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錦壽少爺說請你去他房裏，說是有東西要送給你的，讓你今兒個去夜裏回來了就立馬過去一趟……”福家的管事過來通報。
    貴生也便就去了。
    錦壽的房間距離貴生的別院不遠，貴生沒走多久就到了，院子裏有個很大的池塘，還有一座拱橋，拱橋工藝十分精美，石柱上都是精美的雕龍。
    夜裏有霧氣繚繞在池麵。
    雪落在橋麵的地上有些濕滑。
    貴生嘴裏呼出的氣息白茫茫的一片，他看到錦壽房間裏有油燈亮著，視線相當的昏暗。
    他推門進屋看到屋裏有些煙霧，他緩慢地走到裏屋，錦壽就躺在床榻上，看到貴生來了錦壽了緩慢的起了身。
    貴生進了屋。
    錦壽下了床。
    “貴生叔，我有好東西要送給你，這是我朋友總外地帶回來的。”錦壽從指了指桌上的盒子，打開給貴生聞了聞，“是上等的胭脂，反正我又用不著，不如給你。”
    貴生在錦壽的手背上寫了：我也用不著這女人的東西，你送給其他姑娘好了。
    錦壽把胭脂蓋好了，遞到了貴生的手裏：“你拿回去，給叔嫂用。”他笑得懶懶散散的，懶洋洋地盯著貴生……
    拿給叔嫂用。
    錦壽這真是一語點醒了貴生。
    貴生心裏頓時很內疚。
    他這才想到自己與蘇慶紅成婚這麼久，竟然一點東西都沒有給蘇慶紅買，別說是首飾和項鏈，他連胭脂都沒給自己的妻子買。
    真的是很慚愧。
    這個真的……用不著……
    貴生有些情急地比劃手勢，這個真的用不著……
    其實用得著。
    不過，怎麼能要錦壽的。
    “這東西我的確是用不著所以才送給你的。”錦壽順著他的話說了，執意要他收下，貴生不肯收，擺手示意不要。
    錦壽把胭脂放在桌上了：“我送給你的，你拿去送給誰都可以，你想給扔了也可以，不過我覺得叔嫂看了一定會很高興。”
    錦壽說得很慢。
    他緩慢地坐下，懶洋洋地抬著眼看向貴生：“貴生叔，你要不要就隨便你了。”外麵天氣冷，錦壽說話唇邊有淡淡的白霧。
    淡淡的熱息。
    淺淺的飄散。
    慢悠悠的……
    他整個人動作都放慢了，貴生記得錦壽很怕冷，看到錦壽穿得很少，貴生進屋去拿了一件外衣出來給錦壽披著。
    錦繡有些意外地看向貴生，似乎沒想到貴生會給他披衣服，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碰了碰桌上那精美的胭脂盒。
    “你收下。”錦壽說得極其自然，“叔嫂會高興的。”他的目光落在貴生那神情猶豫的臉上，他知道貴生其實想要。
    不過不好開口。
    錦壽把盒子遞到貴生的手裏，貴生的身體顯然有些僵硬，貴生拿住了那個盒子，可是他卻從口袋裏拿出幾塊大洋來。
    遞給了錦壽。
    在錦壽手裏寫：不能白拿。
    這是原則問題。
    錦壽看了他半響，覺得貴生與他想象中的有點出入，他剛回來的時候以為貴生喜歡男人，不過現在貴生都成了親，但他總覺得貴生這人老實得有點出奇了，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拿大洋給他，可能換個人會生氣，不過錦壽卻笑了。
    “這樣好了改天去陪我去飲酒，這些大洋你還是留著給叔嫂多添好看的幾件著裝。”錦壽提點貴生，女人都喜歡錦衣華服。
    貴生微愣。
    他沒想到。
    實在沒想到。
    錦壽想到的，他卻沒有想到。
    他頓時有些自責。
    也不能說話，更加說不了話。
    因為他現在是啞巴。
    隻能收下了錦壽的胭脂，在桌上的寫了：多謝，你有心了。
    “沒關係隻要叔嫂喜歡就行了。”錦壽懶懶地撇開眼，沒有看貴生的表情，他繼續地喝著茶，“貴生叔，前些日子耀堂陪你從外麵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跟你提過什麼特別的事物？“他在端著茶杯淺淺的品嚐著……
    似乎很懂得品茶……
    貴生搖頭表示沒有。
    不過。
    他想了想又在自己的手心上補寫給錦壽看：“他教我，怎麼哄你叔嫂。”這事，真的夠特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