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本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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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南,你快要高考了,你是我的獨子,所以這次高考你要加油,知道嗎?”
“知道。”
“好,去看書去吧。”
“那我先出去了,爸爸。”
“恩。”
從父親的書房出來後,浩南站在那門前,滿臉的陰霾,父親對他的期待就是他最大的壓力,有時他都會覺得喘不過氣般的痛苦……
這時,
浩南的母親走來,溫柔的看去浩南,作為母親,她怎能不知自己兒子的心事和痛苦……可是,在這個家,她也隻能算是一個保姆,大事小事都沒有她說話的份,所以麵對自己兒子的痛苦,她也隻能做輕聲安慰。
“浩南,你爸爸是對你期望很高,所以你不要怪他。”
淡然一笑,浩南抬眼看去自己的母親,“媽,我知道,我先回房了。”說著,浩南轉身走進了自己房間,關上門,靠在那冰冷的門上,浩南摸索著自己的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
…………良久,那頭才接起電話,“喂?浩南?”
“是我,今晚我不去老地方了,我忙著複習。”
“嗬嗬,對哦,浩南你也要高考了,高考加油啊,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恩。那再說,再見。”
“再見。”
………………
課堂內,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可是大家都坐在教室裏,嬉鬧的聲音不時的傳來,讓浩南皺起眉,低眼看去自己的手表,已經這麼晚了……
就在浩南不耐煩的時候,班主任走了進來,是個中年女人,她來到講台前,就對著全班宣布,“同學們,下個星期學校會組織高三生高考前的體檢,請同學們將這份表格帶回去,等到了體檢那天帶來。”
表格一張張的發到了同學的手中,浩南接過自己的那張表,看去,上麵都是各個身體健康的指標……
“下個星期三是我們班的體檢,到時別忘了帶上這個表格,體檢的地點和時間都在表格上,好了,下課了。”班主任說完就轉身走出了教師,就在同時也有不少男生等不及的拿上書包就跑出了教師,迫不及待的去操場踢球去了。
浩南拿著自己手上的紙張看著,安軍這時一下拍上浩南的肩,“放學了,走,回家了,今晚要出去玩下嗎?你最近壓力好像很大。”
“不用,你們去玩吧。”
“喂喂,你這麼死讀書可是不好的啊,走吧,和我們玩去吧,反正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走吧?”
“……”
“走吧走吧。”感覺到浩南的遲疑,安軍一把拽過浩南摟著他的肩就帶著他往教師外走去。
這個安軍……浩南輕聲一笑,覺得自己是好久沒出去玩了,於是便也不再推脫,跟著安軍就來到了這個城市最發達的中心。
兩人在電玩城好好玩了一把,心滿意足的從電玩城走出來時,就聽到那救護車飛馳而過,那特有的警鳴聲在這個繁華的街道上突兀的響起,格外的刺耳。
不知為何,
浩南聽到這警鳴聲,扭頭朝著那已經遠去的救護車看去……
安軍轉頭發現浩南望出了神,拍拍他的肩,“浩南,怎麼了?”
回過神,浩南搖頭,“沒什麼,走吧。”
回家的路上,和安軍道別後,浩南來到那公元前,進去走到那長凳前……果然那個人不在。看著空蕩蕩的長凳,浩南不覺自嘲的笑,明明是自己說這些天不見麵的……
往後的日子,浩南依舊進行著自己緊張的複習,體檢也是順利的過去了,接下來,隻要等著體檢報告就可以了。
本以為……自己絕對是健康的,本以為……那種病是自己一輩子不可能沾染的……
可是……
體檢過後的一個星期,浩南本來正坐在教室了上課,卻突然被慌張趕來的班主任給叫了出去……看班主任的態度,浩南敏感的察覺到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一語不發的隨著班主任來到了辦公室,浩南詫異的發現自己的父母也坐在辦公室裏……並且看到父親看著自己那樣的眼神,浩南不覺心一沉。
忐忑不安的坐在了板凳上。
班主任看著自己麵前的三人,一個歎氣,看去浩南,“浩南,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可是,為什麼你……”
“老師,請你直說,說明白點。”
誰知這時,浩南的父親一把坐起,拿起了班主任手上的紙張對著浩南怒道,“你到底在外麵幹了什麼!!你看看你的體檢報告,你怎麼會被檢查出艾滋!!你這個混賬,你到底在外麵幹了什麼菜染上這種病!!”
