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章之三. 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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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場人物介紹:
筱雅。靈瀟:Magus的青梅竹馬。有一個偉大的母親。17歲,紅發黑眼。女王性格,平生最大的樂趣是奴役男生。最喜歡的飲料是純檸檬汁。
汐處:21歲,水藍的發色與雙瞳。5年前製造了駭人聽聞的慘案,然後被官“收複”,以種種名目和壓迫“迫使”他成為除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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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陰影卷挾著神秘的未知,翻卷過層層山巒倒映在夕陽金色的湖水中。
天地歸為一體。
入夜以來的霧藹彌漫在山莊裏,不安與異樣的寧靜隨著霧氣蔓延開來。村落裏昏暗的燈火映在一張張神情嚴肅的臉上。
“今天…已經是第九個了。”有人顫抖的打開了話匣。“我受夠了!那些人到底來沒來!他們是幹什麼吃的!我受夠了!”房間那邊的人歇斯底裏的大叫出來,雙手抱頭的跪在地上。他周圍的人被他的行為嚇到了,忙不迭的去攙扶。“我聽說,傍晚的時候有人看見穿奇怪衣服的人上山裏去了…”環顧四周,一個聲音不能肯定的心虛道,四下暫時歸為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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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蜜的陽光透過紡孔雀紋的紗簾照進房間內。
睡了個好覺呐~打了個哈氣,再抻了個懶腰,筱雅從床上坐起來,卻忽然發覺有什麼不對,於是視線向床邊移去,正看到汐處從床下麵滑出他的上半身,僵屍般跟她打早安。
呆楞一秒鍾,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抬腳踩下去,毫不在乎他美到沒天理的容顏要遭受多大的打擊…
“好痛呢,筱雅~”於是汐處用他帶著一個大腳印子的俊臉發出一個五星級的微笑去吃早飯。“你自己找的好呐!”筱雅無奈的要死,這個變態總有辦法讓她無視不掉,“這回是從床下麵,下回是要從衣櫥裏出來嗎?”“啊~衣櫥!對了,還有衣櫥哦~謝謝筱雅的提醒哦~”“拜托!我不是在誇獎你!”筱雅被他的話氣的狠狠的把叉子剁在早餐肉上。汐處卻以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裝傻表情,斜依在椅子上喝紅茶。
夠了!筱雅心中大喊,發誓再也不去理他,於是把頭低下去,認真的吃自己那份早餐。汐處斜著眼看她生氣的樣子,心裏那個美啊,美的他差點把喝了的紅茶噴出來。於是馬上想到轉換話題去調節氣氛。可是筱雅在氣頭上,要用什麼話題來轉換呢?
“汐處”“啊?”被這麼忽然的叫到,正在思考的汐處疑惑的去看筱雅,卻見的少女一臉“你中計”了的危險表情,便知道似乎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汐處啊,我記得我有帶鮮檸檬來的吧。”筱雅把身子向汐處那邊傾傾,明顯的得意神色。“恩恩恩恩恩恩恩…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盡量裝傻,盡量拖延時間。“呐,最後一個音是什麼意思啊?你在裝傻嗎?”“啊!被你看出來了!”汐處猛然驚醒的表情。筱雅被他搞的滿額頭青線,手指攥的骨節處發白也緩解不了她心中的憤怒。最後拍案而起,連話也不留的回了自己房間,把房門狠狠的甩上,用力之大差點把門鎖給震下來。
而餐廳裏的某隻則一臉得意的表情,就好象是他蓄謀以久的計劃,暗暗的打起一個“V”字型的手勢,雖然隻有他一個人看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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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我一定要以牙還牙!
