兩個人,最好的朋友和最信任的部下。背叛我的人是你,陷害方蘅的人也是你,可是我始終不願去承認,不願意相信。所以我等了兩年,等到他出現,等到你開始你的計劃,一切都按照你寫的劇本上演著,因為隻有你才能了解到我的每一個想法,隻有你才知道我會如何對付蘇漩,對付背叛者的弟弟,可是Sam,你還是無法看到真正的我,因為你已經失去的忠誠,令你看不到我內心深處的感受,那些就連我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情感。」
    「所以我才討厭你,危,」Sam眯起雙眼,目光銳利地說道,「總是這樣陰晴不定,為所欲為。」
    「但就是這樣陰晴不定的我,還是讓你了如指掌,隻是,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會真的愛上他,所以Sam,我不能原諒你,即使你曾經為我出生入死。」
    「危,」Sam抬手,指尖滑過他的臉頰,「你永遠都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對你有價值的人。你總是愛上些莫名其妙的家夥,路邊撿來的小鬼,酒吧搭訕來的客人。明明我比他們都先認識你,可你就是不肯把對他們的愛意分給我一點,危,你能了解到我的心情嗎?我以為隻要方蘅死了,你就會看到我,會試著愛上我,然後徹底把他忘掉,可是你一直都隻把我當做一個什麼都肯為你做的部下,而當蘇漩出現的時候,你愛上了他,這個什麼都不曾為你付出的人,僅僅因為長著一張和兄長一樣的臉,你就愛上了他。危,你無法想象我有多恨你。」
    「我很抱歉,Sam,你為我付出的,我無法如數還給你,」方可危低頭說道,「我欠你太多,所以不管你怎麼對付我,我都絕無怨言。可是我無法原諒你對方蘅、對蘇漩所做的一切。我已經失去過一個,不想再失去第二個。」
    「你真可笑,方可危,你把那個人當作替身,還口口聲聲說愛他,其實他也很可憐,單純得像一隻初生的羊羔,卻被你,被周彥,被我們折磨得遍體鱗傷。」
    「替身什麼的,你就搞錯了,」方可危說道,「他從頭到尾都是另一個人,我從來都沒有把他當作過任何人的替身。」
    「哦?是我低估他了,還是高看你了?我以為你對方衡的愛至少還會稍微持續得更久一點。」
    「那是另一回事,」方可危歪過頭,看了看遠處,「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情,在你那裏欠著的,今天就一次算個清楚吧。」
    「危,你準備用什麼來報答我呢?」
    「我曾經說過,我會把手中最重要的東西送給你。」
    「我們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Sam說,「在你的手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你還記得阿蘅是怎麼回答的嗎?他說是你左手的無名指。」
    「我當然記得,」方可危回答,「他說如果沒有了無名指,就不能戴婚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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