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段結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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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文檔的第一反應,打出的其實是後記兩字,然而行文至此不過最初設定的三分之一不到而已,此時說是後記未免有些可笑,所以隻能算是段落式的總結了。
其實這個總結由來已久,大抵與在下本身的性格相關。寫一篇文,總喜歡邊寫邊自我吐槽,邊寫邊自我審視,所以導致寫一篇文越寫到後麵,就越發被自己厭棄,這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弊病,畢竟自己都不喜歡的人物和劇情又怎麼能奢望別人去喜歡。
幸而仍有一些願意包容的讀者,不至令在下的文陷入無人問津的尷尬境地。
寫文碼字這種東西,雖說是很自我的,但也分不同的種類,比若自己喜歡的,沉下心去寫的,那便是要孤獨的創作狀態,雖不能臨江孤立撇開人世而寫,卻也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挑燈而戰,品的便是一份寂。
而有些文卻必須發出來,讓人看著,讓人監督著,讓人催著,才得以延續其生命,之前完結的引魂符與現下的這篇七度幽明大抵都是屬於這一類的。
不能說起筆的時候自己不愛文,不愛文中的人,隻是因為自身的文學修為與人生曆練均欠火候,無法肆意地描繪出心中的人物,反而被一些枝枝蔓蔓所牽絆。所以行文越後,越是從人物的牽絆之中看出自身的牽絆,因而感到煩亂罷了。
說到底,仍是自身的負累,累及了書中的人物,也累及了看文的讀者,在此還得鄭重鞠躬說上一句對不起。
七度幽明這篇文,如果是從發文開始看到現在的人應該都會發現,這篇文的設定有很大的改動,從小構架被拉扯成了一個漏洞百出的大構架。
這篇文曾經停更過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而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算不上驚心動魄卻讓在下的心十分煩累的事情,自然沒有了最初的靈感與興趣,便委屈它空蕩蕩而寂寞地偏居一隅,無人問津了。
坦白地說,有想過棄坑。
然則最後在下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最終還是重拾起這篇文,並且大刀闊斧地修裁了原先的構架,使得它以現在的狀態重新延續著。
不得不說,按照在下本身的打算,這篇文早該在去年完結,可惜在下偏生是個太過懶散的人,而這篇文章在行文之時有多遇到阻滯,每每寫來總覺不順,硬擠出來的段子反而打亂了原先的節奏,導致現在某些部分看起來不倫不類,讀起來又累得慌。而在下此時也再無閑心再無時間重新修繕一次,所以也隻能如此。
人生總有憾事,太過完美的考慮某樣事物常常隻能適得其反,終不可得。
因而,有時當放的便真應該果斷放下,免得多增疲累。
很早以前在下曾喜歡允諾,日更也罷周更也罷,喜歡給自已一個允諾,也給自己一個枷鎖,但到後來才發現,作繭自縛這種舉動實在愚蠢的可以,不僅累及自身,也累及了書中的人物,最終的結果也隻是徒增幾段扭曲罷了。
所以現在戒了允諾的習慣,時常是想到了便寫,寫不下手了便停,大大影響了更文的速度。
前段時日,突覺悠閑地時日無多,便又緊張了起來,打開文檔開始接續一些胡言亂語的後文,終究是在進與退之間徘徊而惶惶不可終日。
因而原本灑脫鮮活的薛絳顏變成了蒼白而拘束的單薄影子,邱若明為自己的心魔而躊躇,至於方淩川更是不知所謂,而艾方非則是瘋瘋癲癲。
在下是一個愛看動漫的人,愛過火影愛過海賊,也吐槽過主角設定的單一性,一樣熱血勇往直前類似缺心眼。
然而在下或許正是被這種單純的東西所吸引,不知是自身性格問題,還是成長環境的問題,注定在下思考得過於繁複,就連做一個決定都要細細地將前因後果想個十成十,甚至將選擇後會發生的事情都預計到了。
因而所有的選擇對於在下而言都是痛苦的,這世間畢竟沒有真正通往天堂的選擇,所有的選擇背後必有其弊病,兩相權衡取其輕,可苦果仍是由自己來承受,將早已經預料到的痛苦再次承受一遍,那便是不能喊痛喊哭喊累的。
因為那是自己的選擇,沒有別人的逼/迫,是自己的選擇便要自己負責,因此沒有資格去喊痛苦累,隻能咬著牙自己消化了便是。
在下曾經想要寫一個肆意的故事,卻在寫到十萬字的時候將整個文檔刪去,因為行文到中段時,在下邊發現這個故事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瀟灑的故事了,裏麵的枝蔓太多,糾糾纏纏,複複雜雜,已經成了在下自己的困局。
逼不得已,隻能刪去。
後來細細想過原因,果然問題還是出在自身。
人心太重,如何摶羊角扶搖而上?
