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過去的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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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梓送完枕頭給稻穗就累的趴下了。
今天和尚柯打得確實夠嗆,不過最後還是那條可惡的曼巴蛇壞了自己的好事。
齊梓半眯著眼,再過一會就可以夢見蝴蝶了······
“齊梓,睡了嗎。”尚柯走進來,端著一碗薑湯,小心翼翼的樣子,十足的好老公形象,要是被以前就認識的人看見肯定會笑掉眼鏡的。
一隻蝴蝶從眼前飛過,那隻蝴蝶說“:齊梓,你要喝湯!”
齊梓聽聲音,覺得那是隻公蝴蝶。
於是那隻公蝴蝶說“:齊梓,你今天在地上趴了那麼久,會感冒的。喝點薑湯吧。”
齊梓半睜著眼睛,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美的蝴蝶是公的了。
“我不喝,我身體好得很不會那麼輕易就感冒的。”齊梓翻了個身,不大不小的單人床被他占得滿滿的,估計尚柯有可能要睡到地上去。
尚柯沒理齊梓的話,一把拽起齊梓的衣領,拎豬一樣將齊梓拉了起來,將湯放在齊梓嘴邊,毫不留情的說“:喝!”
齊梓抬起鮮橙似的小腦袋,仰視著尚柯二郎神般嚴峻的臉,低下頭看了看飄著薑片和瘦肉的湯,很自覺地端起來咕嚕咕嚕的灌到肚子裏。
尚柯剛才的表情很像一個人。自己日夜思念的人。
齊梓將空碗遞給尚柯,打算繼續睡覺。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麼稻穗小姐以前叫尼安呢?”
齊梓一聽到小姐兩個字是跟在稻穗名字後的就不覺得打了個哆嗦,剛才的睡意也一下子全沒了。
“拜托,不要再稻穗那種蠢女人的名字後麵加小姐好不好,我聽得渾身慎得慌。”齊梓坐了起來,看到尚柯已經放下了碗,正背靠著床沿,舒舒服服的坐在羊毛的地毯上,翻自己的畫冊。
齊梓閉上眼睛,“況且她為什麼叫尼安或者稻穗,那還得問那個給她取名字的人,估計得要騎著和去問。”
“你也是學畫畫的嗎?”尚柯翻著畫冊,是梵高的,黃黃的向日葵,尖酸的筆調。
“是,初中的時候和她是一個班的,一起讀過半年,後來發生點事,她被退學了。”齊梓望著窗外,似乎每個這樣秋氣橫行的夜晚,大風刮著,月色昏暗,都給人不詳的預感。
“退學,為什麼?”尚柯的眼睛停在那副藍色的鳶尾花上,絕望的等愛之花,四處散落,麵臨凋敗,仿佛遲暮的天使痛惜自己可愛的羽毛那般無望。
“因為她太優秀了,被別人嫉妒陷害,後來還有人跳樓自殺,許多家長不能接受,提出抗議,校長就將她退學了。”齊梓的拳頭握的緊緊地,雖然隻有三言兩語,可齊梓到現在還不甘心的樣子可想而知當時的無可奈何了。
“那她的父母怎麼說?”
“父母?”齊梓冷哼,“你覺得她要是有父母還會有今天嗎?”
