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秋天·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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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過境。
如野草般,瘋狂生長。
覆蓋住我時隱時現的快樂,憂傷開始華麗登場。
我看見天空的浮雲。
點綴出一片寂寞的臉。
我站在杳無人跡的荒漠。
尋找一個出口。
卻,發現。
四麵楚歌。
總是不斷的重複著一個夢,我夢見你不見了。你的那張掛著笑容的臉,變成了一道寂寞的牆。不知道,那張牆的背後是否是一個愈走愈遠的身影。我不斷的駐足,徘徊,凝望,流淚。每當那個夢即將結束時,我在我的淚珠裏,看見你在一直笑一直笑、、、、、、
有人說,不要輕易的相信神話。可我相信了,我相信有一天你會帶著我走到幸福的彼岸。我等著,等著那個不老的神話。
後來,我醒了。隔夜的淚痕告訴我這隻不過是一個夢靨。於是,我擦掉眼角的餘淚。看著你吃飯,看著你唱歌以及那張永遠掛著笑容的臉。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夢也有成真的時候。
當那天你徹底的消失,所有的記憶所有的快樂隻剩下一句沒有兌現的承諾。你說,我們會在一起很久,久到一輩子。
那個我期待的神話也就成了永遠的神話。而彼岸原本即將開花的幸福也成了寂寞與絕望的城樓,暗流湧動,夜夜離歌。
這些天,小希總是感覺秋天開始離自己越來越遠。早晨起來的時候會微微的冷,會偷懶在被窩裏多睡一會。當那條被落葉覆蓋的小道也漸漸清晰,雖然顯的有些陳舊,小希知道冬天來了。空氣中寒冷總是讓人有點不習慣。以前,每天吃完飯就和一一散步,一起聊天,一起到屬於她們的神秘花園。可現在,一下課就迫不及待的往宿舍趕,恨不得能夠多長兩條腿以便自己跑快一點。畢竟麵對如此寒冷的天氣,被窩是最值得人們迷戀的地方。每晚來不及和一一說上幾句話就匆匆洗腳洗臉往被窩裏鑽。這時一一總是抱怨,抱怨寒冷的冬天搶走了小希。而小希除了無奈的笑笑就關燈睡覺。
一天天氣出奇的好,暖洋洋的。小希和一一吃完午飯後覺得麵對老天如此深厚的恩賜,不能白白浪費了。於是兩個人決定在學校裏逛逛,暖和暖和自己。那時學校的構造是,前麵是教學樓,左邊是教師辦公室,右邊是化學實驗樓。操場在後麵,要到達操場就必須穿過安置在兩邊的公告欄。公告欄是用來展覽學生的部分優秀作品和公開批評那些違規亂紀的問題學生。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學校為什麼要把公告欄放置在這個地方,公告欄應該是放在教學樓的邊上。後來聽說,校長是想讓本校的學生無時無刻感受校園濃厚的文化氣息,並且告誡他們學習要放在玩的前麵,學好才能夠玩好,不能本末倒置。小希聽著感覺很是好笑。當經過那裏時,小希看到了一篇文章,名字似曾聽過,於是便湊上去想看個究竟。走上去發現是一篇關於寫奧地利作曲家莫紮特。
對於這位當時驚歎世界的音樂神童莫紮特小希還是比較了解的,一直很喜歡他的曲子。雖然對流行音樂盛行成風的當下或多或少是很難被人理解。記得最開始接觸這個人物還是在初中的一次音樂課上。那時音樂老師是一個剛剛在音樂大學畢業的女孩,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感覺她是一個非常時尚漂亮的人。齊劉海在額前顯得有條不紊,恰到好處的淡妝,一身隨性的休閑打扮讓小希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女老師。老師告訴她,莫紮特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音樂家,3歲時就可以獨立的在鋼琴上演繹當時流傳的名曲的片段,5歲時就能辨明樂器上奏出的單音,雙音,和弦和音名,甚至可以輕易的說出杯子,鈴鐺等器皿碰撞時所發出的音高、、、、、、。如此過硬的絕對音準觀念是絕大多數職業樂師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隻可惜他生在了一個黑暗的年代。滿身的才華卻得不到重視,在饑寒交迫的生活中最終過早的長眠於地下,而《安魂曲》也成了他悲慘人生的最後一次絕唱。這或許是小希如此深愛一個偉大作曲家的初衷。
在這個學校裏突然看見這篇文章,讓小希難免有些驚喜。在文章的最後結尾作者這樣說道“
他是一個曠世奇才。
亦是一個悲劇的終結。
他用他的不羈,捍衛了自己靈魂深處的樂土。
卻在饑寒中過早的結束年輕的生命。
在生與死的抉擇中,他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或許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但,他不後悔。因為他明白。
他捍衛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音樂,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片靈魂深處的聖潔之地。
當那一首首傳世名曲在心靈最深處流淌時。
你可曾感受到生命的韌性。”
小希靜靜的看著那段略顯滄桑的句子,似乎又回到第一次聽莫紮特曲子。那種來自心靈深處的震撼如潮水般再一次從胸腔噴湧而出。久久的難以平靜。看看落款是一個叫嚴謹的學生寫的。很奇怪的一個名字。小希默默的念到,嚴謹,這會是什麼樣的人。
“你好像對這篇文章很感興趣哦”一旁的一一問道。
“恩,你知道莫紮特嗎?”
