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 第一章 攝政王之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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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了皇宮後韓宓就開始後悔,看著眼前兩具四處走走停停看看的興奮身影,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她怎麼越活越回去了?一個年若十六而另一個年若二十,正是青春好動時刻,再怎麼練出一身穩重性格也不見得能完全控製得遊刃。韓宓抬頭望了望天空,再次看著前麵的的兩人,伸出手輕輕揉了揉眉間,略顯頭痛狀。再這樣拖拖拉拉毫無目的到處逛,恐怕到天色暗了下來也不見得能買上一份半份作為禮的東西送寧君。
“心,你看,那裏是吾國最高的圍牆,站在那最高處能看到臨國的一遍山水!”走到城門前的吉言突然指著前方的圍牆,轉過身看著跟在身後的韓宓高興的介紹道。
韓宓聽了聽,對著他笑了笑,隨意的應道:“嗯。”
吉言見她不感興趣,頓時垂下雙肩,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麼精神。站在一旁的頡然見狀,神色有些無奈,隻好出聲說道:“不如越姑娘上去看看?來到哈萊國的地方最適合便是到來這圍牆上觀賞四周的風光。”
韓宓想了想,看了一眼滿眼期待的吉言和笑意盈盈的頡然,微微彎起唇角,應道:“也好,難得的機會,假若他日民女走完了這一生,也不枉來了這一趟。”
吉言麵喜一會,微皺眉:“怎聽這話不吉利。”
頡然看著她,迷惑。
韓宓低頭,輕輕嗯聲笑了幾個。
三人走上圍牆邊上,韓宓看著眼前一遍的山水翠綠,竟有些象大地在腳下、天下在手中的氣場。不由得有些迷了雙眼,心中突然有些感觸:要是……要是能這樣下去多好啊。
“是不是很美?”吉言見她神色柔和,眼神遊離,不由得大喜。
韓宓拉回神,帶著些清澈的眼神看著他們,淡笑道:“很美。”
吉言和頡然同一時間愕住,吉言回神,脫口說道:“你更美。”
頡然眼神閃過異光,不太自在的把視線看向別處。
韓宓唇角抽了抽,也不想再多說,轉過身看向圍牆外的南方,遠處隱約看到一處連接東南方的高山峰,腦袋靈光一閃,心中有些激動的指著那一山峰,問向他們:“那座山可是會連接東南方的疆地?”
頡然看了看,點頭說道:“會,但那山頭的路舉步難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陷落雙峰之間,所以那邊的路甚少會有人願意去冒險走一趟。”
韓宓一聽,心髒“怦怦”的跳得有些混亂,壓著過激的情緒,再問:“那知曉雙峰之下是河流還是樹林?”
頡然這時搖頭,道:“兩者都不是,隻是一堆大小不一的硬石擋道。”
“好,好,好,好,好!”韓宓雙眼不由得冒出光亮,連連說出幾個好字。
頡然與吉言對望一眼,頡然莫名的看著她問道:“好甚?”
韓宓搖搖頭笑了笑,不再作聲。
見她不願說,頡然也沒再追問下去,三人觀望了一會圍牆外的風景後,接著逛每一間店鋪的物品,行走了多間的韓宓仍然看不上一件能作禮來送的東西。頡然直誇她對事夠認真,對人夠誠心。
韓宓一路上聽得神色尷尬,險些幾次掛不住笑臉。總不能說,她全身上下的銀兩連在店鋪上買個破碗也買不起吧?
吉言的性子靜不下來,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所以一個不留神的情況下再次撞倒人。
“哎呀,是哪個賤民膽敢把本宮撞傷!”吉言倒地的身軀還沒穩定就已破口大罵起來了。
韓宓聽後滿麵黑線。嬌蠻的性子倒是完全沒變過。歎了一口氣,跨步走上前,彎下身把被吉言撞倒在地上、困難起身的老婦人扶起身,輕聲問道:“老婆婆,我朋友撞到你真的非常抱歉!您可摔著了哪裏?要不要我扶您去看看大夫?”
