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惑情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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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遠。”門口一同學喊了聲。
站在窗前的少年回頭,安靜的臉上閃過淡淡的笑意,有些疏遠、有維持著基本的禮貌:“嗨。”清淨的聲音猶如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
“怎麼了?”同學艾克魯上前,看見了他手中的畫冊,“想家了?”
夢遙將畫板放到一邊的桌子上:“是有些想了。”剛來的時候,他的生活費、學費都是老師墊付的,但是夢瑤有自己的驕傲,雖然年紀尚小,但是他比一般的人早熟。漸漸的他開始畫些出版社雜誌社需要的稿件,賺些外快,生活過的還不錯。但是心裏隱隱有些牽掛,是因為遠在中國的弟弟,是的弟弟。
五年前,夢遠在出國的那天早上發燒了,弟弟用僅存的理智拉著他的手說:哥哥,你代我去吧。
眼眶有些濕潤,至今想起弟弟的話,夢遙在感激夢遠之餘,還有些心疼。曾經的年少不懂事,可隨著年齡的長大,他懂了,遠是故意的,故意將那次的機會讓給自己。他不明白遠是怎麼知道自己也喜歡畫畫的,但是他真的感激遠,而且他知道,也許這輩子,他都無法還清這份情誼。
“走吧,別想了,今晚學校裏有節目,一起去看看。”艾克魯拉起夢遙的手,半托著他往外走。
“什麼節目?”夢遙也沒有拒絕,順著艾克魯一道去。
“今晚有一場時裝表演在我們學院的禮堂舉行,時裝設計師據說是這幾年時裝界新出的設計師,大有來頭。”
夢遙搖了搖頭:“平時沒怎麼關注,何況時裝界新人出、舊人沒多的是,這人有什麼特別的?”
“你知道咱們英國最有名望的貴族嗎?”
“我知道中國五千年的曆史。”夢遙幽默道。本來就是,他來的時候還是13歲的娃兒,作為一個13歲的孩子,他雖然早熟,但心思還是很單純,即使現在18歲了,他所接觸的世界也隻有這個學校、這幾個同學、這幾張畫,所以對於同學所謂的問題,他壓根兒就沒想過。
“咱們英國除了皇室之外,最大的望族是東辰家族。緊接著就是孟科奇家族,而這次時裝秀的設計師就是孟科奇家族的二少爺,邦德•;孟科奇。”
對於那個孟科齊家族夢遙沒什麼感覺,但是對於那個東辰家族,夢遙倒是覺得有些意思:“東辰家族?聽稱呼應該是中國人。”
“恩,根據報道,東辰家族的祖先是在香港淪為英國的殖民地時移民過來的。後來,咱們英國皇室的第一公主,也就是上屆女皇的繼承人,她看上了東辰家那時的少爺,所以放棄了皇位的繼承權,從而被封為英國的第一夫人,嫁給那東辰少爺。東辰家族在那個時候攀上了頂峰,至今,各行各業都有他們的涉足。據說東辰家族現任當家東辰雲的身價,已經難以用人類所能計算的的數字來衡量。一個才二十五歲的男人,富可敵國的財富,天啊……。”艾克魯感歎起了人生,“哦,對了,這次的時裝秀表演,可能會見到那位東辰家的族長。聽說他和孟科奇的二少爺是好朋友,如果真是如此,那大家有眼福了。”
夢遙隻是淡淡一笑,有些不以為然。才十八歲的年齡他並沒有想那麼多,他現在唯一的夢想是想籌備好這次的畫展。然後賺很多的錢,給弟弟買最好的東西。想到這裏夢遙不禁為自己浪費時間而感到汗顏,遠把這個機會讓給了自己,他怎能辜負他的一篇期望呢?
