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天機卷 青芒斬露》 【049】紅塵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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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暗歎紅塵醉。
有些時候,很多東西的出現隻是為了襯托另一種東西,或者說是為了另一種東西鋪墊,就像這二十八劍中的二十七劍,它們被破解了沒關係,因為還有一劍,而且是致命的一劍,還是在風帝來不及擋架的時候,所以他隻有拚命地逃,他像風一樣地逃,隻希望距離這一劍遠一點,但是這一劍偏偏就像跟屁蟲一樣,甩都甩不掉。
既然甩不掉,那隻有奮力一戰,轉身間,風帝已經使出他的看家本事,飛鴻劍瞬間挽出三十七劍,這三十七劍中有三十四劍用來抵擋司徒逍遙打來的這一劍,另外的三劍是為司徒逍遙準備,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明明自己已經把他逼得身陷囹圄,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打出三十七劍,並且有條不紊的分出三劍對付對手,正不愧是“三皇五帝”中的一人。
這三劍無疑也是棘手的三劍,一路攻向司徒的麵門,一劍取其下路,但是另一劍竟然讓他看不清了,突然間在他眼前消失了一般,去哪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深思熟慮,縱劍殺出,他使出九招才破了看清的那兩劍,但是還有一劍,那一劍才是致命的一擊,就像他向風帝殺去的三十七劍,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以靜製動,以麵迎點,所以司徒已經不顧其他,寒劍飛轉,頓時將周身罩上一層劍網,密不透風。
這樣中可以了吧,縱然洪水襲來我也已築好了萬仞高牆,但是,就在他以為高枕無憂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一股力量竟然從他的頭頂壓下,什麼?頭頂?為什麼會是頭頂?驚慌,他這看似密不透風的劍網最弱的便是頭頂百會穴上方,若是一劍指下,定然攻破他所有的防線,這最後一劍他怎麼會選擇頭頂?難道風帝知道他的弱點,當然他不知道,隻是碰巧運氣好了一點罷了,這是世界就是這樣,有時候就是需要運氣成分的參與,並且這種時候還不在少數。
當你運氣好的時候,就可以一順百順,若是運氣不佳,那隻能怨你倒黴了,所以司徒隻能自歎晦氣,但是倒黴並不一定代表放棄,不到最後一刻還不知道鹿死誰手,但是到了這種時候往往都是全力一拚的時刻,再不拚隻怕就再也沒有機會,那將會遺憾終身或者連遺憾的權利都沒有,所以司徒逍遙也是出他的看家本領,他平身所學縱劍中的最後一劍,一劍必殺式“直指蒼穹”。
當他在鬼穀學成這一劍時他是那樣的高興,以為終於天下無敵了,因為世上幾乎沒有人可以抵過這一劍,至少曆代的鬼穀弟子都沒有碰見過,但是當他聽到師父的話時,頓時覺得有一盆冷水從上澆下,讓他從頭冷到了腳,“司徒,這一劍你終身隻能用一次,所以不到生死關頭你絕不可使用,記住了嗎?”記住了嗎?記住了,這樣嚴重的警告怎能記不住,這是什麼狗屁道理,這麼厲害的一劍為什麼一生隻能用一次,那學它還有屁用。
“直指蒼穹”。縱劍仰天直指,將全身的內力彙聚於劍尖一點,瞬間爆發出來,摧枯拉朽,但是這一劍無疑是一柄雙刃劍,毀滅對手的同時也會反噬自己,他以前也隻是謹尊師命,至於後果怎樣嚴重,他不知道,直到現在到了他認為的生死關頭,所以他決定使出這一劍,瞬間他就知道了那種戾劍反噬的滋味,瞬間這個世界靜止了,整個空間終於安靜下來,一切會有回到了原點,回到他們相對而立的原點,靜靜地沒有聲息的站著,仿若兩尊石像,呼。。。。。。起風了,吹走地上一片塵埃。
等待的時候感覺時光過得很慢,像是一種緩慢的自殺,但又無可奈何,正如天涯此時的心情,他按照風帝的吩咐準備好的菜肴美酒,等待他的歸來,因為他相信風帝肯定會來,這份相信就像他心中一直以來保存的某些信念一樣堅定,堅定的不可動搖,堅定地至死不渝,堅定地讓他耐下心來靜靜的等候,等候那份說好了的約定,這種時候尤其顯得像是一生的約定。