其實汐處在書房看書的時候就已經聽到廚房裏傳來榨果汁的聲音。那種“嗡嗡”的機器攪動的聲音就像是誰人心中熊熊燃燒的憤怒火焰,要把別人攪碎了再放下水道裏衝走的感覺。
於是小心的想逃走,卻在剛走出書房門的時候跟對方撞了個照麵。
“這麼急的話,是想去哪裏啊,汐處大人?”筱雅的表情那叫一個陰險,那叫一個恐怖,徹底讓人搞懂了婦人心腸這句話叫什麼意思。“啊啊啊~是呢~今天天氣好好哦~我想出去曬太陽哦~”這樣真的搪塞的過去嗎?“呐~是嗎?我記得汐處大人說過最討厭太陽光了哦~”筱雅端著那一大杯鮮榨檸檬汁逼問。“可是我喜歡太陽嘛。”汐處已經覺得汗如雨下了。“你除了覺得太陽像金錢一樣閃閃發光以外,還有喜歡太陽的哪點!”筱雅徹底爆怒了,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把汐處拽回來就扔在沙發裏,手裏的杯子狠狠放在桌子上。
“按照你的意思,四六分對吧。”筱雅開始分份,汐處幹笑著不敢說話不敢動。“呐,已經足夠便宜你了!呐!在三秒鍾之內給我喝完!”分了杯子就硬塞進汐處手裏。汐處看著檸檬汁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筱雅,人家胃口難受嘛~這個可不可以以後再說呢?”
那副嬌滴滴的模樣,說的話那叫一個酥,那叫一個軟啊…
“噗——”的一聲,筱雅把喝進嘴裏的所有果汁全噴了出來。
“混蛋!咳咳…倒黴汐處!你有種…”筱雅被嗆的不行,扶著桌子一個勁的咳嗽,卻一眼看見汐處有模有樣的走到桌子邊上,完全不把剛才的事情放在眼裏一般,把懷裏的公文掏出來在桌麵上展平,帶著迷人的微笑說:“下麵,我們開始正事吧~”
湖水在平靜中醞釀著災難。
如果從窗戶裏向外看的話,這位於山頂的別墅剛好能將這個湖麵盡收眼底。
“三個月前有第一個人失蹤,到目前為止已經失蹤了9個人呐。半夜經常可以聽見吼叫聲從湖心傳出…呐,這是啥啊!”坐在窗台上筱雅讀著公文不禁皺緊了眉頭。“誰知道呢~大概,是龍吧。”“龍!?呐!你給我正經點!龍是吉獸,怎麼可能出來傷人!”“大概,是,變異吧~”“這種東西也會變異嗎?!汐處你給我正經點!”團了手裏的公文就向他腦袋砸過去,反正是不痛不癢,汐處說的話大有變本加厲之勢,“那麼,你是想讓我給你解釋成基因突變還是雜交新物種?”“閉嘴!再扯生物學的東西就把你扔湖裏去喂魚!”
……
“哎呀,筱雅好討厭!人家再也不喜歡你了~”
筱雅痛苦的抓著青筋暴露的額頭,汐處在一邊卻露出了得意的小惡魔表情。
我說,汐處,你能正常兩分鍾嗎?我什麼也不求,就求你正常兩分鍾就足夠了呐。筱雅心中呐喊。
*****
夜的星空倒映在湖麵上。
白色繪梔子花的羽織,發色與瞳孔都是飄渺的水藍色。
“還真是麻煩啊,要必須在筱雅醒過來之前解決掉呢。”汐處站在湖岸,抬起頭看向山頂的方向,但茂密的林木卻遮擋了他全部的視線,於是隻能無奈的撓了撓頭發,雙手插腰,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那深藍平靜的水麵。
“啊啊啊!麻煩死了啊!到底要怎麼才能把那個水底下的家夥引出來啊!”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汐處眯起眼,眼底卻閃過了一絲陰險凶狠的光芒。
這樣的話,直接攻擊得了。這樣想著,連嘴角的微笑都變了味道。於是,衝著湖心的方向伸出手指去,根本連他怎麼做的準備都不知道,白練就已經從他身邊衝飛出去,就像是撲火的飛蛾,義無返顧的紮向湖心的深淵,擊起高達幾十米的巨大水柱還有那足以撼動山巒的可怕聲響。然後,卻沒有了動靜。所有紮進水中的白練就像是僵硬掉了一般,直直的紮在水裏,就像是遠古時代佇立在湖心的祭祀神柱。
要命的家夥。汐處冷笑出來,像是在說明自己已經意料到了對手的情況。而情況也確實隻這個樣子。伴隨著從湖心中傳來的那悠遠而淒涼的一聲吼叫,有什麼東西從水中猛的衝出來,水花與水霧把山穀彌漫的滿滿。
“哎呀,終於出來了呢。”全身被水淋了個通透也不在意的,汐處滿意的笑出來,抬頭去看。那是盤踞在半空的巨大龍體,金色的鱗片早已因沾染了鮮血而沒有了它帝王的風姿,被白練綁縛重傷的身體也顯的蒼老而虛弱。
“是你在攻擊我嗎,小子?”龍低下頭去問,吞吐的氣息帶著深水的冰冷。“哎呀,真是的,怎麼會問這樣白癡的問題呢?這裏除了我還有誰在呢?”汐處笑的人畜無傷,但從他體內慢慢擴散出來的靈力卻顯示了他並沒有表麵上那麼平和。龍發出深思般的一聲低吼,注視著他的眼瞳忽然見發現了什麼般,閃現出驚恐的光芒。
“你,你是水之仙子嗎?”
