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不要走……”陳千握緊拳，這時居然還是可笑的防禦性的動作，“我喜歡你。”
    那個夜裏，遊比斯沒有再做些什麼，而是抱著陳千一起入睡。
    他在睡意朦朧間親了陳千一下，他認為自己終於找到了。
    自那天之後兩個人就再不是陌生人。
    是解救與被解救的關係，是相愛與被愛的關係。誰都是施主，誰都是受主。
    ……
    這日傍晚電視裏已經告訴城市裏的每個人，冬至來了。
    窗外是燈火守寒天。
    遊比斯依然在廚房裏忙碌。看身材好的男人做菜是一種享受，這點也依然沒有變。
    陳千坐在沙發上很清閑，不是她不想去幫忙，而是遊比斯不讓。記得那個男人咯咯咯地笑了幾聲說：“我呢，就是不想讓你做這些。”一下子擊中了陳千，毫無反駁之力。
    五官精致得像水晶雕琢的陳千拿著報紙翻了兩下，報紙上的字卻發生了恐怖的變化。那些黑色的字都變成細線揉到了紙張的中央。變化持續了一會兒，陳千淡了表情，她替陳界理過幾次第二王爵的職務，而第二王爵家族，向來擔任的是傳遞神端祭司給惡魔訊息的職務，所以她知道，祭司的訊息，來了。
    陳千那精致的五官陰沉起來。纖細的手指摁著報紙。可以很清楚看見，祭司對於惡魔，是個特殊的存在。
    “吃飯了。”遊比斯走過來，從陳千後麵靠在沙發說。看到了最終成型的祭司訊號，他臉色大變。
    ……
    同時間尹涼遲的小公寓。
    格拉斯的潔癖已經達到令羽劍發指的地步了。
    “他簡直就應該住在南極無人地帶！噢，不，他肯定會嫌那裏的冰都太髒的，丫就是個無菌生物！”羽劍帶了點北京味兒，難為了這個第三惡魔王爵，居然都被逼成這樣了。
    而這話一出的同時間，格萊斯依然拿著鑷子在夾走羽劍在浴室裏放的瓶瓶罐罐，麵無表情得很專注。他穿著反季節的夏季海灘邊上的寬大無袖沙灘裝，還有短褲，像個剛剛走完T台正要換衣服的男模，站在浴室裏搞衛生。
    尹涼遲看著倆活寶一個大聲吵吵一個裝聾作啞，忍著笑並十分擔心自己的房子有一天會被這倆寶折騰炸了。
    陳界大概早就習慣了，聽到電話響，就拿起來接：“喂。”
    對方無聲得頓了頓，“哥，是我。”
    從那場鬧劇之後，陳界已經許久沒見過陳千了，但是他卻令人意外意外地對這個妹妹的死活去留很淡定，“有事麼？”
    “嗯，有的。我和遊……額，第十王爵，可能明天我們要去你們那裏，想要你們聚一聚。”陳千說得有些不清楚，總之就是要明天來拜訪陳界一家子就對了。
    “哦，挺好。”陳界對於尹涼遲以外的所有人，聲音和行為似乎都保持著那高幾度的幹淨，仿佛是不可觸及的王者。
    “還有……”那頭陳千的聲音像是怕陳界掛了電話，就連忙急聲說：“上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們。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糾纏你們了。我過得很好。嗯，就這樣。”
    陳界來不及道聲“沒什麼”就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了。還是微微笑了笑，像是神之國度大作的天光。與房子裏吵吵鬧鬧及其不符。
    “誒~羽劍你就讓讓人格拉斯怎麼了？”陳界又參與進了吵鬧中間去。他放下心來，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