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惡可惡可惡！”
    “噗——”
    夫差正坐在桌前平靜的喝著茶，平靜的抬起頭看著一臉怒氣闖進來的肖傾弈，隨即不平靜地把茶水噴了出來，全灑在肖傾弈身上。
    “哎呀哎呀，”肖傾弈煩躁的甩了甩衣袖，“你優雅點行不行啊？”
    “怎麼……穿成這樣？”夫差努力淡定下來。
    肖傾弈一拍桌子坐下來，拿起桌上的糕點就往嘴裏塞，“我愛怎麼穿怎麼穿，你管不著。”
    “你有變裝癖麼？”
    “夫妻一條心呀……”肖傾弈小聲嘟囔著，“你們兩個都這麼說。”
    “嗯？”夫差拿起一塊糕點往肖傾弈嘴裏死命的塞，“你說什麼？”
    “你和鄭旦！”肖傾弈嘴巴塞得鼓鼓的，“你把我當豬養啊？”
    夫差點頭，“太瘦抱著不舒服”。
    肖傾弈臉頰的紅暈綻放開來，他抬起頭，瞪他。
    夫差被瞪得發毛，幹笑幾聲，“開玩笑的……”
    蘇辭在一旁默不作聲。
    “西施呢？”肖傾弈突然道，“你不想找回她麼？”
    “嗯……？”夫差被這句話嚇了一跳。
    “我不想呆在這裏啦。”肖傾弈趴在桌子上，“悶得慌。”
    輕笑，夫差挑眉，“你會悶呀？在監牢裏你也玩的起來吧。”
    “如果被別人發現夫人是男的就不好了。”蘇辭突然插嘴。
    “為什麼這麼說？”
    蘇辭還是低著頭，“夫人在花園裏遇到鄭旦夫人了。”
    夫差臉色微微一白。
    “鄭旦夫人對夫人很不客氣。”
    肖傾弈揮揮手，示意蘇辭不要說話了。“如果被人發現我是男的對於吳王也有不好的影響吧，還不如讓我趁早出宮去呢。”
    夫差的臉冷了下來，“寡人不會讓別人知道你的性別的。”
    說完，轉身出門。
    “嘻嘻……”肖傾弈一笑，看向一旁的蘇辭，“蘇辭，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貌似不怎麼可能喔，”
    蘇辭嘴角抽了抽，“奴婢……奴婢……沒這麼覺得……”
    “欸？”蘇辭難得一次反駁他。
    “大王一定會保護好夫人的呀。”蘇辭微微一笑，眼裏充滿了篤定，“就像上次，大王好像在夫人榻邊守了一晚上。奴婢來的時候天才微微亮，大王坐在夫人身邊一直看著熟睡的夫人呢。”
    “蘇辭，”肖傾弈皺眉，“我是男的呀。這是重點，夫差不可能守著一個男人一輩子的。”
    “為什麼不可能？”蘇辭一時順嘴說了出來。
    肖傾弈一愣。
    是呀，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他是一國之君，所以不可能喜歡男色。
    “蘇辭……”
    “夫人？”
    “蘇辭，外麵……桃花開了麼？”
    “夫人，現在快夏天了呀。夫人去花園的時候不是也沒看到桃花開麼？”蘇辭看肖傾弈此般落魄的神情，卻也心疼，手不自覺的撫上肖傾弈的青絲，
    肖傾弈往蘇辭懷裏蹭了蹭，垂下眼簾，“蘇辭，我困了。”
    “夫人，困了便睡吧。”
    “蘇辭，你有媽媽的感覺。”
    “……”蘇辭微笑。
    “蘇辭……”
    肖傾弈的聲音愈來愈低，“蘇辭，外麵桃花開了沒……”
    “還沒。”
    “我母親……很喜歡桃花。”
    蘇辭扶肖傾弈躺到床上，替他蓋好了被子。
    “蘇辭，外麵桃花開了沒……”
    “夫人，快了……”
    “開的時候，要你給我當媽媽，陪我去看。”
    蘇辭一怔，隨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