等待的時候不可能說邊做事邊等,因為已經沒有心情分離兼顧其他,所以天涯什麼都不,躺在地上仰望著無際的天空,這時他一直習慣的姿勢,因為這樣能讓他感到安心,從崖底向上看天空顯得那樣的空洞,空洞的如同死人的眼睛,沒有一點內容,你不可能從中看出什麼作為某種寄托,用來敷衍自己了無趣味的心情,更不要想看到什麼精彩的東西讓自己心情好一點,似乎命中注定一樣沒有一點奇跡。
這樣無事無聊無奈甚至無生無死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半夏,隻是她選擇了另一種途徑用來驅趕這樣的死寂,他不停的整理晾曬的采藥,整理好了又把它弄用亂,用亂了在整理,反反複複,總之她不能讓自己停下來,總要尋找一份寄托,而這就是她的寄托,至於這種寄托管不管用,好像效果不佳,要不然他也不用一遍一遍並且煩躁的重複。這種可以讓老鼠急得發瘋甚至自殺的時光,連白條兒和灰猿兒也無奈的偷生著,白條慵懶的盤起長長的身子,把巨大的頭包在其中,看上去沒有一點生氣,灰猿兒坐在天涯身旁,翹首撓頭,抓來抓去,無聊的在尋找身上的虱子,似乎自己找的時間太長把虱子都找完了,搜尋的好一會也沒有再找到一隻。
突然,起風了,嗯。。。。。。兩人兩獸都是一驚,似乎這風給他們帶來了他們想要的訊息,天涯起身張望,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在這時隻聽嗖的一聲飛來一物,天涯挽手抓住一看竟然是他的飛鴻劍,劍回來說明人也已不遠,他們的一顆心也可以落下來了,終於在那陣風消失後,他們看見一個身影緩緩走來,正是風帝,但是他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更加滄桑漠落,臉上展現出天涯從未見過的淡定,他的身子輕飄飄的以至於顯得有些單薄,難道他真的老了?是的,每個人都有老的時候,即便是那些想極力控製住生命溜走的人也不例外。
天涯本想奔過去迎他,但是腳卻沒有動,隻是和半夏靜靜地並立,倒是白條兒和灰猿兒一步當先的衝了過去,,風帝在它們頭上輕輕的拍了兩下,示意無礙,走進了依然開口嬉笑道,“臭小子,我叫你做的事有沒有做?老頭子現在可是餓的發慌呢。”
天涯見他回來自然高興,甚至高興的一說不出話,半夏笑笑著說,“做了,天涯哥哥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就等候您的歸來了,風爺爺,請。”說著讓著風帝坐下,端起一杯酒遞於風帝,風帝望見一桌好菜頗似滿意,仰頭喝下一杯酒,開懷朗聲大笑叫爽快,又撕下燒雞的一隻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吃了片刻看見天涯盯著他看,開口叫罵道,“臭小子,沒見過老頭子吃喝呀,看什麼看,難道我的臉上有什麼值得你這樣盯著瞧得,快過來坐下本我喝兩杯。”
天涯聞聲坐過去,舉杯與他痛飲,奇怪!平時都覺得自己釀造的“相思淚”百喝不厭口味極佳,但是此時卻入口無覺,好如喝涼水一樣,怎麼會這樣?無解。風帝見他隻是一味的喝酒並不動筷子,就撕下一塊肉與他說,“小子,別老喝酒呀,酒雖好喝,但也傷身,吃些菜,我說你一臉愁容的,怎麼了?有話就講有屁就放,別跟儒家的那些匹夫一樣酸。”
天涯接過肉卻無心吃,沉默的片刻,他終於開口道,“你。。。。。。你沒事吧?”風帝這次沒有爽快的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抓緊的吃肉喝酒,好像就快沒有時間沒有機會再吃了,所以他要盡量的多吃些,是什麼讓他這樣不安的瘋狂的吃喝,難道死神已經逼近,就要剝奪他生存的權利,天涯的表情更加陰沉,半夏喃喃道,“風爺爺。。。。。。你。。。。。。。”
就在這時,風帝的身體竟然顫抖起來,而且越來越劇烈,好像快要支持不住,天涯剛要去扶住她,卻聽噗的一聲,頓時有一股液體噴到他的臉上,熱熱的,腥腥的,那是些呢?天涯已經僵住,但是直覺告訴他,那是血,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