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得很簡潔。
    那的確是強身用的藥。
    阿龍沒有直接問，很婉轉的低聲說了一句：“你身體挺好的。”他在吃在東西，那柔和的燈光下唇形很好看。
    貴生吃了幾口飯，指尖沾了一點茶杯裏的熱水，在桌上寫給阿龍看：其實是夫妻之間用來增添樂趣用的藥。
    阿龍立即停住了動作。
    似乎在看貴生。
    但貴生卻看不到阿龍的臉……
    阿龍沉默了半響才開口：“春-藥？”
    貴生搖頭。
    “男人用的，還是女人用的？”阿龍低聲的詢問，他的雙唇開開合合的形態很有型。
    貴生很輕地拍了自己的胸口，表示是自己用的。
    阿龍又不說話了。
    直到貴生快吃完的時候，阿龍才平緩的開口：“你們好像才新婚。”這麼快就要用那種東西了，好像有點……
    貴生知道阿龍在想什麼，他在阿龍手心寫了幾個字：延時用的。
    阿龍低聲地笑了兩聲就沒有再問了。
    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怎麼的，貴生的臉頰有些發燙。
    外麵的大雪鋪天蓋地。
    今晚的雪好大。
    吃晚飯後。
    貴生替阿龍把碗給收了，洗好了碗之後，他的雙手都通紅，他替阿龍把屋裏的火爐給弄燃了，讓屋裏暖起來。
    貴生“咿咿唔唔”地比劃外麵，示意外麵的雪下得很大。
    阿龍看了看窗外，再看看貴生：“我送你回去。”
    貴生在自己的手上寫給阿龍看：今晚不回了，明早再回去。
    因為外麵根本走不了。
    “你不回去，你夫人會擔心。”阿龍也知道貴生才剛回來沒多久，看到貴生站著沒動，他看了看外麵的大雪……
    貴生擺手，表示這麼大雪，如果在路上出了意外，那更加的麻煩。
    而且。
    貴生把自己的擔心，在自己的手心寫給阿龍看了：如果你送我回去，待會兒你一個人回來，路上很危險，我很擔心。
    阿龍收回了手，關上了窗門。
    然後回到床邊拉了一下被子：“那今晚你就委屈點，在我這裏過夜好了。”阿龍直起身，去替貴生打水洗身子。
    貴生點了點頭，感激地看著阿龍。
    阿龍打來了一大桶水。
    貴生也不講究。
    兩人共用一張布擦了身子，然後再一起坐在床邊洗腳，因為隻有一個盆子隻能兩人共用，水很暖和很舒適。
    貴生很安靜地坐在床邊，在阿龍的手心寫了兩個字：謝謝。
    阿龍沒說話。
    隻是側著頭似乎在想什麼，貴生看不到他的臉，隻看到他的下巴與唇，阿龍的帽子壓得很低，縱使貴生眼神再好，也看不清楚。
    “你送了我這麼多東西，我留你下來過夜，也是應該的。”阿龍說得極其平靜，他說話的聲音很低，透著悅耳的磁性。
    貴生笑了。
    他覺得有點打擾阿龍，不過外麵雪太大，他的確是走不了。
    他在阿龍手上寫：我睡床尾就行了，不占地方的。
    他這個人不講究。
    以前柴房也睡過的，也是吃過苦的人，他自己本事又不是吃著金鑰匙出身，也沒有那個福氣，他也不是什麼金貴之軀。
    而且。
    這畢竟怎麼說也是阿龍的家裏。
    “不用睡床尾，睡我旁邊就成了。”阿龍又往腳盆裏加了一點熱水，貴生發出熟悉的聲音，貴生的腳趾碰到了阿龍的腳。
    貴生立馬又移開了。
    “是不是太燙了？”阿龍問他。
    貴生點頭。
    他的手指做了一個動作，表示有點點燙。
    阿龍看到貴生的腳有些泛紅：“那你先把腳踩在我的腳上，等水溫合適了，你再放下去。”阿龍放下了水瓢不加水了。
    貴生很輕的把腳踩在阿龍的腳背上，他覺得阿龍這人好相處，他踩在阿龍的腳背上沒有動，阿龍卻在舒服的泡著腳……
    阿龍的外衣和貴生那厚厚的外袍都放在床邊的桌上，屋子裏麵很擠而且隔音效果不太好，外麵的寒風刮得很恐怖。
    坐在屋裏能聽到樹葉被吹得刷刷作響的聲音。
    屋裏有火爐。
    沒外麵冷。
    貴生和阿龍都穿著內衫坐在床邊，貴生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阿龍的領口敞開著露出了精美的鎖骨，但是……
    阿龍頭上始終帶著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