“你的意思是她是孤兒?”尚柯不自覺地胸口悶悶地。
“嗯!”齊梓輕咳了下“她一個人來的學校,一個人去報的名,本來還以為她父母忙所以沒來陪她,後來才知道她原來是孤兒,是沒有父母的。她很少提自己家的事,我們也知道的很少。”
“你說她很優秀?”尚柯想起稻穗拿給他看的那兩幅畫,突然很想了解稻穗以前是如何風光的,像一個這樣的女孩,落魄到這樣的地步,以前是如何風光的。
“恩,”齊梓笑,霸氣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仿佛年邁的父親回憶自己孩子的點點滴滴般,很是幸福。
“她很優秀,至少我和班上的老師們都是這麼認為的,老師們一提起她就很精神,尤其是教繪畫的專業老師,都說她會是有大作為的人,她的畫還在全國青年繪畫競賽中獲過一等獎,那時的她才十二歲。”齊梓嘿的笑了出來“真是太扯了,那種蠢女人,平時也不怎麼努力,考試卻出奇的好,畫畫也沒怎麼畫,得的獎倒是不少,人也不怎麼可愛,追的男孩子卻是一打一打的。”
“所以就有人嫉妒嗎?”尚柯任然看著那幅鳶尾花,輕輕的摩挲著頁麵,仿佛真的是在輕撫易碎的鳶尾般。
“你也知道吧,那個蠢女人的怪性格,不是說不好,就是有點怪,和身邊的女孩子沒有辦法相處融洽,自然會有人恨她,這要怪就怪她自己。爛脾氣!”齊梓切得一聲,其實他想起有一次稻穗去食堂打飯拎著個飯盆,也不看路,直直的撞到自己身上,還自己碗裏的湯都撒在衣服上,稻穗那女人任何年齡都不可愛的冷靜將他逼瘋了,稻穗當時平靜的說“:對不起!”然後抬起頭看著齊梓年幼驚慌的臉說“:去那邊洗洗吧!”接著又拎著飯盆走掉了,害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那裏被人笑。
齊梓覺得就算稻穗不幸那也是她自找的。這樣想就不會覺得她可憐了。
尚柯關上畫冊,看看天花板,說“:她有怪脾氣!?”
“你該不會要說她很好吧!”齊梓用手抓住一頭鮮橙似的頭發,抓狂的說“:你們兩個都一樣,為什麼那個蠢女人總是喜歡到處留情呢?”
“你吃醋!”尚柯幹脆利落的說。舒服的靠在床沿邊,宛如仙界慵懶的神明般,即使頹廢,也要讓人崇拜的霸氣。
“鬼才會吃那種女人的醋,切,少開玩笑了!”齊梓憤憤的坐下來,將一個蓬蓬的枕頭砸在尚柯身上,尚柯紋絲不動的接住,放在身旁搭手,一副謝謝你的樣子,和齊梓某些時候一樣欠扁。
“不過,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齊梓表情一下嚴肅起來,“因為那次有人死了,而且對方的父母是這一代有權有勢的大官,他們的那個寶貝女兒陷害稻穗被揭穿後還不承認,最後跳樓自殺,他們父母一直對稻穗懷恨在心,找機會報複過好幾次,想要稻穗償命,所以稻穗也被逼的像現在這樣不敢見人。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對別人提起稻穗的事。”
“難道真相清楚了,那些人還會來找麻煩嗎?”尚柯側過頭來看著齊梓陰沉的臉,冷笑一聲。
齊梓有些驚訝,沒想到像尚柯這樣的男人也會冷笑。“在權勢麵前真相永遠不會是真相!”齊梓悶頭一笑,覺得像是在說什麼心酸是一樣,胸口微微受悶。
“齊梓,你的家人呢?”
家人?齊梓想了一下,木訥的看著尚柯的背影,好久了,這個家都隻有自己一個人,好久沒有在家裏看到除自己以外的人了。齊梓覺得很欣慰,從床頭的靠背上滑進了被子裏。
“要睡了!小白臉!快上來,在我睡著之前不上來的話,就沒得地方睡了哦!”齊梓打趣的說。
“叫我尚柯。”尚柯起身鑽進被窩,和齊梓背靠著背,兩個大男孩睡一個這樣的單人床還真是小呐!
“小白臉!”齊梓故意壓低聲音說。
“叫我尚柯。”
“小白臉!”
齊梓的背被尚柯的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
“啊!很痛的!笨蛋!”齊梓揉著自己可憐的背脊,“壞心眼的家夥,在我家吃住,還出手這麼重,你明天就滾出去。”
“不要!”
“切!這是我家!我說了算!滾出去!”
“那我帶著稻穗小姐一起。”尚柯閉著眼睛淡淡的笑著。
“我可沒允許她跟你一起滾出去!你一個人出去,小白臉!”齊梓臉上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還有不要再她名字後麵加小姐,我聽得渾身不舒服。”
“你在吃醋嗎?”尚柯輕輕地說。
“吃你個頭小白臉,越看你越不順眼了,給我出去單挑!”齊梓轉過身來抓住尚柯的衣領,鼻子裏呼出的氣都可以打氣球了。
“睡覺。”尚柯閉著眼睛不再說話了。
“喂!······”
漆黑的夜。
漆黑的夜。
烏鴉站在梧桐枯敗的枝頭窺視著屋內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衝破蜘蛛圍成的嚴密的網,直搗致命的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