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緊了塞納留斯胸前的衣服。
    我不服氣。
    為什麼？明明……明明不可能出錯的。我感覺得到，修音的所有感情。為什
    麼……偏偏是艾薩拉……為什麼修音會答應她？
    塞納留斯抱緊我說，“貝洛別這樣！”
    我搖搖頭，咬牙，“我不懂，為什麼修音會選艾薩拉。”其實反過來問，修
    音又為什麼要選我呢？一個是艾露恩學院的半桶水的學生，一個是卡多雷精靈族
    高高在上的女皇。
    但是我本來以為，就算是艾薩拉，也不可能拆散我們的。
    “還有一個原因，”塞納留斯抱著我席地而坐，沉聲道，“薩爾帶著獸人族
    起兵，軍隊已經駐紮在艾薩格城外了。這時候他們成婚，隻是一種手段而已……
    可是，成婚了就是成婚了，再不可能改變。以後，修音就是精靈族的王。”
    成婚了就是成婚了，再不可能改變……
    塞納留斯說罷，抬手揚起一團綠色的光芒，對著我血流不止的傷口緩緩移動
    。不同於光係治愈術的麻癢，清新感從肩膀蔓延全身，頓時整個身體都似乎和大
    自然融為一體。
    充滿生機。我動了動肩膀，身體裏似乎充滿力量，驚異地看向塞納留斯，“
    這就是…德魯伊的法術？”
    塞納留斯赫然一笑，湛藍的眼眸閃著璀璨的光芒，“不止喔，可以變身，我
    變給你看！”
    我看著塞納留斯站直了身體閉眼凝神，從每根發絲開始扭曲，最後整個身體
    砰地一聲，魔法激起的白色霧氣散盡，眼前是一隻通體純白的豹子。
    如此，又變換成了熊，尖利的牙齒溢出唇外，無論如何都無法和那個美若神
    祗的人聯係起來。
    塞納留斯又變回人形，一把將落在麵前的金發撇到背後，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
    他是怕我傷心吧……
    一代半神，竟然把神聖的德魯伊魔法當耍猴一樣地在我麵前表演，隻為了我
    不要傷心。
    我靠向他的肩膀，低頭，“半吊子。”
    “恩？”
    “謝謝你……”
    他歎了一口氣，輕輕拍我的背，讓我想起小時候在母親懷中安睡的那些時光
    。
    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母親也隻是個覬覦阿西法爾神力的，普通人類而已
    。
    我抱來棉被在地毯上鋪了，無奈地看了看震怒時被我一掌拍得粉身碎骨的木
    床。塞納留斯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晚上睡這行嗎？”
    我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點頭。塞納留斯單指一彈，各個屋角都亮起淡黃色的
    光芒，水晶燈熄滅，淡黃的光暈照的他臉上暖暖的，屋子各個角落的，竟是自動
    運轉的光係魔法陣，點點地透過光芒把熱量鋪散開來。
    隻有兩床被子，一床墊著，一床蓋著。我躺下拍了拍身側，“睡吧。”
    “恩，”他笑了跟著鑽進來，臉蛋漂亮的讓我有些恍神。
    良久，我在昏暗中仍睜著眼。我以為塞納留斯睡了，誰知他忽然輕聲問，“
    睡了麼？”
    “沒。”
    他一手伸過來，摟住我肩膀。聲音悶悶地，“你愛修音是不是？”
    我安靜了，過了好一會，又說，“愛的快死了。”
    塞納留斯單手用力，猛然扯我進了他懷抱，“就算他騙你，利用你，你還是
    愛他？”
    “恩……愛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這個……笨蛋！”我感覺到肩膀濕了，是塞納留斯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