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前世——血戰金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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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初年,遼宋對壘,宋太宗趙光義到五台山進香還願,北國天慶遼王定下毒計,在幽州大擺鴻門宴,邀宋王爺赴“雙龍會”,欲滅宋室君臣。不想被金刀楊繼業識破,令楊大郎楊延平假扮宋王,攜眾位楊家兒郎一同赴會,席間突發兵變,遼宋兩軍在金沙灘展開血戰。楊大郎雖用袖箭射死了天慶王,卻因為誤飲席間的毒酒,致使毒發身亡。楊二郎楊延廣為救八王爺,被小人暗算,短劍沒胸,當場死亡。楊三郎楊延慶在追擊遼兵過程中,不幸落馬,混戰之中為亂馬踏死。楊四郎楊延朗不幸被俘,後失落番邦。楊七郎楊延嗣殺出重圍,欲到宋營搬援兵,卻被奸臣潘仁美亂箭射死。由於救兵不至,楊繼業帶楊六郎楊延昭死戰兩狼山,後父子殺散,六郎殺出重圍,終回宋朝報信,可憐楊令公兵敗被圍,最後怒觸李陵碑而亡。同時經此一役,楊五郎楊延德看破紅塵,於五台山出家。
這是一場慘烈的戰鬥,宋軍兵敗人亡,潰不成軍。楊門虎將,一室忠烈,最終卻落得個家破人亡、父死子亡的下場,真是讓人好不悲涼。
可惜,世人隻知在這場戰役中,楊家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卻不知在這之中還有一位值得頌揚的英雄並不為人所知。
他就是八賢王之子,東京人稱風流小郡王的趙惟涵。
話說這八賢王其實有兩個兒子,長子名趙惟憲,自幼被封為世子,將來要承襲賢王爵位,故一直被留在京師供職,從未離開過汴梁半步。而這小兒子趙惟涵,因為不是繼承人的緣故,雖然是王爺之子,卻自小便沒有什麼壓力,習文或是學武,都可隨自己興趣而定。又因其自小聰明伶俐、乖巧可愛,有過目不忘之能,眾人都十分寵愛他。八賢王更是為他找來許多當世名師,教授其學業。因此待到趙惟涵成年之時,可說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詩詞歌賦無一不通,就連武功也早已步入高手之列。這趙惟涵雖然有家人的袒護和高貴的身份,卻十分有禮,從不做那仗勢欺人之事,因此在百姓中聲望頗高。
此次八賢王隨宋太宗到五台山還願,趙惟涵亦隨父王前往。不料眾人卻中了遼兵的埋伏,眼見楊二郎為救賢王,當場遇刺身亡。趙惟涵十分感動,發誓定要報那楊家的恩情。
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趙惟涵隨楊令公、楊六郎一道,奮勇殺敵,與其他人失散。
然這時已經顧不了許多,三人且戰且走,一直殺到兩狼山坡上的蘇武廟。此時,天空中隻剩下一道殘陽,一陣寒風吹來,兩山坡的荒草迎風搖擺,不免使人產生一種蒼涼之感。
楊繼業看了看周圍,此刻廟外已經圍滿了遼兵,而身邊也隻剩下六郎和小郡王趙惟涵,楊繼業暗敷看來這次恐怕是隻能走一個人出去了。於是,楊令公向趙惟涵抱拳“這次是本帥拖累了小郡王。但請小郡王放心,我父子二人定會保小郡王安全,送您回去。”繼而,楊繼業又轉向楊六郎“六兒,等會為父墊後,你護著小郡王先行離開。”楊六郎急到:“不,父帥,還是孩兒墊後吧,您和小郡王先走。”
趙惟涵看著眼前的二人,表情十分嚴肅。“不,老令公,我不會先走的。您是元帥,您都沒有撤退,我怎麼可以先逃走呢?再說楊家是大宋朝的支柱,如果你們有什麼萬一,大宋就完了。我雖為郡王,卻也是大宋的子民。況且退一步來說,剛才二郎是為了救我父王才犧牲的,因此這次就當是我為父王報答楊家的恩情吧,大宋不能沒有楊家將,佘太君也不能沒有兒子,相信即使現在我的父王在這裏,他也會支持我的觀點的……所以讓六郎先走吧。”
“不,這怎麼可以”楊令公顯得有些著急,“您是郡王……”
“好了,就這樣定了,我們已經沒時間了,您知道的我們已經等不到救兵了。雖然您是元帥,但這次,請聽我的”趙惟涵肯定地說。
由於趙惟涵的堅持,楊家父子隻能聽從他的意見。
乘著昏暗的天色,趙惟涵和楊繼業突然對外麵的遼兵發起攻擊,以吸引遼兵的注意,為楊六郎爭取離開的時間。
眼見楊六郎已經跑遠,兩人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於是二人又重新退守蘇武廟。
老令公眼望天空:“蒼天保佑,吾兒能殺出重圍,得見萬歲。”然後一轉身正了正金盔和紅袍,撩起前擺,麵向東京汴梁的方向,雙膝跪地,兩眼含淚:“萬歲,臣楊繼業不能再為國效忠了!”說完衝著京都方向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將身後的寶雕弓摘下,用力一扳,“哢嚓”一聲把弓折斷。又抽出獸壺裏的雕翎箭,用膝蓋一掂,將其全部折斷。摘掉金盔,卸掉金甲,衝著李陵碑撞去,橫躺在蘇武廟前。
趙惟涵看見老令公已死,遂也麵向東京而跪,三叩首,“皇上,惟涵先走了。父王,請原諒孩兒不孝。”接著站起來,抽出隨身攜帶的青冥寶劍,架在脖子上,閉上雙眼,並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此時西方的紅霞更紅更豔了,刺骨的寒風更烈更猛了,滿山的荒草仿佛都在悲鳴,那兩具英雄的屍首,或臥或站,與古廟、古碑一道肅然起敬
這正是:金甲赤袍映忠骨,碧血黃沙照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