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生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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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陣營裏也是一片嘩然!據後來有關人員回憶,上陣的那個瘦子是大宋國頂尖高手,還是皇帝的親戚,大概是宋徽宗趙佶的遠房表舅,雖然有點遠,但把武功高這個原因再加上來,瘦子在大宋也是大名鼎鼎,威名赫赫。到底叫什麼來著?年代久遠已不可考,反正敦煌壁畫玄奘天竺取經圖上,在玄奘旁邊拿根棍子不離左右擔任保鏢角色的,就是以瘦子為原型創作的,到了明朝又有人據此創作了一部偉大的神魔小說《西遊記》。就是這樣一位人物,讓老莫一棍子打飛了,你說宋軍著急不著急?
一見宋軍軍心不穩,宋江大喝:“還不衝上去掩殺更待何時!”(今晚我跟宋這個字較上勁了,宋軍、宋將、宋元帥、大宋國、宋徽宗、宋江,宋來宋去的,就差宋世雄了,搞得我頭都大了)
令旗官舉著衝鋒旗騎馬跑過隊列,梁山軍隊中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呐喊聲,眾將士像聽見開飯了的難民一樣,瘋狂向前湧去。
高深的戰略戰術在戰爭中往往不一定見效,越是簡單的戰略戰術在軍事長河中往往能大放異彩,比如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比如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草根出身的宋江不是軍事理論家,但現在采取了一種最簡單、明了,卻最為實用,足可讓一切軍事理論家汗顏的戰術——群毆!梁山部隊紀律鬆散,論總體實力是絕對比不上宋軍這支正規部隊的,但梁山上到五虎將,下到一般小嘍囉,都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論起個體作戰能力,個個以一當十,群毆正可以充分發揮個體能力,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首先是騎馬的梁山將士衝入敵群,陣前立刻血肉橫飛,一片混亂,接著梁山步軍也衝了上來。
宋軍元帥飽讀兵書,對於弓箭手、長槍兵,盾牌手、重騎兵、輕騎兵等等作戰單位的使用,那是相當的精煉純熟,對於大兵團在各種天氣、地理條件下的作戰,也是了然於胸,但當梁山一萬死士一上來就拚命,還是吃了一驚,各種作戰指令已經到了嘴邊,就是吐不出去,偶爾從舌尖溜出的幾個命令也悄然消失在陣前血雨腥風中,總之,梁山兵馬的一番衝擊完全打的宋軍措手不及!
宋軍有十萬軍隊,梁山才一萬,兵力對比如此懸殊,但兵力少的一方完全不在乎,一個勁的猛打猛衝,隻有梁山這些亡命之徒才有這個膽量。另外一個原因是,宋軍雖然有十萬人,但限於梁山山前地麵不大,這十萬人擺在這兒,排頭兵不多,大約也就三千來人,和梁山部隊短兵相接,人多的優勢蕩然無存;縱深倒很大,蜿蜒向後好幾公裏,到最後一排就漫過山坡和前排隔山相望了,以至最後一排的士兵對前方發生的精彩戰事懵然不知。
一開始,宋軍後排的士兵都拄著槍無聊的站著,後來,有的士兵幹脆蹲下來用石頭在地上畫了個方格下起五子棋(唐朝有了圍棋,後來,民間誕生圍棋的簡易下法,到宋演變成五子棋。這是我最新的研究成果,有興趣的同誌不妨考證一下),邊上圍著好多士兵在支招。當瘦猴被老莫一棍打得飛上天空的時候,一幹人一起抬起頭來,納罕道:“這丫真的上天當聖誕老人了?”
一個家夥趁機伸手挪動了個棋子……
當聽見山那邊山呼海嘯的打起來了,後麵的士兵一起往前擁著看熱鬧,都道:“梁山賊寇要倒黴了!”。豈不知宋軍後麵的士兵往前擁,前麵的士兵遭到攻擊條件反射的往後撤,一下在中間擠成緊緊的一團,肩頭依著肩頭,膀子靠著膀子,戰鬥動作根本做不出來,這時的宋軍十萬人,就像個動作緩慢、虛騰騰的胖子,隻能被動挨打。
梁山將士則要幸福的多,互相之間不受掣肘,掄刀掄斧遊刃有餘,攻擊異常淩厲。馬上的將領使刀使斧的隻管揮動武器往下亂砍,在周圍幾乎都是密密匝匝敵軍的士兵,每一刀、每一斧下去,都要砍破不少腦袋,砍掉不少胳膊,順帶著割下許多耳朵;使槍使戟使叉的捅著不過癮,幹脆像棍子一樣掄起來,尖利的兵器收回來就挑起根根噴濺的血線……
步軍也一樣,如獅入羊群,左衝右突,大開殺戒,魯智深赤裸上身,揮舞禪杖專照宋軍士兵腦袋拍,像種西瓜的專業戶似的,拍一個,不熟,再拍,還不熟,再拍,拍的光頭紅光四溢,這是被鮮血濺得;武鬆揮舞兩把戒刀,打著轉的衝入敵陣簡直就是一台絞肉機,周圍肉末子飛飛揚揚……
小李廣花榮和浪子燕青騎馬站在離戰線不遠的一塊高地上,彎弓搭箭,看見那些戰鬥指數高的宋軍就放箭,箭無虛發,射的宋軍都縮頭縮腦;兩人一邊放箭,一邊數著數比賽,花榮喊:“射倒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燕青不甘落後:“一個、兩個、三個、五個……”
花榮急忙道:“燕小乙!不能耍賴!”
