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凋敝樹,望斷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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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慶靈住了好些時日,涵茹發現自己徹底喜歡上了這個安寧的國家,“若言美人,我不走了可以嗎?”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懇求地望著若言。
“隻要你願意。”
“若言美人最好了!!”說完又要親上去,雖然已經習慣了,但還是無法坦然接受。一閃身,有些尷尬,“嗬嗬,我去去就來。”隨便找了句脫身的話,一溜煙不見人。
感受著身邊氣溫的回落,涵茹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沉穩暗然的表情。這是一個不應該出現在她這年紀人的臉上的,一個流露出些許陰謀味道的笑容。
“娘!”看見冷魅雪坐在殿內,若言邊走邊喊,“這是什麼?”靠近她的身邊,有些好奇地低頭看著冷魅雪手中的信箋。
“這是日斜寫來的。”繼續低頭閱讀。
很是明白的站在一邊,稍俯身子,探出腦袋看著,“啊?”有些不可置信地用手擦了擦眼睛,“娘?日斜現在在雨同?”
“沒錯,她打算留在雨同幫助夏至。”
“為什麼?”
放下手中的信,用手指了指椅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望著若言的眼神中滿是寵溺,“即使別人無法理解,也會堅持走下去對嗎?”
“對,而我也會堅持自己的選擇。”若言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使人無法不被它吸引。
“言兒,選擇是自由的,但更多的時候卻是身不由己。為了大愛,放棄與犧牲是必須的,但娘隻希望你明白。娘的最大心願是隻要你能健康幸福的生活,其它一切娘都可以不顧。”
話說到如此份上,若言怎麼會不明白。
“娘,言兒在堅持自己選擇的同時,也會為自己創造幸福。”櫻唇中吐出的字,句句堅定。
撣了撣衣裙上的灰塵,起身走到大門口,“日斜也在為自己的夢而努力著。”
看著桌上的信,若言心裏滿是對日斜的感激。
“……並代我向雲王問好。”總算念完了,星日搶了鳳月剛吹涼的茶一口喝下,還津津有味地舔了舔唇。
“怎麼樣?”若言問到。
泉禦廷第一個發表意見,“事關國交。”言下之意就是要去。
“好,你們呢?”
隻見眾人都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下令擇日出發。”
眾人陸續離開,隻有冥焰的腳步絲毫未移動。
“雲王。”等容瑞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突然開口了。“有話就說。”腳步停止,站在冥焰的身旁,並未轉身。
“信的內容並不屬實。”
“……”
“雲王?”
“跟我來。”說完,向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關上門,光線被阻隔,“情況如何?”容瑞尋了張椅子坐下,抬頭望著站在身前的冥焰。
“大凡並不太平。”
“怎麼說?”
“二王子失蹤了。”邊說邊觀察容瑞的神色。
舒展的眉頭開始靠攏,眼中的溫潤依舊,隻是溫暖不在,“還有呢。”
“還在監視中。”
“密切注意,不能有任何遺漏。”
“是。”
起身都到門邊,手已放在了門板上,卻遲遲沒有開門的跡象。冥焰有些疑惑,“雲王?”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不管如何,一定要保護好淩王。”說完,就感覺眼前一亮,陽光照射入內,門口的人已經遠去。
破舊的木屋佇立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四周毫無人煙,有的隻是群鴉繚飛草木凋。
“主子,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下去吧。”
門被打開,光線過於耀眼,始終無法看清來者的樣貌。
夢國
長發纏繞,及地的烏絲灑落留光,“讓他小心。”夢崢說著這話的表情讓人無法讀取。
“是。”楊飛恭敬地回答,走前望了夢崢一眼,神色很是複雜。
“若言,我們就要見麵了。”雙手交叉放在頷下,滿眼的期待。
大凡
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奢欲不停地來回踱步,“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終於停了下來,對著身前的人大聲喝問。
“大王請冷靜。”田莽起身勸解,“一切都隻是猜測,並無……”“是猜測都已如此嚴重,如果是事實呢?你說啊!?”一手提起田莽的衣領,迫使他與自己的目光相撞。
“這……”光亮的額頭上鬥大的汗珠如雨下,“這,還請大王息怒。”田莽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說些盡量安撫的話。
“夠了。”
“大王?”
