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今臥榻杯解毒夢，恨待何時休？花間雨成露長久？朗聲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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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華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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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葉林。
    蜿蜒而上的的小徑似蛇一般纏繞著寂靜的山頭逐步攀高，直到沒入泛出點點星光的夜。仿佛這路是通往上界的一樣，延綿到看不見盡頭的彼岸。
    一襲白衣突兀的出現在盤山小徑上慢步踩過秋冷，她細細的數著遍地的舊黃，歎了一口氣：即便是深秋的夜，這裏的楓葉依舊泛著刺目的血紅呐——
    “【蒼雪劍】我已經找到了。”山林深處，有人淡淡的說。
    “那麼你也離開吧，不用回逍遙了。”百裏蒼雪摘下一片將落的楓葉，揚起頭看著遙遠的星海。“秋雪？”
    “嗯？”
    “那時候這裏的天，是藍色的吧。”蒼雪奇怪的將楓葉放入嘴中，細嚼著，“葉子也好苦啊。”
    “現在是夜晚，天怎麼會是藍的？”
    點點頭，“也是哦，可惜看不到白天的天空呐——活著真好。”翹起嘴角，“爹也真是的，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殺了。。。。。。”為了煉製那把和自己同名的劍——【百裏蒼雪】。如今想起，那老人家還真是狠得下那個心呢。
    “蒼雪。。。。。。修真一途，不分正邪，最終也是殊途同歸的。即使是鬼修者，但是以你的修為，再過不久也能飛升上界。”聲音中略帶遺憾，“你不用在意他，以他的修為，再過一百年也趕不上你。
    蒼雪臉上的笑容突然凝聚，“你還是離開吧。”
    “和他一樣？”那個聲音針鋒相對的問。
    不，蒼雪搖頭，“你和他不一樣。”無力的蹲在地上任淒冷的夜風攜帶著片片落葉拂身而過，轉而又抬頭微笑道：“你和他是不一樣的，至少你比他聰明多了。”
    是啊，紫修那個笨小子，怎麼能和楚秋雪相提並論呢？
    “你不用諷刺我。”
    “我沒有！”蒼雪激動得起身揚手席卷起一陣暗黃色葉浪撲湧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每一片枯葉似乎都變成了一柄鋒利無比的小刀奮力衝撞著無形的屏障，陣陣金屬切割的聲音刺得蒼雪的耳朵都有些發麻。葉浪盡頭的屏障中，一柄樸實無華的三尺飛劍正旋轉著散發出陣陣法力氣浪，逐一抵擋著楓葉的衝擊。星火濺落間，四周被濺得一片通明。
    三息不到，蒼雪無奈的揮手撤除了法術，手指撚起一張從身側墜落隻剩下半截的枯葉，側過臉看著劍陣，“秋雪，你現在就和我手中葉子一樣！懂了嗎？”
    說著冷冷的看著劍陣中的飛劍——他已經練到無形之境了！
    隔了半晌，“錯了，那是你才對。我，已經不屬於這個林子了。”飛劍隨著聲音而落，無聲無息的幻成了烏有，隻剩下楚秋雪淡淡的聲音遠去。
    我，已經不屬於這個林子了——
    “我，已經不屬於這個林子了！”紫修執拗的丟下手中的長劍，怒聲對百裏長空吼道……仿佛就在昨天——
    渙散的眸子漸漸凝固，在她的記憶裏，除了紅色，還有那個頭腦簡單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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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葉林，夕陽漸落。昏黃灑滿了整個西邊的山林。那遠天薄雲，似乎就在山巔一般讓人覺得觸手可及，卻又如此的遙遠。
    山腰上的大半個林子都在斑駁的光影下彌漫著嗆人的煙草味。
    一個白袍老者正捉著一截樹枝在林間舞著一曲霓裳，嘴裏的旱煙被劍氣蕩得方圓十裏內都能聞到那苦澀的味道。
    “長空前輩，這劍法叫什麼名字呢？”三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百裏長空舞劍。為首的是一個個子高挑，衣著嚴陣的少年，黑色的長發一絲不漏的束起紮在腦後，臉上時刻保持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而後麵的則是一個穿著隨意的紫色短發少年，正誇張的張著嘴看著百裏長空神乎其神的劍法，那飄忽起落的身影，遮天蔽日的劍影，還有彌漫在身體四周的煙霧，看得他隻差沒有留出口水來。“我要學這個，我要學這個，這叫什麼名字？前輩。”
