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套上牛仔褲，離開她的公寓。
    她安靜的像是貓一樣蜷在柔軟的被子裏，發梢都帶著安靜的可愛。明明是那麼冷酷無情的人，睡著的時候，怎麼那麼可愛。我不知道用可愛形容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是不是可以，反正對於我來說，就是可愛。
    淩晨三點，我攔下一輛出租。看見夜幕的車窗玻璃上冷漠的少年的臉。
    空氣裏傳來的若有的高級香水味，淡淡的，迷戀的。這是她的味道，像是毒藥一樣，抓住的不是人類挑剔的嗅覺，而是心。
    她說：“舜，你知道嗎，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但是隻有一樣是我給不起的，我已經不會愛了。”
    我說：“你不必愛我。”
    她微笑著，看了眼手上的煙，彈落燃盡的煙灰。
    “這也是我選擇你的原因。”
    你不必愛我，因為我愛你。
    我們在一起已經有一年，每個禮拜三，我會到她的公寓。她總是會做兩份檸檬三明治，煮好一壺咖啡，然後等我。從來不改變，我們都已經習慣這樣。這樣的味道的咖啡，這樣的關係。
    “我早已習慣，你的名牌香水味。
    你的諾言
    廉價的飄蕩在我耳邊。。。。”
    為她特設的鈴聲。
    “是我。”
    “恩，我知道。”
    “我要結婚了，一個男人，合適結婚的對象。”
    “哦。”緊握著電話，指尖泛白。“這個禮拜，把我的鑰匙放到我的公寓。”
    “我知道了。”我沉默了片刻，回答。
    “那我掛了。”
    “等等。”
    電話那頭她在等待。
    “恭喜你。還有
    我愛你。”
    “謝謝。”
    把鑰匙放到她的公寓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沒有熟悉的咖啡味道，也沒有她，隻有已經習慣的她留下的香水味道。
    買份報紙的時候，看到報紙上，她美麗的照片。
    標題大大的，女富豪昨夜突遇車禍，生死未卜。
    打她的電話的時候，是一個男人接聽的。聲音低沉悅耳，態度很禮貌。
    到醫院的時候，我站在外麵，看見病房裏的她，安靜地。
    醫生抬頭看了看我：“你是陸小姐的。。。。”
    “弟弟。”
    “其實沒有那麼嚴重，隻是玻璃弄傷了視網膜，一隻眼睛看不見了。”
    “不過我們盡快找捐獻者的。”
    離開的時候，我再一次走到病房那裏。那個男人溫柔地吻了她的臉頰。
    我努力地看著雜誌上的字，雖然有些模糊，但是標題很顯目。
    本市女富豪陸珊妮恢複視力，幾天後將與奧森集團大公子訂婚。
    我帶上自己的墨鏡，提著黑色的行李箱，向列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