被扶起身的老婦人連忙擺手說道:“沒事,沒事,老奴沒事,骨頭硬朗著,謝謝姑娘啊!”
吉言惱了,趴著在地上不起來,對著韓宓說道:“心,本宮也要你來扶!”
韓宓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民女見你剛剛吼叫得挺壯氣的,看來也沒什麼大傷,自己起來。”
“你、你……”吉言氣鼓了雙頰,卻也不想對她發脾氣,隻好自個生著悶氣讓一旁笑意盈盈的頡然扶起身。
韓宓也沒再管他心情如何,彎下腰把老婦人掉落的東西檢起身,當看見一衣麻布時,腦袋靈光一閃,拿著那布衣問著老婦人:“老婆婆,這衣裳可是誰所做?”
老婦人皺紋滿麵的眼中隱隱帶著些柔情,笑了笑對著她說道:“這衣裳是老奴的內人所針。”
吉言見她這麼注意那麻衣,也好奇看了看,不一會臉色大變,滿麵嫌惡的指著那衣裳對著她說道:“這破衣連帶店中的抹布也不如,這上麵的針線連在街上九流的刺工都甚比它好上百培!”
老婦人的臉色顯然被他說得通紅,神色尷尬。
韓宓的神色頓了頓,還是決定接直把他當空氣,對著老婦人又問道:“為何老婆婆的內人要做出這般寬大的衣服?”
老婦人神色一頓,隨後滿麵幸福的解釋道:“老奴家中窮,能穿上一件衣裳已是不容易,這衣是老奴內人三十多年前所針下,當時內人擔心老奴假若日後長胖了,衣裳穿不上浪費,便把這衣弄出三個胖小子也能穿得上的寬大。”
吉言聽後滿麵鄙夷,挽起衣袖一角捂著鼻子,腳下連連後退幾步:“這破衣居然穿了這麼多年?!臭死了!”
一直沒說話的頡然這時撫額,真有點看不過他性子這麼蟄,輕輕推了一下他的手臂:“皇弟,少說兩句。”認真看看,你的心上人的臉色現在很陰沉。
韓宓看向吉言,微微眯起雙眼,說話的聲音有些冷:“長皇子,民女也是平民,日後過的也是老婆婆那樣的日子,沒人讓您來喜歡。”
吉言渾身一顫,就算再看不懂她的臉色,聽了她這樣的稱呼也知曉她現在對自己很不滿意,張張口想解釋,卻被她一瞪,隻好閉上嘴巴。
“老婆婆,不好意思,孩子心性不懂事,莫在意。”韓宓一麵慚愧的對著老婦人道歉。
老婦人笑了笑也沒怎麼在意,看來是見慣了這種嬌蠻的貴族子弟作風。
韓宓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問道:“老婆婆,您家中可有寬大的長褲?”
老婦人神色愕了愕,雖然不明白她用意何在,但回過神時在自己背後掛著的破舊包袱上找了找,拿出一衣說道:“姑娘是否想問這類衣褲?”
韓宓心喜,說道:“正是,老婆婆可否說個價,割愛讓出這衣褲給在下?”
老婦人一聽先一愣,然後笑道:“其實老奴這破衣褲一文不值,但做它出來的是老奴的內人,而且又是跟了老奴幾十年,怎說也有點舍不得,但老奴難得遇見象你這般尊敬我們這些老人家的年輕人,既然姑娘想要,便拿去罷。”
韓宓大喜,雖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往自個兒的袖中掏出五兩銀子,放到老婦人的手中,說道:“在下不富,幾兩銀子也是拿得出,老婆婆您也別說些拒絕的話,就當是我謝過您內人的衣褲,拿著這幾兩銀子添件新布衣也好。”
……
待那位老婦人走遠後,頡然看著韓宓手中那破舊的衣褲,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她,問道:“越姑娘,你要這條衣褲做甚用?”
吉言偷偷看了看韓宓的臉色,見她沒什麼異樣後便轉為光明正大的看著。
韓宓輕輕的笑了笑,道:“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