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第二十七章 英雄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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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晨露清爽,清晰好聞,一條官道迎順而上,遙至數遠,馬車平穩的走在官道之中。
雪遲醒來時神智有些模糊,呼吸似乎被強壓在胸口之上不能順暢,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掙紮著起身,摸到一處牆,靠著坐了起來,那牆壁微微輕晃,她定了定神,側耳傾聽,原來是在馬車上。
被脅持了。她靠著一邊呼吸著新鮮口氣,輕挑起車窗一簾,身旁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爺,他醒了。”
雪遲吃了一驚,車窗簾子再次落下,回望在自己身側的人,很陌生,不熟。
僅一會兒那低矮的木門赫然打開,昨晚在林間的妖豔男子緩慢步入,她發現,原來這馬車分為前後兩廂,豪華端重,富貴逼人,想必這人亦是非富即貴,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又要把自己帶去哪?
“姑娘”妖豔男子坐於車內另一側,唇邊自帶一抹淡淡的微笑,如蘭枝玉樹,叫人心曠神怡,無法將他與昨夜那妖魅的影子混做一談。
雪遲微微一驚,沒想到竟讓他識破了身份,“這位公子。”她吸了口氣,緩緩道:“公子將我擄來這裏,不知何意,我與公子無冤仇恩怨,公子這麼做,雪遲著實不解。”
妖豔男子笑道:“姑娘莫驚,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抬手揮退了這車廂裏的其他人,接著道:“姑娘可願告知芳名?”
雪遲謹慎的盯著他,猶豫片刻,方才道:“雪遲。”
他似乎知道她不願意告知姓氏,也不再強迫,“雪遲姑娘,你可知你自個是誰?”
“這是自然。”雪遲答道,聲音平穩,“我默默無聞,隻是個民間的小小算命先生,公子問雪遲知道不知道自個是誰,何不幹脆告訴雪遲公子又是誰?”
“算命?”妖豔男子未答話,唇跡勾起似笑非笑,“難怪你要扮為男子,若是讓你爹娘知道你如此拋頭露麵,漂泊浪跡……”他收了話,眼底的深意,不知道是在同情他口中那所謂的‘爹娘’,還是在幸災樂禍。
雪遲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相較於昨夜一口一口‘少俠’要平靜太多,妖豔男子卻絲毫不能從那雙平靜的眼眸中看出點什麼東西來。
好一會兒後,她才慢慢開口,“公子若不是想帶雪遲去認親的吧?”
認親呐,僅因自己手臂之上的一個胎記,他便知道她的爹娘是誰,他看起來是如此的不同尋常,那麼能和他打上交道的人,還能是平凡之輩嗎?她輕笑,今世她唯一的願望或許和老頭兒一般,隻盼踏遍千山萬水,讀萬千世界,博天下文書,傾盡一生,隻願平平凡凡,她父母在二十一世紀中國,在這唯一能算得上親人的,那便隻有老頭兒了。
因此他若是想與這個身體的父母做為理由,那麼,他想錯了,她根本未曾去想過。
“你說呢,雪遲姑娘。”紙扇微開,細風拂麵而過,妖豔男子微笑的反問。
這人該不會是雙重人格吧,昨夜看起來這麼的妖冶,今日卻無可挑剔的溫文爾雅,竟然他不願意告知,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幹脆避而不談,斂口不再言語。
他見她這般沒再強迫,瀟灑的離來車廂,回到外廂。
他也確實如他若言,沒有為難她,除了不讓她離開之外,一邊名為服侍,實為監視她的侍從江城好心的告訴她,可以喚那個妖豔男子為慕公子。
這是變相的囚禁!望著馬車外不斷略後的景物,雪遲一陣頭疼,一天下來,除了用餐時間,幾乎一直坐在馬車內,迎北而上,這是通往皇城的路。
把玩著隨身攜帶的扇子,斂眉深思,她不是不想逃,而是走不了,再者她為自己算了一卦,這時機並不適合離開,她隻能做罷,看來隻能到了皇城再想辦法離開了。
“吱—”馬車突然向前晃,急促的刹車停了下來,她連忙穩住身子,差點碰到了頭。
“怎麼回事?”慕公子悅耳的聲音悠悠響起,就連惱怒的聲音都是如此優雅動聽。
屈駕馬車的人連忙答道,“爺,是韓大將軍親自在城門口盤檢出入行人。”
“韓烈?”慕公子輕語,片刻道:“也罷,下車吧。”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雪遲心中微動,挑起車簾,卻隻看到了過往雲集的行人,並未瞧見那所謂的韓烈大將軍。
不過他在這裏親自盤檢,想來皇宮對前次夜闖皇宮之事極為重視,幸好大哥和安岩已經連夜出城,不然真怕是凶多擊少啊。
“公子,爺喚您一塊下車。”江城將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是雪遲的要求,雖然他們都知道她是女兒身,但還是要求他們將她當做男子,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下了馬車,慕公子勾唇一笑,紙扇輕搖,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隻能先委屈一會,待盤檢過後再回車上好生歇息。”
雪遲無所謂,隻是看他搖著扇子瀟灑自若,不禁興起一絲氣惱,從腰間拿出了自己的扇子,也怡然自得的微笑觀看。
慕公子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她扮起男子來亦是這般神似。
皇城大門數丈而開,屹立高聳,人群密集卻又條理有序的進出城門,方才在馬車上並未瞧見韓烈,這會卻是一目了然那橫立於城門之下的身影。
金戈鐵甲,淩冽孤寒,相傳韓烈所帶的兵,練兵之精,用兵之嚴,如今已年過五十,然他卻以傳奇一般南征北戰,攻城掠地,平定北藩南域,那駭人聽聞的輝煌戰績稱雄宇內,威震六何。
“久聞韓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英雄非凡。”雪遲目不轉精的看著韓烈,心中微微蕩漾,自被老頭兒收養之後,這是第一次見到老頭兒的家人,而眼前這韓烈正是老頭兒的親生兒子,當日,爺爺他離開的時候留給她一個地址,一件信物,讓她前去投奔,而她不想麻煩他人,選擇了和爺爺一樣的路,卻沒想到今日會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