“艾克魯,我想起導師交代的作業還沒完成,你先去看吧。”說著夢遙朝著畫室跑去。
“喂……夢遠……喂……。”艾克魯跑了幾步,沒追上夢遙,隻好放棄,然走到轉角處,那邊長長的走廊上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隻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那些壁畫前,確切的說,是站在某幅壁畫的前麵。艾克魯走進,他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剛毅的五官如雕刻般,非常深邃。男人的全身洋溢著高貴和成熟的時尚氣質。黑色的裁剪T恤帶著放-蕩不俗的味道、緊身的深藍色牛仔褲又為男人加了幾分的性感。
艾克魯非常不禮貌的打量並沒有引來男人的不悅,他非常大方的給了艾克魯一抹優雅的笑容。
既是如此,艾克魯便大著膽子上前:“這幅畫是夢遠在十三歲時畫的。”艾克魯開口。十三歲的孩子,這幅畫曾經轟動了整個畫壇。
“夢遠?”邦德輕咬著兩個字,“中國人?”中國的畫者很少,或者說中國人在畫壇上,出名的畫者很少,這局限於中國傳統的封建思想,在天馬行空的畫中,中國人的思想沒有外國人那麼開放。就好比人類的裸-體,外國人認為這是一種藝術的美,而中國人就覺得有辱斯文。所以造就了中國畫壇的部分影響。
但是……邦德的視線緊緊的鎖著那副女性裸-體的素描,那麼唯美的畫麵,是怎樣純淨的人才能畫出?那麼一刻,邦德有些期待了。
“嗯,夢遠是中國人。嗯……一個很漂亮的中國少年。”至少在他們西方人的視覺裏,秀氣的中國少年,是被稱作為漂亮。
“漂亮的中國人?”邦德笑了,若說漂亮,又有誰比得上他的好友歐陽煜,或者說又有誰比得上他的好友,東辰雲家的那位任性、冷淡的青年。
“你不信?”像是為了要證明什麼,艾克魯有些急了。
“不,我信。能畫出這麼美的畫,我相信那個人一定更美。”邦德深邃的目眸閃過光芒,他的腦海裏突然有了一絲靈感,他的心中有了一種衝動,生平第一次,他有一種想為一個人設計衣服的衝動。連邦德自己也有些驚訝,他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看,這些畫也是夢遠畫的哦,下個月初他要開畫展了,到時候一定會轟動很多人。五年前,他的這幅畫已經轟動了整個畫壇,大家都在期待,這五年中,他會怎樣的再創奇跡。”
這些畫?
邦德的視線移向了艾克魯所指的另外幾幅畫,他不經意間蹙起了眉,隨後又看向那副畫。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不過隨即,他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便也沒有開口。
玉中
放學後的玉中校門口,格外的熱鬧,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少年追逐著前麵那個清秀少年的步伐:“遙……夢遙等等我……等等我。”
而清秀的少年依舊往前走,似乎沒聽到同學的聲音。
“喂,你走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啊。”馮豐搭上好友的肩膀,不滿意的大聲嚷嚷。
咦?啊?少年的頭上打滿了問號,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又給忘記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盡管夢遙這個名字自己用了五年,但是無意識中,當別人叫的時候,他總是忘記回應。夢遠有些抱歉的看著馮豐:“人太多,沒聽到生意呢。”推開馮豐靠過來的身子,這家夥長得這麼高,想壓死他嗎?
“得了吧,我是覺得你有些耳背,咱們認識也有二年了,每次叫你名字你都沒有反應,如果是耳背還說的過去。”馮豐是夢遠高中時認識的朋友,年少輕狂的兩人非常的投緣,這一不留神就交了朋友。
其實夢遠本來進的是繪畫社,有一次坐在草叢裏畫畫的時候,被馮豐那小子的籃球砸破了腦袋,本來也沒什麼,一點小傷而已,可這小子殷勤的每天送補腦的湯,說是他媽媽交代的。於是乎兩人就好上了。
“切,不跟你聊了,我趕時間去打工呢。”夢遠推開馮豐,朝著公交車跑去,“明天見啊。”說著還朝馮豐招招手。
“明天的早餐我會準備好的,打工的時候可別太累啊。”馮豐知道夢遠的狀況,因為來自孤兒院,所以學校免了夢遠所有的學雜費,可盡管如此,每天吃飯的錢也是一筆為數不少的花費,所以夢遠要打工。為此,他曾經多番幫助過夢遠,可是好友笑著拒絕了。馮豐知道夢遠有自己的驕傲,所以也就沒有勉強,隻是每天在他媽媽準備便當的時候,他要求媽媽多準備一份。
馮媽媽見過夢遠好幾次,甚至雙休日的時候,夢遠經常在馮豐家過夜,對於這個纖細懂事的孩子,馮媽媽特別的喜歡,所以也很樂意多準備一份便當,這不,一邊還叫著馮豐帶夢遠回家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