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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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傘-----------煙灰香水
他到哪裏去呢了?他到那裏去了呢?
這也許曾經是個英俊的男人,也許曾經是個很吸引人的男人。但是現在穿著藍白條文的病服的男人已經一絲看不到昔日的瀟灑風采,高大的身軀如同幼童般蜷縮在牆角,不停的顫抖,埋在雙膝頭發非常幹枯,已經不是當年的黑亮和柔韌。
“外麵的雨好大。”護士跑進來的時候抱怨著說,然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也走了進來。
“哎,一下雨這個家夥就要發病,真沒辦法。趕緊給他打一針吧。”
護士放下放著針筒和藥品托盤,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臂,左手的手腕上很多疤痕,這個男人自殺了很多次,男人無意識地轉過頭看著她,但又不是在看她。因為目光是沒有焦距的,隻是喃喃地問:“他到哪裏去了?”
“不要擔心,他會回來來的。”打完藥,護士有點傷感地站著。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這個在這裏已經呆了一年的病人,據說是因為愛人死了,所以發瘋了。
忽然有點好奇這個男人的愛人,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讓一個這樣的天之驕子這麼癡情呢。護士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是誰,曾經有名的商界才子,也是邵市長的唯一的兒子。
外麵雨下個不停,麵容精致保養得當的女人站在公路的一邊,後麵是助理給撐著黑色的傘,她看著一把被泥土掩埋住,隻留出一小半的已經褪色的紅傘,這把傘孤零零的在雨裏,渾身泥濘。
“夫人,回車上吧。”助理安慰著,去了療養院,卻永遠不走進去的人正是這個堅強的女人,自從兒子發瘋以後,她和邵市長離了婚,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而現在忽然看到了這把紅傘,讓人停車,對著傘邊哭邊自言自語地說著,“我錯了。我錯了。”雨一直下著。
“把他弄到床上去吧,這幾天天氣涼了,一直坐在地上要生病的,剛剛葉寒茹來過來了,同樣沒有進來。不過如果知道自己兒子沒有受到好照顧,她一定有辦法讓我們不好過的。”
男人像個孩子般蜷縮的身體,安靜地睜大了雙眼,沒有一點聲音,隻有呼吸讓人感覺他還活著。
似乎真的等著那個他回來。
不過紅色的傘一直睡在那公路泥濘的土地裏,那裏他死了,隻留下了紅色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