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開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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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正顏,“是你想太多了。慕莊確實實力不夠,但你也知道慕莊很難跟誰結仇的。”
“說得也是。我應該隻是因為越來越多的人離開才會有這種感覺吧。”少女突然有些僥幸的感覺。
“他們是走了。但是慕莊也來了很多新的人。過不了多久這些新的人就會如同他們一樣,也走了,然後慕莊又迎來了更多新的人。”
“隻希望慕莊不會出什麼事才好。”少女這樣輕聲說著。
培養不是說著玩的。少女回到鳶樓,提筆寫著計劃書。
少女還是用不慣毛筆,隻能將字寫得稍微工整一點,無法往同齡女孩的娟秀稚嫩字體身上靠。寫著寫著,時不時寫錯幾個字。
這些年來,雖然努力適應這個世界的字體,卻還是無法完全改變自己的習慣。總是寫著寫著,寫了好久才發現有那麼幾個字是錯的。那是一種自己熟悉,卻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字體。
越來越有違和感。
既然她是從別的世界來的,那麼在原來的世界裏,有沒有如同白霜兒一般的存在?
她停筆,看了看計劃書,就這麼定了。她拜托白夕試一下段乃戈的實力,明天讓他們見麵。
她默歎一句,想著出遊的事情,一邊望向床邊梳妝台的抽屜。
裏麵裝著她織的護腕,是毛線的。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腦子裏總有一些對這個世界而言稀奇古怪的想法,雖然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
要不要送出去呢?果然還是冬天送比較好麼?現在戴會不會熱?
青色的底,上麵繡著白色的夕字。
段乃戈乍看之下,是個普通少年。會武功的普通少年。眼睛裏的神采說明了他的那種對強大和正義的向往。跟白夕站在一塊,既顯得白夕老成麵癱,也顯得段乃戈像個少年俠士。
很好,果然是相當強烈的對比。
一個像拿劍的殺手,一個像拿劍的俠士。
女孩無聲地朝白夕望過去,他比你大,怎麼跟你站在一起這麼顯小?
少年也無聲地朝如鳶望過去,要不是個頭,我真的以為那位輕痕比你小。
女孩無聲翻著白眼,白夕啊,你太像壞人了。你看那段乃戈,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好人。你那一臉麵癱嚇到小孩子了,你看人家笑得多燦爛!
少年一記白眼過去,慕如鳶啊,你看你那一臉算計和疏離,要不是哥哥我跟你熟,還以為你是拐賣那位輕痕的人販子!
女孩瞪過去,白夕啊,我感覺我們繼續發展下去,會從互相取笑變成對罵的。
少年無奈,慕如鳶啊,對罵也是因為我們感情好。
女孩眯眼,白夕啊,雖說互相取笑,這是我們增進彼此感情的方式,但是要是取笑過頭了,我們就沒法相處下去了。行了,今天的取笑遊戲,到此為止。
少年一副同意的姿態,好吧。要是以後我們都啞巴了就用這種方式交流吧。
女孩同意,好吧。
“你是白師弟吧,我常常聽師兄弟提起你!”不知道是因為還是個孩子,還是因為太江湖了,不受束縛。單純的段乃戈激動地,從女孩的身後竄到白夕麵前,握住他的手。
白夕露出了以往完美的友好笑顏,客套禮貌地回應,“哪裏,段師兄才是,師弟常聽師兄弟提起。”
女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白夕隻在她麵前露出本性,其他人都是隻能看到他的麵具的。還有,撒起謊來,居然臉都不紅一下!
輕痕好玩地看著麵前兩個少年,進行第一次會麵想要進一步了解對方的交流活動。
女孩有些欣慰,有種“吾家有兄初長成”的感覺。這個年紀了,也是該和同齡人好好的交流交流,交點朋友。彼此都是那種沒有朋友的人。雖然唯一的玩伴會有別的朋友,有些失落。但是,自己也該交點同為女孩的朋友了。現在沒什麼,過幾年,她和白夕就不能像現在一樣了。過幾年,這個世界的女孩子就可以嫁人了,她和他之間就有阻礙和疙瘩了。
那個時候,隻能和女孩來往了。
雖然自己覺得沒什麼,但是,還是要給慕莊留點顏麵。
除了那些熟悉的習慣,和那些古怪的認知,她什麼都沒有,隻有慕莊,和麵前的少年。既然如此,這些就是她現在最想保護的東西。以前的人,以前的事,既然不記得了,那就算了。重要的是,保護現在的美好。
如鳶朝著自己的笑容裏添加了幾分真心和單純,“輕痕,我們也來聊天吧!”
如同小版的飛燕一般,大大咧咧的單純笑容,少女應著。如鳶越發覺得,是不是應該再改變一下自己,讓自己成為這般的女孩子,這個年紀,自己不應該想那麼多的。
十二歲,應該痛痛快快地好好地玩,單單純純地過日子,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沒有擔心,沒有算計。
是不是上輩子過得太苦了呢,是不是上輩子不幸到了一個必須要想太多的世界呢?才會有現在這般的自己。
真是的,都說了,不要想太多了,怎麼還在想這些?
兩個少年切磋,揮動著手中的劍,暫且忘記拋下凡俗的一切,塑造眼中隻有彼此的世界。
兩個女孩一邊聊天一邊看這場比試,相差不大的兩人說說笑笑,但都懂事地不去為眼前的武鬥隨意評價。
他們都努力了,一個沒日沒夜地自己盡力去消化,一個受到了長輩的建議指點。
或許段乃戈真的隻是想要切磋,白夕卻早已習慣了沒命地揮舞。
比試在他們都沒有體力後結束了。白夕其實還可以撐一段時間,但是這隻是一場友誼賽,沒有必要真的比出輸贏。
白夕的劍,又快又狠。段乃戈的劍,動作標準,力道合適,點到即止。
你撿到寶了。白夕後來這麼告訴如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