自是困於一隅,苦苦掙紮而不得解脫之法罷了。
所以不再掙紮,順其自然。
隻可憐了邱若明,方淩川,薛絳顏,艾方非一幹人等陪著在下這個愚人,困於各自的心結,不得解脫。
因而在下隻能盡在下之法,將文章寫得歡樂些,所以賦予了邱若明吐槽屬性,但其實吐槽的依舊是作者本人,也就是在下,所以各位讀者要是覺著邱若明這廝的吐槽看著特別欠揍,那就請衝著在下來,因為邱若明是無辜的,而且作為主角,他的壓力也很大。
至於方淩川,這廝的設定就是故意裝酷,其實他身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但或許就是因為他活得太格式化,因此才一直沒有發覺,更準確地說是一直視而不見吧。這個人物的設定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地方,那便是他篤信無/神/論,他篤信世間的一切都有規律地運作著,科學可以解釋一切,在他的眼裏無論是人事物大概都是冷冰冰地如同鋼鐵結構一般吧。
這種人活得太輕鬆了,因為對於他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是清清楚楚可以講清楚的,不存在欠人情的問題,不存在為了人際關係頭疼的問題,他活得如此自我,活得如此格式化,從某一個角度而言,他甚至是肆意地活著的。就好像是一片暗色的利刃,能夠破開所有的混沌,隻為讓自身前行。
然而因為在下心理陰暗,自己活得不順便看不得別人活得如此輕鬆,因而方淩川必然是要遭受重創的,當他一直以來認為的正確因為他自己的存在變成了徹底的謬誤,他究竟是會選擇從精神上殺死自己重來一次,還是從生理上殺死自己不要再來呢?
在下懷著極大地惡意,期待著這場衝突的到來。
接下來談談薛絳顏,這個角色在下本是很喜歡的,因此在她出場的時候費了些筆墨來描寫她的豔/麗,然而在下卻一直忽略了一個根本性的問題,那就是在設定人物的時候,薛絳顏的存在就意味著兩個字——宿命。
這裏不對人物繼續分析以免劇透,隻是單單說說在下對於宿命兩字的感覺。
若是三五年前,誰拿著這兩個字到在下麵前一逞口舌之快,必定會被在下反駁得啞口無言,因為那時的自己是不相信這兩個字的。
年少時,誰不曾輕狂過那麼一段,總以為自己便是最好的,總以為自己便是可以衝破一切桎梏的,總以為這世間的鮮花掌聲舞台燈光都是為了自己而準備的,因而行/事便恣肆起來,不顧一切後果,以為所有的原諒也都會為自己備齊,不需擔心。
那個時候,身上的氣勢是極盛的,不會輕易被擊敗,不會承認自己會倒下。
然等過了那段檔口後,看事看人的角度便也不一樣了,若運氣不佳,再遇上幾件剜心剜骨動搖信心的事情,那氣勢便在朝夕之間被抹盡,也由不得你不相信所謂的宿命。
可有時,信歸信,卻仍是不服的,便生生在喉頭梗了一口氣,用玉石俱焚的姿態麵對,已然是以卵擊石,自身卻仍未可知。
若是徹底屈服於這兩個字,那又不知該說是消極,還是淡然,來來去去的事情看得太開就會毀掉原本熾/熱的爭勝之心。這樣的人可以做古時的閑雲野鶴,可在當今社會卻隻有被淘汰的份兒。
沒有足夠資本的人,是沒有資格隨波逐流的。
所以,宿命這二字就是最難纏的蛛絲,無論你信與不信,無論你服與不服,它終將用自己的姿態纏繞你一輩子,用它的實際行動向你證明你掙脫不開宿命的這個宿命。
所以,薛絳顏必然是活得不恣肆的,即便曾經活得快意,也不過是表麵上的快意罷了,她的內心,恐怕時常處於天人交戰吧。
對了,還有艾方非,這個人物我目前真不想多說,簡單帶過罷。
所有的人物都是在下內心一部分的投射,而艾方非是我最愛又最恨的一部分,我恨不能時時如他一般活得瘋瘋癲癲的,卻又總是在某些時候不得不被剝開外衣,露出最裏麵的那層東西。
我以為他活得快樂,他以為他活得瘋癲,隻是到頭來不過是我借著他自欺欺人,而他借著我騙人騙己罷了。
好了,下麵來談談涼無定。
這位地獄的掌管者,直到現在也不過隻出現了一次,就連在下都不知道她是否還會出現。
她的名字取自一句詩——可憐河邊無定骨。
這句詩後麵還有半句——猶是春閨夢裏人。
加起來寫的本是將士們的白骨堆積在無定河邊,而他們遠方的妻子,則深信丈夫還活著,依然在夢中深情地呼喚著他們,盼望著有朝一日與他們相依相伴。
與這篇文,這個人物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
然而在下卻總覺得“可憐河邊無定骨”有一種莫名的淒清,甚至淒清之中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與邊塞詩的感覺完全不同。
所以便自私地斷章取義,取出了“無定”二字,冠以一個“涼”字姓,將這個人物從頭到尾描地寒涼徹骨。
她嚴肅深沉淡漠,並且蒼白。
她有一雙寒涼的銀白色眼眸,生氣時會帶上血色,可她笑起來卻也可以乖巧順從。
