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時的他也在靜止。
    嗯，當時的他也在靜止。
    難得什麼都不用去想。
    直到一聲嘲笑進來。
    “誒……這小子是誰啊？居然睡在這裏。”
    沒人說過會有人等他。
    也沒人告訴他，睜開眼的第一瞬間看到的就是誰誰誰。
    可是當白韻息睜開眼後，卻認定了那就是自己的愛人。
    就像現在一樣，他睜開眼，看到的是月光鋪撒的青瑟稍稍疲倦的臉，曾經認定了的愛人，現在也是。
    永遠。
    ……
    這邊還在情意綿綿，而山廟山那頭卻是殺意四起。
    陣勢已經擺開了。
    鋒年換了一個舒適的小西裝，黑色的尖銳風格，裏麵的白襯衫貼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子。紳士男人和令人向往完全對應。他微微舒適地笑了一下，就像是一個剛剛從派對裏逃出來的男生，酒氣染了眼睛，可是明亮地厲害，那道劍走偏鋒式的清俊，真的讓很多人都難以忘懷。
    例如……羽劍。
    羽劍斜了斜腦袋，顯然對鋒年很在意，就對著眼前的不速之客說：“小五？”視線再往旁邊移，看見了陳千之後，她又微微收緊了眼神。“你們這是要和我們一起去農家樂？”
    身為國外居住多年的混血兒羽劍，能夠說出農家樂什麼的，也算是驚為天人了……
    而且，能夠把鋒年這個殺戮氣息濃重的人名簡化成“小五”的人，也隻有她一個了。
    鋒年微微舒展了笑容，雖然神色恍惚了下，可是還是馬上恢複了自若模樣說：“啊……您也在啊。”
    “嗯~”羽劍帶著笑意，也意味深長地拖著尾音。像是一個顫動的前奏。
    方才正是鋒年陳千二人不知駕馭了此地的什麼妖獸，正上方攻來。而且鋒年身為第五惡魔王爵，加上常年戰鬥的經驗，對於能量的覺察力敏銳無比，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羽劍也在其中。都是嘴裏說的麵上裝的表象話。這次鋒年敢來挑戰，意味著他就沒有在懼怕些什麼。
    真是個怪人啊。羽劍想。
    可是陳千也搭了進來，她又是怎麼想的？
    尹涼遲下午才與陳千交過手，那個單薄的少女身影已經不再是刺殺者這麼簡單了，而是關聯著自己的從前，陳界不願意與自己提起的從前。現在她心裏尚有些餘波，沒想到冤家不聚頭，聚頭就不分開。自己可不想又打一場，何況秋祭快開始了。
    “誒……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也可以參加秋祭的啊。”尹涼遲生硬地擠出一個笑容，像是凍僵的橘子。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好。”鋒年答話就像是羽劍一樣快。
    “那就這樣，我們一起往山上去吧。嗬……嗬嗬，今年還真多大人物啊。”尹涼遲自嘲著。不過也是事實。
    陳界握著她的手，緊了些。
    ……
    上山的小路重新填滿了安靜。
    螢火越來越多，也不知是不是神之氣息的關係，讓這些弱小的生命殘留多點時間，那一分毫微亮。
    狐火也倒是漸漸少了，一路往上望去，山頂神廟亮地很，可蒙了霧。
    秋寒漸起，這一路上的所有人各自心懷著私事兒，你要看麼，或許，那就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