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奪羽 第四十三章 東都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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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冷風在都令府之上突兀捲起,但卻無人注意……隻是倒在手背上的澄湛雙楮漾起若有幻無的笑意,終於來了吶……「駕!」默璟舉鞭即落,坐騎吃痛,嘶叫一聲,加快飛奔腳步。冬日中,灰塵滾滾。
步兵等待著大軍消失眼前,為表達心中的尊敬。良久,四散而去,但亦亂中帶序,在都令府所在的城中心,分批往東南西北四方離去,執行己務。
一切盡收在都令主府屋簷的三人眼中。冷風形成的龍捲慢慢停止轉動,三個黑影漸漸浮現在暗空,為首之人紈素長袍,飄逸在空中的一頭青絲柔軟至極,有些調皮地垂在胸前,在一身幽雅皓白上平添幾分靈動,隻是冷顏遭頭上的那頂黑紗帽遮去,隱若間顯出精緻的輪廓,顯得旖旎萬分。「下去吧,照顧好都令。」壓著紗帽的手略沉,身體騰空而起,悠悠降落地麵。
「是!」同是一頂黑紗帽遮麵,一襲青衣的男子顯然已經習慣白衣人的說話方式,扶著已軟身簷上的年老男人,與白衣人一併腳步,快而穩地落在都令府的地麵內。
青衣男子從袖中取出兩張封條,把年老男子輕輕放在地麵,閃身掩上都令府的大門,交叉地在上貼下封條,再一次閃身入內,來去無蹤,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青影在旁人隻餘殘影,更可況大街上門可羅雀,所以此舉根本無人察覺。
於此同時,白衣人把老人扶直,背靠牆壁,從衣襟內掏出一個小瓷瓶,半側,倒出一顆棕色小藥丸,邊仰起老人的下巴塞了進去,邊喃喃自語:「你可尚未死去呢!」其後大力一拍老人後背。「吞下去!」垂死老人一咽,不久,猛地吐出一口烏血,血花四濺。
慢慢地,老人順回了氣,渙散的眼瞳終於恢復了昔日的清明,他的胸膛一起一伏,頗為劇烈,但值得慶喜的是,他的氣息開始轉穩,脫離危險時期。「你們……到底…是誰?」老人眼圈泛紅,家人的屍首在可望之處,但已無生息。「到底為甚麼要救回我這條命……」老人哽咽,一行清淚滑落臉際,顯得頗為悲涼。
「東都,都令馬逸風-」罡風捲起白衣人頭上的紗帽,露出一張容於辨認的冷顏,「是吧-?」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縱然老人從未近距離看過此人顏麵,卻也遠距離見過一兩次,不敢忘記。
「玥王,罪臣該死!罪臣該死!」馬逸風泣不成聲,但仍不歇磕頭,叩叩聲,聲聲入耳。老人一邊悔恨自己無立,一邊道歉,看得青衣人也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