    最後是一個白袍少女，正拿著一柄無鞘的劍細細的看著百裏長空的劍法，偶爾也會偷偷的看看身前的兩個少年，在心裏悄悄的比對。
    “這叫霓裳劍法——女兒家練的基本劍法。”老者眼中閃爍著淡淡的精光，撫著花白的胡須收劍止步說道。
    “嘁，騙人啊！你不是在練嗎？怎麼是女兒家練的了？我就要學這個。”紫發少年搓著手，突然一愣，認真的問道：“前輩，這個，不需要自宮吧——”
    老者麵色一緊，“你這個白癡！”說著揚手一指，一陣劍氣驟然爆發，將十丈開外的少年彈飛起兩丈來高，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驚起一層枯葉浪潮。
    “紫修，你一點也不知道尊重前輩，長空前輩舞這劍法，自然是給蒼雪妹妹看的。”黑發少年責怪的拉起地上哼哼直叫的紫修，溫言細語的說道。
    “就你懂！”誰知紫修卻毫不領情，咬牙切齒的摸著摔痛的屁股衝黑發少年一瞪眼，轉身叫道：“老頭！我就要學這個！”
    老者搖頭歎氣道：“陰陽至極，陽行逍遙，陰走霓裳。你天生至陽，是修煉逍遙劍法的奇料，學什麼霓裳。”說著示意少女將劍拋過來，“待看了逍遙劍法後，你再決定吧。”
    老者仰身接住少女拋來的長劍，提劍疾步後撤，猛的頓足間前撲，一道弧形的劍氣隨著身體的牽引砰然驚起，斬得前方的數十丈內的樹林一片斷落，“這隻是逍遙劍法的起手式【劍斷紅塵】。”老者說著步伐又起，身體掠起一段段殘影在斷下的樹木上漲跌起落，似魚躍龍門般，隻見在躍過斷木時那飄渺的身形轟然暴漲，長劍上一陣陣金光噴吐不斷。
    地麵上的三人看得徹底傻了眼，這還是一個劍客所擁有的實力麼？
    不等斷木落地，長劍上的金光瞬的斬下，無數的劍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將數十截斷木斬成了無數齏粉，蕩得漫天都是。木屑灑下，三個孩子的身上都灑滿了滿是木料味道的粉末。
    林間隨之明亮了很多，幾隻鳥兒憤怒的鳴啼著飛開，隻剩下紫修那殺豬一般的聲音在林中回蕩：“哇！老頭，我要學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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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雪抿著嘴含淚笑著看向那片因為紫修而空白的林地，那個地方，就是他練習逍遙劍法的地方呀——
    三年時間就練完了逍遙劍法的他，又哪兒算得上是笨呢？
    隻是在和楚秋雪的比對下，三年似乎的確是太長了一些，蒼雪苦笑了一聲，那個半年內學完百裏長空的所有劍法的男人——如今也要離開了吧。
    快速的抹過眼角，蒼雪許步向山頂走去。在她原來的地方，有身影沒入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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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兄，這招是這樣的吧。”紫修叼著一片葉子漫不經心的問一旁專心練劍的楚秋雪道。
    “當然不是，你這是太急躁的緣故，練劍法也講究循序漸進，你想要走捷徑那是不可能的。”楚秋雪認真的揮劍掃起一圈劍氣將地上的枯葉震到空中，然後一劍斬下，將枯葉盡數斬作碎片。眼中閃爍著陣陣精光突然又深深內斂。
    “騙人！”紫修不爽的看著楚秋雪，將葉子吐在地上氣憤的道：“沒有捷徑你怎麼可能比我快那麼多！我可比你聰明多了，你是不是偷看了那老頭的劍法？”
    蒼雪掩嘴笑道：“笨紫修，大師兄沒日沒夜的練劍，你卻整日抱怨浪費時間。他當然比你快呀。”
    “就你懂！”紫修聞言，朝蒼雪露了一個鬼臉，晃著腦袋自個練劍去了。
    兩人搖了搖頭，“師妹，你的霓裳練的怎麼樣了？”
    蒼雪眉頭一蹙：“沒進展——”
    “怎麼可能？那老頭可是你親爹，怎麼可能會讓你沒有進展！”紫修又大聲嚷嚷道。
    “這和劍法沒關係。”初秋雪輕叱了紫修一句，又關心的問蒼雪道：“是不是你的身體的緣故？”紫修不滿的哼了一聲，正要反駁，蒼雪卻聞言一驚，連連退步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已經練完了逍遙劍法，自然可以窺探到你身體有問題。”林中，百裏長空騰身飛過樹顛輕落在枯葉層上。
    “師傅”“爹”“老頭”
    三聲不同的稱呼，三個孩子恭敬的退到了一邊，等待著百裏長空的說教。
    紫修震驚的看著滿臉自然的楚秋雪：老頭說他，已經練完了！！！
    蒼雪隻是聳肩歎了一口氣，像是做好了什麼準備一樣放鬆了身體。
    “我有話要說。”百裏長空閉目道。
    林子裏刮起一陣陣寒風，深冬的天氣並不好，三人的虎口都因為練劍而裂出了口子。紫修不甘的看著淡然退後的楚秋雪，又看了看平靜的蒼雪，再回頭看著嚴肅的百裏長空。“老頭，你今天怪怪的啊！”