她就像是浸泡在雪水之中的人物,渾身都是冷的,連心都是冷的,所作所為也都是冷的,那是因為千百年的時光變遷比雪水更加寒涼,將一個本來應擁有孩童之心的人,也凍結成了雪頂上的寒冰。
她的生存,可以說就是虛無,因為她的存在根本就與物品的存在一樣,沒有任何的波動也沒有任何的實感。
直到邱若明詢問了她的名字。
我依舊記得很早以前看宮崎駿的作品,第一部便是千與千尋,至今為止也最愛這一部。
裏麵的千尋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方,簽下了契約,然後她開始被喚作千。
這個故事之中,名字一直是重要的東西,千尋一直提醒著自己不要忘記自己的名字,因為一旦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便會被困在裏麵,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家。
看這部作品的時候在下還年幼,直至幾年之後的某天在下才恍然頓悟,名字不僅僅是一個代號而已,它可以代表很多,最重要的是它的存在以最直接的方式證明了自身的存在,所以若是丟失了名字便會將自我一同丟失。
寫完邱若明問涼無定名字的這個橋段後,在下忽然發現涼無定有些像千與千尋中的白龍,因為時間過長,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因而逐漸變得淡漠甚至於蒼白。
而找回名字,則代表了另一種重生。
與白龍不同的是,在在下的心中,涼無定應該是自願忘記自己的名字的,漫長的歲月對於她而言是一種淩遲,她以為一旦忘掉了自己的名字,將自己與周圍這地獄的虛空融合在一起,便可以減輕這種苦楚,便可以成為最稱職的掌管者(因為無情便可以不受牽絆,做出最公正地判斷)。
可是她錯估了一點,她畢竟是會思考的,她畢竟是需要思考的,而一旦開始思考就會有更多的問題紛至遝來,她的確因為舍棄了名字而變得寒涼,可她卻也同時感到了迷惘,她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因而變得消極變得蒼白,變得單薄而可悲。
而此時,邱若明的問題終於點醒了她,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
如果她為了減輕痛楚,為了更好更公正地執掌地獄而舍棄了自己的名字,那便是劍走偏鋒,錯走了彎路。因為一旦她舍棄了自己的名字,她所做的一切就完全沒有了意義,因為沒有了名字她就是不存在的。
這種不存在不僅會影響到她自身,也會影響到地獄的平衡,如果她一直消極下去而不自知,地獄總有一天會因為充斥了太多負麵的能量而崩潰,根本不需要等待地獄之血的耗盡,她所守護的地獄就會被她親手毀掉。
隻有找回自己的名字,她才能找回自己的存在。
也隻有找回自己的存在,她才會清清楚楚地體會到痛處,體會到感情,也體會到孤寂,更重要的是體會到自己存在的重要性,因為那是一份屬於她的責任。
從這個角度來看,涼無定舍棄名字的做法,完全是在逃避,逃避她的責任,而她重新找回自己的名字,則是完成了一次值得稱讚的重生。
她終於能夠明白,作為一個執掌者,最重要的並不是虛無的公平,最重要的其實隻有兩個字——承擔。
隻有學會了承擔,才有資格去說什麼公平。
在下很高興,涼無定暫時做到了在下做不到的事情。
最後談談那個還沒有完全浮出/水麵的幕後黑手。
考慮找誰出來做這個幕後大//BOSS,在下考慮了很久,一本草稿本被在下塗塗抹抹,最後竟然連紙頁都被筆尖劃破了,成了真真正正的破破爛爛。
可說實在的,在下並沒有真正地考慮好,究竟誰才是本文的最終大//BOSS,而且在下還覺得如果按照現在的思路往下寫,到所有的一切真正揭露的那一天,在下會想要找一塊板磚拍死自己先==。
話說,曾經有人反應,覺得在下的引魂符其實沒有真的完結,因為裏麵貌似還有很多的東西沒有解釋清楚,可是站在在下自己的角度而言,隻要人物各歸其位就算得上是一個完結了。
咳,當然也不否認,寫引魂符結尾的時候在下的時間十分之緊,因而下筆也極為倉促,結尾看起來就更加……額,不夠厚重吧,也不是在下自己原本想要的結尾。
因此,這一次寫七度幽明,在下想要盡可能地給這篇文/做一個真正的了結,就算有很多東西不能在正文裏說清楚,在下也會開各種番外,把這篇文盡量補全,算是給在下的這一個階段畫上一個休止符的做法吧。
所以,在這裏,在下想說,隻要這世界存在一天,在下的七度幽明掛在網上一天,在下活著一天,在下都會想辦法把這個坑填完的【鞠躬】。
最後,鑒於昨天是在下的生日,在下就在這裏借個地方,對自己安安靜靜地說一句——生日快樂。
然後認認真真地活下去。
另:用了這麼長的篇幅講這些有的沒的實在是不好意思,但要是有誰耐著性子看完了,在下會覺得很感動的【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