“老公,你冷靜點!你聽浩南說啊!”
父親的怒罵一字一句的進入了浩南的耳朵……艾滋?不可置信的看去父親手中舉著的體檢報告,浩南一把奪過,仔細的看……
事實擺在了眼前,浩南看著那上麵寫著的陰性報告,還有,父親那鄙夷加責罵的眼神還有母親那眼裏含著的痛,還有班主任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再是看著一個優等生的眼神,仿佛是看著社會垃圾一般……
臉,突地的煞白,浩南拿著體檢報告的手開始顫抖,那張紙也慢慢的從浩南的手心滑落……
“你這個混賬,我讓你好好讀書,別給我丟人,你卻給我染上了艾滋回來!我沒有你這個兒子,從此不準回那個家!!”生氣的將那體檢報告撿起,浩南的父親一把將那報告甩在了浩南的臉上,然後便奪門而出……
“老公!浩南啊,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染上這個病啊!?”看著老公奪門而出,浩南的母親也焦急的問著。
此刻浩南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艾滋……艾滋……他居然得了艾滋,是怎麼得的???
一把甩開母親的手,浩南邁步就準備跑出去,卻被班主任拽住,“你要去哪?現在你不能隨便在校園裏走動,和你媽媽回家去吧。”
回頭,浩南伸手將老師拽著自己的手放下,“老師,不要隨便碰我,我有愛滋……”說罷,浩南跑出了辦公室,留下微怔的班主任和痛苦的母親……
邁開步,浩南不知疲的跑著,眼淚此時順著那汗水一起在浩南的臉上散開……
行人都詫異的看著這個邊跑邊哭的俊朗青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讓他崩潰到這個地步,就這麼跑著,哭著,很快浩南的體力就消耗光了……
在一片草地前,浩南不穩的載了下去,倒在了草地上,臉部朝地,浩南就這麼趴在那草地上大聲的哭泣……
“嘟嘟嘟……嘟嘟嘟。”這時,浩南的手機突兀的響起,浩南抹著自己的淚,看著來電顯示……小天。
急忙接起電話,其實浩南也懷疑這個病室小天傳染的……因為他隻和小天發生過關係。
剛想開口怒罵,罵這個毀了自己一輩子的人,可是,那頭虛弱的聲音卻讓浩南硬生生的將那些話吞回了肚裏……
“浩南……對不起,對不起……”兩句對不起後,小天掛上了電話,等浩南再打過去,那頭已經無人接聽……
命運就是這麼殘酷,瞬時間,浩南的一切都沒了,他的前途,他的未來,他的家人,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天,徹底的被破碎殆盡……
此刻浩南的班級裏也是炸開了鍋,剛才就在浩南和他父母親在辦公室說話的時候,恰巧一個同學從那經過,聽到了整件事……
震驚的回到班級,那同學就將這件事在整個班級裏都傳開了,頓時,整個班都對這件事議論紛紛。
但是,
有一個人此刻卻一把拍上了桌子,巨大的響聲讓聒噪的班級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詫異看去,安軍黑著臉站在那。
“你們這幫家夥,同學有難了就這麼在背後說人家閑話?”
“嘿,安軍,我看你平常和浩南關係不錯,不會你也得了艾滋吧?啊?大家都離他遠點啊,被傳染上可就糟了!……啊!!”
安軍不客氣的一拳就揍在了那人的臉上,在黑著臉看去這教室裏同學了三年的人……“呸!”的一聲,安軍不屑的拿起了書包就離開了這個讓他厭惡的教室。
出了教室,安軍掏出手機撥打浩南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遲遲無人接聽,安軍內心焦急,啊浩南出事,於是便騎上了自行車四處的去找浩南。
天色已黑,浩南疲憊的回到了自己家,可是……身影卻停在那家門口,愣住!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被堆放在門口……這樣的排斥,這樣的拒絕……
這個家,也許已經不是他的家了吧……他的父親怎麼可能要他這個染上了艾滋的兒子!
看著那就堆在門口的自己的東西,浩南臉上突然揚起自嘲的笑,笑的那麼無助,淚也同時順著那仰起的嘴角……滑落。
這時,
“浩南!!”一聲有力的呼喚在浩南的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