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誰家少年郎? 第六章 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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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感動
第二天中午付清來學校的時候帶來了自己給徐克飛買來的那個籃球,然後看著徐克飛雀躍的神情,某名的感覺到某種特別的叫做幸福的感覺,這讓從來缺少情緒波動的付清甘之如飴。
付清從來都是個驕傲的人,在他的世界裏除了母親,再沒有什麼人什麼事值得自己花心思去討好,去想念,可是就在十一的這七天裏,付清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徐克飛,淡淡的,關於朋友之間的想念。付清知道,是這個像陽光一樣溫暖的大男孩給了自己生平除了母愛之外的其他的一種感情,那東西叫做——朋友。
那一周,付清每天下午和徐克飛吃完了飯都會去教學樓前麵的小操場打一會兒籃球,雖然隻有徐克飛一個人打,付清靜靜的在旁邊看著,可這並不妨礙兩個人的感情更近一步的升華,那種濃濃的不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快樂和滿足,終於讓付清慢慢走出自己親手建造起的象牙塔,然後像墜入認識的天使,悄悄地好奇的窺探著這個世界的一切,是那麼的溫暖,美好,有藍的天空,紅的花朵,綠綠的草原,以及來來往往忙碌著或者追尋著的人們,以及那個屬於自己的朋友。
初中的日子過得很是舒服,遠不像小學時候那麼單調無聊,也沒有高中生的壓力與緊張,每個人都有大把的時間來消耗,順便編製一些關於青春的青澀的夢想。如果沒有那件事情,也許這一生,付清都會過得很快樂,很平淡,沒有轟轟烈烈,更沒有那道絕望的怎麼舔也無法愈合的傷口。
那是十一以後的第一個周末,負責開教學樓門的樓管因為有事而沒有像以往早早的打開樓門,而是一直等到了七點的時候,才姍姍來遲,把外麵早已是人山人海的學生們放了進去。進了教室後的付清把書包往著桌子上一放,就趕緊組織已經亂成一窩的同學們打掃衛生,然後讓其他的開始晚讀。那時候是有領讀的,就是老師指定的幾個同學每人一天早讀和晚讀領著大家讀一遍英語單詞和課文。
付清去找那天輪到領讀的女生的時候,她的同桌開著玩笑喊著讓那女生別讀英語,讀語文。就在那個時候,付清的班主任和隔壁班的班主任來到了教室,看到教室還沒有開始晚讀,他們老師很生氣的讓付清把桌子搬到最後一排,懲罰他的失職,理由是隔壁班已近開始讀書了,付清卻還沒有組織好自己的班級。那時候付清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七點零三,也就是他們從進樓門到現在隻有三分鍾。他默默的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最後,然後挺直了脊梁站在那裏,麵容平淡的看著講台上的老師。
教室裏,一片肅靜。
“老師,是我擾亂秩序的,和付清沒有關係。”這是個讓大家都沒有料到的聲音,他打破了教室裏的那份怪異的安靜,也徹底打破了付清平靜的心。尤其是付清,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為自己出頭,抱不平,甚至是頂罪。那個人,是幾乎和付清沒有任何交往的——冷旭。
其實付清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那時候還是小學,他有個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就坐他前麵,一天上早讀的時候,他正在讀書,他那同學轉過身來拿起付清他母親從城裏給付清寄來的一個很好看的筆記本翻來覆去的看,付清也就沒有理會,後來付清不經意轉頭時發現班主任在外麵的窗子上往自己這邊看,他就讓那同學轉過去,可是那同學轉過去之後,幾乎是故意的又轉過來把那本子放回了付清的桌子上,於是,兩個人都被老師叫出了教室罰站。
再後來,付清再沒有和那同學多說過一句話。
人往往就是這麼奇怪,可以沒有任何理由的為一個幾乎沒有交往的人犧牲自己,比如冷旭;也可能因為那麼一點點細微的感到而奉上全部,包括愛情,包括生命,比如付清。知道幾年後,付清和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冷旭卻打著哈哈開玩笑的:“是你記錯了吧,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偉大的時候。”那時候的付清無語,並且再一次把自己幾年來在心底響了無數次的話又一次埋藏在心底。他告訴自己,不可以!
然後又是好久好久以後,就到一切都物是人非的時候,付清在當時正在熱播的《武林外傳》上聽到佟湘玉淡淡的說:“你知道嗎,如果一個人讓你感激,那麼你可以把命給了他,可是如果有個人讓你感動,那麼你就會把自己給了他。”那一刻,付清恍然間又回到了好多年前那個昏沉沉的傍晚,一個少年,長身而立,說道:
“是我的錯,和他沒有關係。”
然後,淚流滿麵……
那個時候,也許是因為付清挺直的的脊梁,也許是因為他平淡到殘忍的麵容,總之他們老師又讓付清搬回了原來的座位,而讓冷旭將桌子搬回了最後一排,然後匆匆的離開教室,像是要逃離這詭異的一切似的。可是付清並沒有那麼容易的讓事情就這樣完了,他很平靜的組織著同學們讀書,直到下了晚讀,他找到那個領讀女生的同桌,淡淡的告訴他:“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或許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我不能讓別人因為我平白無故被冤枉,你跟我去辦公室吧。”
那天,和付清一起去辦公室的男生在上晚自習的時候就回來了,然後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他默默的把桌子搬到了最後,讓冷旭回到自己的座位。可是付清卻一直到下晚自習的時候,才和老師一起回到教室。
然後,老師宣布取消付清的班長職務,由另外一個叫做閆龍的男生接替。而付清,則專管衛生,為衛生班長。
至此,萬事方休。可是誰有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