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蘇漩的事務所遭到查封，原因是涉嫌商業詐騙，而他本人也因為涉嫌泄露商業機密而被請去警局問話，繼而吊銷律師資格證，聽候發落。
    丟了唯一可以養活自己的飯碗，就連銀行的賬戶也被全麵凍結。
    蘇漩這才明白過來當初方可危執意要讓自己到SZK工作，就是為了利用自己在公司電腦留下的操作痕跡，竄改數據之後，嫁禍到自己身上。
    沒想到他自作聰明地留下二手資料，反而給了對方指證自己的依據。
    被審問了整整一天，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蘇漩已經是精疲力竭。
    電梯在七層停下，蘇漩走進長廊，平時人跡罕至的樓層今天卻圍滿了人群。
    蘇漩撥開眾人，在屋外的牆壁和大門上潑著紅色的油漆，以及用紅色油漆寫成的各種恐嚇的字眼。
    一個驚魂未定的年輕女人從人群中走出，直衝到蘇漩麵前。
    「蘇律師！」她慌張地上前抓住他的雙臂，「你沒出什麼事吧？」
    蘇漩看著一臉焦急的餘莉，不解地說道：「我沒事，你怎麼會在這裏？」
    「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有些不放心，就想來看看你，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在這裏搗亂，」餘莉頓了頓，繼續道，「他們還威脅我說最好離你遠一點，不然我也會有麻煩。蘇律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誰結仇了嗎？」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蘇漩一把握住對方的雙手，急迫地問道。
    「啊！」餘莉不由輕聲叫了出來，連忙扼住自己的手腕。
    「怎麼了？」
    「剛才被他們抓著手腕威脅，還有些疼……」
    蘇漩看了看那雙纖細的手腕上格外清晰的淤青，心中頓起無名大火。
    「豈有此理！」他隨即轉身衝向電梯。
    「蘇律師，你要去哪裏？」餘莉在身後追問著。
    蘇漩停下步，回頭說道：「抱歉我現在不能送你回去，記得快點離開這裏，不然我怕你會有麻煩。」
    油箱從前一天開始就空空的，連最後一滴油都沒剩下。蘇漩此刻覺得全世界的倒黴事都發生在自己身上。
    一路狂奔至SZK辦公大廳，隨手抓過一個職員就劈頭蓋臉問道：「方可危在哪裏？」
    「在……在董事會議室……」
    蘇漩甩開麵前的人，大步向會議室走去。
    「對不起，您不能進去……」還沒到門口，已經有工作人員上前阻攔。
    顧不得這些，蘇漩推開會議室大門，徑直朝方可危走去。隻是還未等走到他麵前，早已有數人將他強行擋在原地。
    「方可危，你別欺人太甚！」他大喊著，「你要怎麼對付我隻管放馬過來，但是我警告你，不準動我身邊的人一根毫發！」
    會議桌前坐著集團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和全體董事，冷氏財團的總裁也在其列，而在他身旁的就是那天方可危帶回家中的弱不禁風的男人。
    方可危連一個眼神也懶於遞去，隻朝一旁的手下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
    一群打手模樣的人將蘇漩拖出了會議室大門，無論他如何憤怒，如何抗議，留給他的隻有眾人冷漠的目光，還有方可危冰冷的側臉。
    他被丟出了SZK總部的大門，臉上和手上還留著打手們奉上的傷痕跟淤青。
    蘇漩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手撐在地上才勉強能支起身子。
    Sam從眾人身後走上前來，低頭對蘇漩說道：「我是替方先生來傳話的，不要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蘇大律師，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偏了偏頭，人群便跟著他一起撤退了。
    第一次，蘇漩感到這等的恥辱與羞憤，第一次，他嘲笑自己輸得這樣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