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生有些情急地朝著阿龍走去，阿龍也正朝著貴生而來。阿龍有些喘，見貴生過來了，他便將車停了下來，拿著肩頭的毛巾擦了擦座椅，擦掉了車上的雪好讓貴生坐。
    “我剛才經過米鋪，聽說你回來了，所以就過來瞧瞧。”阿龍低著頭扶著貴生上了車，他問貴生要去什麼地方。
    可是。
    遲遲沒有聽到貴生說話……
    “我聽米鋪的夥計說你受了傷，現在不能講話了。”阿龍身上的衣服很薄，站在雪地裏瞧著都冷，“你還雇傭我嗎？”
    貴生知道阿龍肯定也聽夥計說了這次外出的事情，貴生“唔唔”了兩聲拉過阿龍的手，在阿龍的手背上寫……
    這次出門太急了，沒來得及跟你說。現在回來了，一切照舊。
    貴生的意思是還繼續雇傭他。
    “你要去什麼地方？”阿龍的聲音很低，聽上去很悅耳，他收回了手，站在車旁，替貴生把車棚給拉了起來……
    這樣可以擋住雪……
    貴生在自己的腿上寫：去藥鋪。
    阿龍拉好了頂棚就拉起車杆，載著貴生往藥鋪去了，貴生坐在車裏看著外麵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落在阿龍的肩頭……
    貴生看著都覺得他冷。
    貴生覺得阿龍肯定是以為他不想再雇傭他了，所以他出門的時候，阿龍肯定是去過鋪子詢問他的情況……
    今日藥鋪沒有開門。
    貴生下了車之後，便敲了門。
    他們從後門進去的，藥童引著他們到了藥房，大夫問貴生需要什麼藥，貴生在紙上寫了：增加夫妻之間情-趣的。
    然後。
    想了想，又寫：要久一點的……
    又寫得斷斷續續。
    又補充了幾個字：男方用的。
    貴生把字條遞給了大夫，大夫看了字條一眼，就點點表示：“馬上給大當家開藥。”然後大夫就讓藥童去拿藥。
    貴生在等待拿藥的時候，看到阿龍站在旁邊不動，他解下了自己毛茸茸的外套，很輕的披在了阿龍的肩膀上。
    “我不用……”阿龍的話還沒說完，貴生發出了“唔”的聲音，在貴生手上寫到：要的。
    要的。
    一定要的……
    “我是粗人，穿不了這麼好的衣服。”阿龍低聲地說完，就想把衣服換給貴生，“你自己穿著別凍著，你夫人會擔心。”
    貴生沒有要衣服，反而替阿龍穿好了，他寫給阿龍：你穿得太少了，你要是凍病了，我怎麼辦。
    阿龍要是病了。
    就沒人送貴生上工了，也找不到這麼好的車夫了。
    阿龍不說話了：“被人看見了不好，我始終是下人。”下人怎麼能穿這麼好的衣服，還讓老板把受寒，這沒道理。
    貴生擺擺手，讓阿龍別這麼說。
    此時。
    大夫回來了，朝著貴生擠眉弄眼：“大當家，這是您要的藥，用了這個保證您用過之後，您家夫人愛死你。”
    那大夫越說越小聲，因為看到阿龍在這裏……
    貴生給了大洋。
    在紙上寫了：這藥怎麼用？
    “這藥混合烈酒效果更好。”大夫叮囑貴生，份量別太多，要不然對方會受不了的，“份量要拿捏穩當，保準夠好用。”
    貴生收好了藥。
    阿龍隨貴生離開了藥鋪。
    藥鋪外。
    阿龍扶著貴生上了車：“你當心，地上很滑。”他讓貴生留神看路，直到貴生輕輕地坐穩。
    阿龍用肩頭的毛巾擦了擦椅子的扶手，替貴生拉好了車頂棚，他彎下腰湊到貴生眼前，低聲的詢問：“現在要回去？”
    由於阿龍低著頭，貴生也看不到他的樣子……
    貴生擺手。
    不回去。
    “那等一下還要去什麼地方？”阿龍很平靜地詢問貴生去向，他低著頭湊得貴生很近，他嘴裏呼出的熱息，似有似無地掃過貴生的臉頰。
    貴生在自己的腿上寫給阿龍看：載我去買點東西，我們再去找間酒樓用膳。
    阿龍沒動。
    貴生又寫了：好不好？
    他在詢問阿龍的意見，看到阿龍似乎不太想與他去吃飯，他又在自己的腿上寫道：我請你。
    “去酒樓吃太貴了，而且我穿成這樣，也不方便去那麼好的地方。”阿龍說話的聲音很低，這刺骨的寒風吹得人臉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