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戰爭和死亡不得不說的JQ——
    “公績今天也是要雖淩操將軍出征吧！”呂蒙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呂蒙，咧開了嘴笑了笑“大叔。”
    “啊？你小子，也叫我大叔嗎？”呂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碎碎念道“真的很老嗎？”
    我搖了搖頭頭，不由得笑了出聲“不是很老，是非常老……哈哈……”
    “啊，淩操啊，該管管你家兒子了。”
    我翻身上馬衝呂蒙笑了笑，率先奔向主營。
    掀開了營帳，我一下子撲了過去“都督——”
    “啊？是公績啊，淩將軍哪？”都督問道。
    “都督，我也是淩將軍喲！”我衝都督甜甜的笑著，露出我那兩顆可愛的虎牙。“公績今天第一次上戰場哦，都督今後要多多指教了。”說著向都督鞠了一個躬。隻把周瑜樂的合不攏嘴。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公績永遠不要上戰場，就這麼一直天真下去。”周瑜的眼中有著淡淡的水汽，我知道他一定又是在想策主公了。
    “都督……”我拽了拽都督的袖子，隻見周瑜的臉上露出笑容，隻是那笑讓人心疼。“都督，放寬心，這個世界不是沒有誰就停止了。活著的人要繼續活下去才可以喲。”
    “公績長大了！”周瑜伸手拍了拍我的頭。
    “公績當然會長大的，別忘了昨天公績已經十五歲咯！”我圍著美人都督繞了個圈。“將來公績一樣要向都督一樣有所作為才可以！”
    “你還差得遠哪！”聲音從帳外傳來，啊，是父親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我就像隻受驚的兔子，立刻在都督身邊規規矩矩的站著。周瑜忍俊不禁“公績也就隻有在你麵前才會如此聽話。”
    後邊的幾個武將聽了這話，也都露出笑容，我撇了撇嘴，有什麼好笑的。欺負我人小？哼，一堆大叔。臭大叔。
    隨後站在父親的身後，聽從這都督的調度。直到我已經提著飛雲，坐在了那匹良駒上，馳騁著馬兒向前奔跑的時候，我依舊不敢相信，我竟然上戰場了。對於戰場我更多的是向往，向往那攻城奪池，向往那從橫天下如入無人之境。
    兵至江夏，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了。對於戰爭我已經失去了耐性，其實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玩。
    “你當那是過家家哪？”這是臭大叔呂蒙的話。
    “戰場上豈能兒戲？”這是爹的話。
    “這就是亂世。”這是都督的話。
    綜上所述，我想我實在是太天真了，太單純了。
    可是直到上戰場的那天，我才明白，我不光是單純，單純的都有些蠢了。
    “公績，你一定要小心啊！”
    “是的父親……”
    我跟在父親的身後出了營帳，在權主公做完動員，呂大叔做完安排，爹爹做完點兵，周都督做完麵膜，呃……總之就是我真的麵臨兩軍對壘的那一時刻了。熱血澎湃，激情四射。大軍一直前進無阻，即刻攻破了黃祖的先鋒部隊。到達了夏口。
    “這一仗必敗。”周瑜望著不遠處的戰場歎息道“子義趕快讓淩操和公績回來。”
    “都督，這大好的形式，為什麼？”呂蒙不解地看著周瑜，順手解決了旁邊的一個敵兵。
    “一點也不好，窮寇莫追，窮寇莫追啊！”周瑜揮動著鈷錠刀驅馬向前。
    …………
    我一直跟隨在父親的身後，看著父親揮刀殺敵。心中一陣澎湃，這就是戰場，勝王敗寇。
    不遠處的山坡上“那是何人？我貌似見過……”甘寧搭好弓箭，箭頭瞄準著淩統“東吳何時有了這樣的人？”弓漸漸被拉開。蓄勢待發，然而我卻是沒有發現。依舊瘋狂的殺戮著。
    “將軍，那人貌似是淩操的兒子，淩統。今年隻有十五歲。”
    “你說……他的眼睛美不美？”甘寧一下子把箭射了出去。離弦的箭勢如破竹。然而，瞄準的不是人而是一支箭，是甘寧射歪了嗎？不是，而是……
    我看著撲麵而來的一支箭，想要躲過已經來不及了，一側身，卻見另外一支箭從高坡而來直直射向那支即將傷我的箭。
