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坐上車不久，口袋裏電話響了。
    拿起一看，‘父親’兩個字在閃耀，接起電話，“喂？父親？”
    “小風，沒事就快點回來，有些事情我要問你。”
    有事找我？奇怪。。。“有什麼事？”
    “電話裏不方便說，我們等你回來。”
    “那嘉瑞他。。。”
    “他不願待在醫院索性遂了他的意如今回家來了。”
    “。。。哦，那，。。。我馬上回來。”
    “嗯，就這樣。”
    從耳邊拿下手機，按下結束鍵。
    不自然扯扯嘴角，醫院。。。已。。。不需要去了。
    汽車輕快行駛著，任由風景錯身而過。
    很快的，轉個彎前麵熟悉的歐式建築越來越清晰。
    “我回來了。”一進房間，習慣行像平時一樣禮貌打聲招呼，而我卻沒有得到平時的回應。
    四下環視周圍，空空如也，隻有整間屋子的燈靜靜地亮著，可是，人呢？
    叮！
    燈沒預兆地熄滅，周圍漆黑一片。
    身置黑暗反倒內心澄明不惑，父親那通電話連同現在意外黑暗的出現，直指一個解釋，他們大家不僅都在並且有所預謀。穩穩身形，靜觀其變才是上策。
    與此同時，房間某個角落。
    “噓，小聲點，小風會聽見的。”對於在旁邊亂動的兒子，蒙毅不客氣給他個‘大暴栗’。
    “痛，我不是小孩子了還用這招。”蒙嘉瑞在黑暗中扁扁嘴，“外麵情況怎樣？我們幾時出去？”
    “等你媽信號。”
    好，等就等。白日裏齊風聽完他那番話，就自作主張地逃了，留他對牆壁無聊地打哈欠，說是說了“你也該想想被抱的人需不需要啊”這種話，當齊風嚇跑又後悔了，胡思亂想之即，老爸同老媽呼嘯而至。
    老媽江勝雪當時悠悠揚揚開了口，你的腿不是自己摔的嗎？怎麼到你齊叔那兒卻成了你英雄救美？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或者都是假？蒙嘉瑞不作隱瞞交代了事情來龍去脈。不想老爸撲到他麵前狠狠地拉了他麵皮往兩邊扯，兒子呀，小時要你跟師傅好好練練你卻耍皮，爬樹掏鳥蛋捉魚摸蝦，小風那麼厲害。。。江勝雪插進嘴替他說下去，你，鐵定隻有被吃的份。暈，弄了半天他們兩個將他此種慘狀以及以後可能發生的慘狀歸結於自找。。。
    臨走時江勝雪告訴他七月二十五號小風生日。！！！不就是今天？趕忙拉住蒙毅衣角，爸，帶我回去。很爽快地蘇醫師簽過字後坐上輪椅老爸老媽便把他打包帶回家，順便策劃了暗夜生日party。
    黑暗中燃起微弱昏黃燭光，一點一點跳動，借著忽明忽滅燭光看清紅木長桌上分明有蛋糕。“小風，生日快樂。”江勝雪聲音暖暖響起。
    “生日快樂。”接著是母親萬芹美和父親齊雅俊的祝福。
    我被突如其來的驚喜鎮住了，癡癡愣在那裏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可以出去啦。”蒙毅推著蒙嘉瑞也走出來。
    “謝謝。。。”今天生日，對，生日啊。抹去眼角溢出的淚，咧開嘴笑得輕鬆。
    房間又重回光明，他們聚過來圍紅木桌而坐。母親把頭發盤了起來梳成個好看的雲髻；雪姨則穿件白色襯衫係條冰藍色領帶，很少見雪姨如此正式；一旁蒙叔一派隨意，扯鬆領口歪歪把自己放進椅子裏；蒙嘉瑞坐在輪椅上，低著頭瞧不出表情。
    父親齊雅俊卷起唇角，輕輕摩挲身邊座位，“小風，過來，坐這裏。”
    “父親，母親，我。。。。。。”哽咽聲喉頭滾動，縱然生日過過許多個，嗬，但這次是為齊風而存在的生日啊。
    “來，許個願吧。”
    “對呀，小風，許個願吧。”母親說。
    學起女生的動作手靠著胸口，雙手合十，默默許下我人生第一個願：讓我們幸福吧，直到我們不能讓我們幸福那天為止。
    摸上熨有玫瑰暗色印花的禮盒，蒙嘉瑞滾動輪椅來到齊風身邊。江勝雪和蒙毅他們回房前遞給他，古靈精怪的老爸蒙毅朝他眨眨眼睛，兒子，抓住機會增進感情吧，小風是個好孩子呦，嘿嘿。不過再厲害如老爸還是讓老媽江勝雪提住衣領丟進房間。恍惚中幾句對白句飄進蒙嘉瑞耳朵。
    “蒙毅，你若是再不分場合不分男女不分時間亂放電，別怪我不客氣。”
    “有嗎？就算有，可那不是小瑞嗎？”
    “在我眼裏沒差別。”
    “。。。救。。。命。。。”
    接下來隻剩嘴被堵住的唔唔聲。
    哈，老爸慘了，今晚可能有被吃掉的危險哪。嵌在麵龐裏的梨渦漸漸漾開。
    “想什麼笑得那麼開心？”齊風斜倚欄杆，一雙閃耀星光的眼隔了半米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