“下去!”隻聽得“啪”一聲,田莽立刻退身離開。
萬單
“大王,您看我們是否?”
借著陽光的照射,屋內的擺設一目了然,一個很是醜陋的男子坐在一張精致的金玉紅緞椅上,停止腳下的動作,抬起頭,“你覺得臉還沒丟夠嗎?”
“小的不是這意思。”單良很是狼狽地躲開單弩岸陰辣的目光。
起身準備離開,“蠢貨。”剛走到門口,突然又折了回來,“這事也未嚐不可。”說著便望向了有些發抖的單良,“該怎麼做明白了吧。”
點了點頭,很是諂媚地一笑,恭送單弩岸離開。
盈芳殿此刻燈火通明,人聲笑語響應成歌。
若言舉著酒杯從人群中脫身,尋找著,眼睛望向屏風邊,視線鎖定,腳下的步子便加快邁著,“容王。”靠近後,開口叫到。
“淩王有何事?”
“為人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幸福,想必容王也是如此吧。”舉起酒杯,晃蕩著透明的液體,美酒印出一雙閃耀著智慧的眸子。
“是啊。”走到屏風後,抬頭望著天空,“為人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呢,隻是……”
“沒有隻是。”
“淩王何出此言?”容王很是奇怪今天若言說話的內容。
沒有回答,若言像是自語般,“這樣便可以吧。”聲音細如蚊蠅,再次抬頭,“容王,怎麼一個人呢?”說完壞壞地一笑。
剛想走,隻覺衣服一緊,“涵茹~!!”若言使勁的拉著容王,不忘大聲喊著。
“淩王!!”隻覺得臉上有無數條黑線落下,可是想跑也無法了,誰叫……
“容王,快給我講故事!!繼續昨天的吧!!”涵茹一溜煙跑到他們身邊,拉著容王的手撒嬌道。
看著這一幕,若言會意一笑,悄聲離開。
雨同
望著在自己眼前不斷忙碌著的夏至,日斜的心中湧起一種未知的感覺,“日斜姐姐,你要吃什麼呢?還是要先洗澡?”突然被打斷,“你看著辦吧。”日斜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充滿興奮與期待的眸子。
“哦,這樣啊,那好吧。”對著日斜做了鬼臉後就離開張羅去了。
聽著夏至喊的左一聲日斜姐姐,右一聲日斜姐姐,日斜便下定了決心。自從經曆了曉貝一事後,她如突然醒悟一般,不在執泥於現實的一切。而是放眼觀察自己所需,所想,所求。像巧合也可能是緣分,她來到了雨同,來到了一個讓她下決定的地方。
“決定了,那麼就做吧。”研磨寫信,漂亮的字體立刻占據了白紙的所有篇幅。“把信送到慶靈交給容……不,交給淩王,要快。”看著侍衛離開,心中的韻澀也消失,調整姿勢接受陽光的洗禮,紫杉木椅被搖晃地吱噶作響。
當你為他人的幸福而努力的時候,其實有人也在為你的未來而努力著。
殷實國
白皙的玉手撫摸著黃舊的娃娃,眼神很是溫柔,“還好你沒事。”
“公主。”
嚴肅的神情望著門口之人,“什麼事。”手中的動作卻輕柔如風,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緞盒,有些留戀地望了最後一眼,才舍得把盒子蓋上。
“公主,大凡王送來的請柬。”說著就遞給妙殷一密封的竹筒。
隨手拉來一看,“哼。”信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掉落。
“公主打算怎麼做?”刻意隱瞞若言一行人也會去的消息,中拓抬起頭注意著妙殷的表情變化。
“去。”
“是,屬下明白。”
很多事情,並不是隱瞞就可以扭轉的。一旦注定,想要改變就要有犧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