“哎呀,你原來,還有自知之明啊。”汐處見它這麼說,露出最後一個平和的微笑,轉瞬間的表情,充滿了殺戮的渴望與喜悅。他一躍而起的身影揭起了大量瑩白的光點,隨手的在空中橫切下去,手指間便多出了白色的紙牌。連續的拋擲,白色的光芒帶著張狂的大笑將粗暴的金色割裂出來,鮮紅染在雪白上。
“你,還活著嗎?”終於停止了毫無憐惜的攻擊,眼見著龍的額頭無力的低垂下去,汐處上前去撫摩著它的喙吻,從上邊粘下血液來放在唇邊舔噬,“我的靈力,可是毒哦~普通的靈沾上一點就會立馬消散。你能堅持到現在,也說明你這個神靈,也很不易呢。”但是,這樣說著,卻沒有回話,“啊啦,已經昏迷了嗎?”汐處看它的眼球,卻見那渾濁的金色光芒裏,有什麼不滿在閃動。汐處心下不禁吃了驚。
“你,你有權利來消除我嗎?你難道忘記了你當年的行為了嗎?比我們都要惡劣的行為,比我們更加殘忍的,為什麼可以活下來來討伐我們…”“住口!!”被它的話激怒了,汐處猛的抽了它一巴掌,白玉似的手掌上染滿鮮血。“怎麼,難道不對嗎?你當年的行為,有多少人不知道?想辯解嗎?我們殺的人是你的幾分之幾?我們所做的事,要有多少加起來才能比的上你的行為!!!”
龍其實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白色的紙牌已經切入了它的咽喉。
“但問題是,殺戮是我們這族仙子的本性啊。而你呢,你可是人類眼中的吉獸啊。吉獸背叛了人類,難道不應該被弑殺嗎?”
這樣說著,汐處背過身去,龍在他身後化成金色的光點,飄渺進夜空的深邃裏。
白練沒有了依賴,紛紛散亂開,最後全部歸為了瑩白的光點,閃爍著從汐處的手心飛回到他體內。
“怎麼說呢,你這家夥啊…”汐處的表情淡淡的悲涼,抬眼看過去,才發現筱雅已經站在了岸邊。明顯是很生氣的表情,顯然將剛才的一切都看入了眼中。
於是馬上知道了自己要是再不下去,就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於是賠笑著從半空落下去,帶著明顯敷衍的表情問筱雅,為什麼在這裏。筱雅卻並不回話,隻是斜著眼冷看著他。
“啊啦,不要生氣了嘛~”汐處滿懷著毫無誠意的歉意,“好啦好啦,人家知道錯了嘛~”“呐!!混蛋!別蹭過來!別扒在我身上啊!你的體溫跟蛇似的!別靠過來呐!混蛋!”“啊啦,人家都已經這樣跟你道歉了,你要原諒人家嘛~”“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不要啦,人家好傷心啦。”“住口!滾!混蛋!”
已經完全無法忍受他在自己身上蹭啊蹭的行為,於是筱雅一個過肩摔過去,也不管汐處那根本不會遊泳的事實,把他甩到水裏去,然後頭有不回的就走了。
那個混蛋!筱雅心裏暗暗的罵。那種完全失禮的事情他要是敢再做出來,就真的把他剁碎了扔湖裏喂魚去!…不過,為什麼自己每次都放任他了呢?
但是這麼想著,筱雅的步伐卻停了下來。無奈的歎了口氣,抬頭望向群星的天空。
呐,什麼也不想了,回家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