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就發生在昨天，曾經的一切還曆曆在目，如今卻是麵目全非。廖景陽對白莉亞究竟是愛還是恨他已經不知道了，隻是他厭惡白莉亞的糾纏不休，當真是做了鬼也不肯放過自己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對著白茫茫的霧氣，廖景陽的語氣明顯已經充滿了厭煩，如果對方真的是鬼，就算廖景陽膽子再大也會害怕，但是如果對方是白莉亞的話，就算是鬼他也並不會感到害怕。
    “你別生氣我沒有惡意，叫你來隻是想告訴你要注意安全，有人想要對你不利，我已經盡可能的阻攔了。隻是我敵不過對方的力量，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白莉亞的聲音飄忽不定，廖景陽很想通過聲音來確定她的方位，但是始終無果。
    “你什麼意思？”廖景陽聽到不利兩個字便已經大概想到了是什麼事情，隻是不敢確定。
    “就如你所想的，我可以變成鬼，他一樣也可以，他現在怨氣已經積聚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已經盡量壓製住他，不讓他衝出自殺地域，隻是隨著他的怨氣越來越重，我就快要壓製不住他了。所以我才會想盡辦法讓你來到我的身邊，你一定要盡快想辦法解決，不然就來不及了。”聲音在漸漸遠離，廖景陽很想再多問些話，可是他卻是沒有機會再問出口，在聲音靜止的下一秒，一切已經恢複如初，身邊不再有任何霧氣，不再有白莉亞的聲音，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莉亞，莉亞在哪？”廖景陽茫然無措的抓著端木語裳的肩膀，頹然的低下頭，他不願承認在聽不到白莉亞聲音的瞬間，內心所出現的不舍與痛苦。
    “她走了，不會再出現，為了你她用盡魂魄去鎮壓那惡鬼，如今她已魂飛魄散，天地間不會再有白莉亞這個人，她走的連一絲塵埃都不留，除了這對蝴蝶。”端木語裳默然的將廖景陽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撿起不知何時墜落地麵的水晶蝴蝶。白莉亞這就是你所追求的愛嗎？到最終都不肯定說出口的愛？
    “不，不會的，她一直都是想要報複我的，一直都是的。”廖景陽跪倒在地，雙手深入到發絲中抓起頭發，痛苦而難過的搖著頭。
    “你以為你為什麼會那麼快複明？你以為真的是有錢就萬能嗎？你甚至不知道白莉亞已經死了不是嗎？你當年因為做賊心虛，有點風吹草動就認為是白莉亞在背地裏出賣你，卻有沒有想過你身邊的那個女人為了留住你在從中作梗？當年你想殺白莉亞，卻還是在最後一刻放棄了，不僅僅是因為良心發現這麼簡單吧？白莉亞在知道你想殺她，在知道你眼睛因為眼角膜脫落將會導致失明時，她做的隻是為了成全。而你呢？卻是一直對她心存有怨，她死後因為過於留戀而遲遲不肯離去投胎，當她知道那個被你和她陷害致死的人怨氣日益加深，她知道那個人早晚有一天會衝破地域限製，去找你報仇，而想盡辦法來鎮壓，對於她這種幽魂來說，去鎮壓一個比自己怨念深幾百倍的鬼，就算你再沒常識也應該會知道結果是什麼吧？而你就隻想如何為自己打算，當年你為何會那樣，我不知道，對於白莉亞的做法究竟是對還是錯我也無權過問，死活都是她自己的抉擇，與人無尤。而你的選擇也是你自己的事，我隻是將事實告訴你，對與錯你自己去衡量，我也得到了我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後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一口氣說完，端木語裳麵容平靜而淡然，與她無關她又何須傷心難過。對方的死活都是自己選的，既然選了，那便是自己認為最好的結果，既然當事人都認為是最好的抉擇，那她又何必去庸人自擾呢。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不是嗎？我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何要蒙蔽自己的心，如今一切已經不能回頭了。我自認做事從不會後悔，可是這一次我很想後悔，很想時光可以回到曾經，或許一切就不會發生。”廖景陽在和白莉亞分手後的這些年，一直在為這個問題糾結，他至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沒有錯的，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但是今天這種想法徹底的瓦解了，心裏上所有為自己找的理由和接口都徹底崩潰，而心也隨著真相而破碎。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端木語裳冷然的留下一句話，淡然的轉過身離開，扔下廖景陽獨自一人在斷崖哭喊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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