“是歐洲的那個作曲家吧,他的一生很慘的。”
“是的,不過他的曲子真的很令人震撼,感覺有一種要靈魂脫殼的衝動。你聽過的他的曲子嗎?”
“天啦,他都死幾百年了。誰還聽他的曲子,我隻知道我家小A的歌令我震撼。什麼貝多芬啊,莫紮特啊,統統靠邊站。我是決不會背叛我家小A的,你不要誘惑我了。”
麵對這樣的回答對小希而言是忍無可忍。小希瞪著眼,嘟著嘴。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這麼看著我幹嗎?走啦,再不走太陽公公會生氣的。”
沒辦法,對一一這種花癡中的絕頂花癡說什麼世界級的作曲家。無異於是在對牛彈琴,興許牛都聽懂了,她懂沒懂還是問題。小希無奈的搖搖頭。
晚上睡覺時小希都在想中午看到的那篇文章和那個叫嚴謹的男孩。
“當那一首首傳世名曲在心靈最深處流淌時。
你可曾感受到生命的韌性。”
小希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一遍遍重溫著那令自己很感動的句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生才能夠寫出如此滄桑如此深邃的文字,又是怎樣的男生會像自己一樣如此深愛著這個離開我們很久很久的偉大作曲家。想見他一麵的想法在心中隱隱膨脹。可是轉念一想,或許是自己一廂情願。人家對自己壓根就沒有想見麵的興趣。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小希告誡自己不要瞎想。
坐在另一頭聽歌的一一看小希平常都是以上床就睡覺,而今天卻很反常的在那裏一個人發呆。覺得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湊過去想問個究竟。
“你在想什麼。這麼含情脈脈的眼神可不像你哦。”
正在發呆的小希突然看見一雙大大的眼神盯著自己,一眨不眨的,著實嚇了一跳。
“你要死啊,神出鬼沒的。”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不告訴你。”小希說著就將頭偏向一邊,不再理睬一一。不過一一好像沒有罷休的意思。
“不告訴我,我可是會發威的。”說著伸出那雙對小希而言很邪惡的手。看來不告訴一一是不行了,不讓一定會被一一折磨死。小希想。
“好了,告訴你就是了。真的很受不了你。你還記得中午我看的那篇文章嗎?就是寫莫紮特的那篇。”說完小希感覺自己在說廢話,因為那塊公告欄上隻有那一篇文章。其餘的都被撕掉了。看行跡人為的可能性很大,而且百分之八十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幹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這對自己而言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
“恩,記得。怎麼。”
“那個男生的文筆很好,我挺喜歡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叫什麼?”
“嚴謹。”
“嚴謹,這個名字好奇怪啊,是不是他家的人都玩世不恭,所以取名叫嚴謹啊。”一一一邊笑一邊回答道。
“也許吧。”
“你想不想認識他啊。”
“人家又不知道我。”
“切,你隻要說是想還是不想,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啊。”
“想又怎麼樣。你又不能把他變出來。”說完扭頭睡覺了。一一覺得也對便沒做聲回去睡覺去了。
那天我真的以為隻是一個玩笑話,沒想到她真的去做了。當那個叫嚴謹的男生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一一為我做了那麼多。真的很感謝上蒼賜給了我這麼好的一個朋友。如果,那一天不會來臨。那麼換我來為你做些什麼。可是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你知道嗎,當每個落日的黃昏就天空塗上一層釉質,我都好害怕,我害怕,明天的你會找不到我。
——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