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要？”浩嬌問。
    她瘋狂地點頭，但過於嚴格的捆綁使她隻能輕微地顫動。
    司徒浩嬌劃破手腕，抽出塞在司徒康嘴裏的手絹。司徒康一口咬住救命稻草，幾乎將浩嬌細嫩的手腕咬斷。
    這就是她想要的東西。
    滿足感鋪天蓋地襲來，她又做了那個墜入黑洞的夢。浩嬌的血液像罌粟，司徒康上癮了。她不管以後怎麼辦，此刻的滿足便是一切。
    很自然，司徒康隻有被開除一條路可以走。與其說開除，不如說她逃離學校的製裁比較確切。
    第二天的儀式上，她的生理狀況仍很不穩定，她完全沒辦法用意識操控身體。不但沒被人當成試驗品，反而克製不住對血肉的強烈需求一躍而起，咬傷了好幾個同學，包括自己司徒學院的人。
    咬傷後本能地驚慌逃跑。
    人一旦對某樣事物追求到極致，便可爆發出異於常人的力量。
    一直以為見不可破的校門，今日卻能輕而易舉地跑了出來。她沒命地逃啊，直到再也邁不動步子。
    啊，那天晚上也是一樣呢，月明星稀。
    “多麼美好的月亮。”龐康的傷口又疼了起來，“看的人卻變了物種。”
    龐康陶瓷膚色竟也泛起了粉紅，血液沸騰了。
    誌遠倒了一杯茶，遞給龐康。
    “你是優等生，你不會懂，你也不需要，”龐康和誌遠劃清界限，“你們能做到的事，我得改變了自身基因才能做到。”
    龐康唏噓完了，舔了舔從自己身上留下的和茶混合的飲品，呷了呷嘴，遞回給誌遠。
    “這是讓我喝了嗎？”誌遠問。
    龐康笑而不語，起身收拾房間。蠟燭都燃盡了，今天過得很漫長。
    主人睡了嗎？難不成又在聽她倆的談話？主人直到龐康的身份嗎？還是知道了仍用她？那為什麼還要殺她？
    誌遠端著茶杯端詳了很久，精致繁複的洛可可風格花邊，晚上才到的貨，可她不太喜歡。
    “保住他們的命，你便也能活著。”龐康說，“這是仆人的天職，也是浩嬌的詛咒，我才得以成為龐家第一位仆人。”
    職責，現在一個被開除的學生和自己談論職責嗎？
    “是。”誌遠回答。
    “你在看不起我嗎？”龐康永遠一針見血地揭穿別人，“這也是你現在所中的詛咒，是我選中了你。”
    一瞬間，誌遠的腦海裏想起了被送回學校的學長。
    整個學校為之震撼，她因此又一次聽說了龐家。龐家，多麼顯赫的家室，可她矛盾著，為什麼看上去並非如此呢。
    她還在糾結沒有品位的裝修，年代並不久遠的建造。司徒，西門，劉，諸葛。四個學院，被送回來的，是諸葛。“不要忘了，一切都取決於主人。龐家，是司徒浩嬌吸血前，唯一的血脈。她既然選中了我，我便會生生世世保護下去，以她給我的不老不死的生命。”
    不老，不死的生命。
    諸葛因此，慘死在司徒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