燕青:“沒耍賴!”——真沒耍賴,他那一箭穿透一個宋兵的喉嚨又射進另一個宋兵的心口。
沒雨箭張清懷裏抱著一抱石子,騎馬站在另一塊高地上,專門打個子高的宋軍,誰高打誰,跟玩打倉鼠遊戲似的,一打那個腦袋保準血肉開花,嗖的就縮回去……
宋軍元帥搞不明白梁山一幫草寇為什麼會如此善戰,如此不顧生死,是什麼讓他們變得如此勇猛?為什麼連皇親瘦猴親自督戰的大宋皇家精銳部隊,被像剝洋蔥似的一層層的倒下?
其實原因很簡單,守衛梁山的軍隊除了單兵作戰能力強之外,他們還有一樣東西,是入侵者所沒有的。
這東西就是信念,保衛自己家園的信念。保衛自己家園的人總有著無盡的勇氣的,因為梁山將士明白,自己是為了身後父母親人而戰,比如花榮為了花不癡,王英和扈三娘為了王小鬧,操刀鬼曹正則為了豬肉案子……他們的奮戰和犧牲都是有價值的。
正是有了這種信念,梁山部隊才如此勇猛,像割麥子似的步步推進,每前進一步,身後都是成片的宋軍屍體。
老薩愕然道:“真他媽的太血腥了!”
近來美國挑唆韓日跟中國鬧矛盾,我下定決心以後再不掏錢看美國大片了,但不得不承認美國大片中關於戰爭場麵的刻畫確實令人震撼,中國電影效仿的很多,但看了總讓人感到東施效顰不得要領。連所謂的曆史正劇看著都覺得像戲說,不知道別人怎樣,反正我是抱著看小品的心態去看的,對於裏麵皇帝公主滿口的現代名詞和常識性錯誤,我寬容的一笑置之。
現在麵對真正的戰爭場麵,現場除了帶給我們視覺和聽覺的震撼外,連刮過來的風中都是一股血腥味,這是在目前任何一家電影城也達不到的效果。我不由得對那些美國大牌導演十分鄙視:你真他媽的太幼稚了!
我回頭看見小妹和葉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麵無人色,道:“少兒不宜!”兩人趕快捂住眼睛,最後把耳朵和鼻子也塞住了。
金絲雀阿貝不知道什麼時候騎馬從關隘裏跑了出來,身後是一幫老弱。
我道:“不學種菜了?”
阿貝笑著指著後麵的幾個老頭說:“跟張青學習種菜,又跟玉幡竿孟康學造船,跟聖手書生蕭讓學書法,跟玉臂匠金大堅學刻章,跟九尾龜陶宗旺學蓋房,課程排的滿滿的,如果不是打仗,正要跟笑麵虎朱富學釀酒釀醋呢!”說完把一本厚厚的聽課筆記遞給我。
那幾個老頭都欣慰的笑著點頭。
我看了看在筆記本扉頁上有幾位老師的題字,有的寫共勉,有的寫雅正,有的寫惠存,透著術業後繼有人的驕傲。我把本子遞回去,語重心長的說:“阿貝啊,造船你可得抓緊時間學,中國現在就缺造船專業方麵的人才,航空母艦造了多少年沒造出來!”
阿貝囁嚅道:“這個……”
孟康鄭重道:“……沒問題,他現在已經會造小舢板了!”
一提到船,旁邊一個長胡子立刻請示宋江:“大哥,你看我們的水軍需不需出動?”這是神機軍師朱武。古代人都留胡子,一留胡子都顯得那麼的老成持重,鬧的我看不出年齡,一次我問一個胡子哥:“大叔,洗手間在哪?”那人嘿然笑道:“俺才十三……”
宋江習慣性的回頭道:“吳軍師,你的意見呢?”當發現吳用並不在側,他還和李逵、雷橫、時遷在病床上躺著呢,不由得黯然道:“大家的意見呢?”
大家七嘴八舌,後麵一幫老頭紛紛從各自專業的角度展開論述……
徘徊望著眼前的陣勢,默默不語,我問:“你說呢?”
徘徊悠悠道:“現在宋軍一片混亂,我軍鬥誌正旺盛,此時派出另一支生力軍,恐怕起不到奇兵的效果。待兩軍相搏都感到黔驢技窮的時候,我軍出一支奇兵往往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