    受到另外的一個力，那支箭不得不改變了他原先的航道，我感激地向高坡望去，一人手持弓箭，果露在戰甲外的肌肉上紋著一些奇怪的圖騰。距離的太遠以至於看不清楚。
    金黃色的頭發，怪異的頭型，身上一堆亂七八糟的裝飾，最為凸顯的應該是腰間巨大的銅鈴。這個恐怕就是鈴之甘寧。衝對方甜甜一笑，我揮劍轉身，卻見到我一輩子也不想見到的畫麵。
    “父親——”我錯愕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父親你問我有沒有正常點的眼神，我告訴你沒有。但是現在，如果你睜開眼看看我的話，你會發現，我也是有如同正常人一般的眼神的。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救了我一命的箭從後邊射進父親的胸膛，那一瞬間，仿佛世界都模糊了。也許隻是視線被那些血與肉所遮掩。
    鮮紅色的什麼在我的腳下流淌？是血嗎？那飛起又落下的一塊一快又是什麼？是什麼在嘶吼？是什麼？
    我知道我現在一定是破綻百出，但是我現在，隻想，隻想到父親的身邊去。我不能讓他孤軍奮戰。
    “公績——”是誰在叫我，好熟悉……是父親的嗎？嗬嗬，不是，是呂大叔的。那聲音中的擔心不是沒有聽到，但是我不要臭大叔！也不要美人都督！我不要別的，隻要爹，我隻要爹……
    神誌不清的我顯然是沒有聽見不遠處那個歎息“我恐怕犯了一個很重要的錯誤了……”
    白骨沙掩，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就是戰爭……殘酷的戰爭。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麼，甚至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軍營的。隻是醒悟過來的時候，手中緊緊的握著那枚箭，任憑誰也奪不走。箭上染血，翎羽上刻著的甘寧二字在我的眼中是那麼猙獰，那麼刺眼。
    仿佛嘲笑著我。也許那一箭本來就是為了射我，可是碰巧與另外一支箭相撞，畢竟他是敵人，不是嗎？要是照這樣的話，父親的死也是因為我了？
    “哈哈哈哈——”我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引來了周圍人的側目。不好意思的對這吳侯笑了笑，垂下眼瞼。微微道“吾主可否容公績先行告退？”
    “公績——”孫權皺著眉頭，和周瑜對視一眼，顯然在座的眾人都不知道對我說些什麼。
    “公績，畢竟人死……”都督起身來到我的身邊。
    “都督，公績明白人死不能複生這個道理。”不等都督說完，我便打斷他的話，攥了攥手中的弓箭。“人這輩子注定經曆生離死別，畢竟不是離開了誰就活不了了。
    死去的人離開了，可是活著的人的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我想父親也不想要我消沉下去。換一種生活方式，繼續活下去。
    公績懇請吾主、都督允許公績帶領先父淩操的手下軍士。”我單膝跪在地上，在胸前抱拳。
    “這……”吳侯和左右的人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好吧，公績，本侯相信虎父無犬子，公績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畢竟是不可限量。今後公績就接手淩操將軍的人馬，任職別部司馬、破賊都尉。”孫權起身一揮衣袖“公績起來吧！”
    “謝吾主，公績定當不辱使命！”起身，施禮，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早在父親倒下的那一刻，我便注定不再是個孩子了。注定不能再如同以前一樣當個米蟲了。收起那副不解世事，天真無邪的表情。我需要為自己撐起一麵牆。
    我知道沒有人覺得這對於我太早了，隻因為，這是亂世。亂世啊！何時到頭？我順著帳簾的縫隙，向外望去，那一片片的火燒雲，如同父親那飽經滄桑的臉。
    父親，公績現在是不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