    “你啊，就是反應遲鈍了一些。嗬嗬。”老者慈祥的笑著說完，朝蒼雪點頭道：“你做好準備了嗎？”蒼雪靜靜的點頭。
    “我怎麼遲鈍了？什麼都不告訴我，什麼都瞞著我，我能不遲鈍嗎？”紫修不滿的嘟噥著，突然道：“蒼雪怎麼了？”
    “她年幼時體質太弱，所以我不得不用血池為她護住靈根，也因此留下了太多的怨氣積身。”百裏長空緩緩開口道。
    “血池！”
    驚異的看著皮膚蒼白勝雪的蒼雪，“你沒有騙人吧！老頭。蒼雪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是那種髒東西養出來的。”血池是關外異族用於長生的旁門邪術，在關內幾乎沒有人聽說過。但凡是知道的人，都是來曆非凡之輩。
    “紫修——”楚秋雪咬牙瞪著滿臉難以置信的紫修，“你可以少說一句話嗎？”
    蒼雪隻是笑笑：“不礙事的，大師兄，紫修天性單純了一些。我的身體的確是血池養出來的，所以我的體內全是戾氣，沒有常人的筋脈穴位。”
    此話一出，連最為鎮靜的楚秋雪也驚得張開了嘴巴：沒有筋脈穴位！鬼修？
    “她還不是鬼修，因為她還擁有人的靈識。”百裏長空似乎是看出了楚秋雪心中的想法，回身道：“再過七載，也就是她的身亡之日，這七年內，每過一年！她！就-會-老-上-十歲！”猛然回身！“隻有在她進入衰老前終結她，才能順利的步入鬼修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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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抱頭蹲下身，蒼雪停下步子：離那天，正好七年了吧，日出之時，就是我的身亡之日了吧。
    可是、可是，我已經是鬼修了——怕什麼呢，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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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離開那片在三人眼中無際的林子。
    “好寬的江麵！這就是南上斷塵的孽水吧！”三人坐在江岸草地上，蒼雪怔怔的看著翻湧的江水，自言自語的感歎道。
    楚秋雪點點頭：“斷塵諸峰，千裏連天，上接天門，下達九幽。能夠南上斷塵的路在這世間隻有兩條，一是這直通下界的孽水江，朝著上遊一直往南，便能尋得那直接連接著斷塵山脈的法陣。不過數百年來，從來沒人有能找到那法陣就是了；二是淡雲無月城後的七裏坡，七裏坡說是七裏，實際上沒有人從那裏走到過盡頭。也有人說是因為那裏有一個上古時期布下的周天法陣，修為達不到法陣要求的水準就會在其中迷路，最終回到起點。”
    紫修第一次沒有反駁楚秋雪的話，而是沉默的起身道：“斷塵裏有欲仙台！父親就是死於尋找欲仙台的途中。修真一途，何止蒼茫兩字？”半年前拜入逍遙最有名的劍客百裏長空的門下，為的不僅是他的絕世劍法，還有離斷塵最近的孽水江畔！
    淡雲與逍遙世代結仇，無月城外早已築起百丈高牆，又占據著孽水這一先天屏障，逍遙曆年來數次攻打淡雲，均敗於孽水，連那百丈高牆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
    然而，淡雲的人口卻在奇跡般的減少，莫名其妙的失蹤，死亡，這使得南方的商賈都繞道而行，境內的百姓也紛紛逃散，現如今，整個淡雲人口不足十萬！而逍遙卻從那時不再攻打淡雲——
    這是不是一個陰謀，沒有任何人膽敢言明。
    “你們，都是為了那欲仙台吧。”蒼雪柔弱的身體在風中略微顫抖，“真好，你們可以修真，為了飛升而努力。真好。”
    “蒼雪！”紫修驚訝的回頭看著日益消瘦的少女，“你也可以從鬼修著手練起的。”
    “這個冒失鬼第一次沒有說錯話，不錯，你後天依靠血池養成，鬼修再適合不過你，說不定，第一個飛升上界的，反而是你呢。”楚秋雪回頭笑道，溫和的眸子中泛出點點水光，迅速抬手抹去：“上天就是這般不公平的，沒有誰的路不是坎坷的。”
    “錯了，上天對你太公平了。”紫修嘁了一聲，散手朝另一邊走去，江岸的青草隨冰冷的江風蕩開陣陣波紋。
    “那麼你呢？秋雪，你又是因為什麼才來到了這裏。”蒼雪對這個成熟的少年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像是很熟悉，但是又很遙遠。
    楚秋雪側臉嗯了一聲，“我？”
    蒼雪點頭。
    “他啊，我看他是為了老頭家裏那漂亮女兒來的。”紫修躺在草地上叼起一根青草。
    “紫修！又胡說！”蒼雪臉上瞬間泛起紅暈，又隨著刺骨的江風褪了下去。佯怒的對著紫修瞪了一眼，回頭看著微笑的楚秋雪，“大師兄？”
    “嗯。”
    楚秋雪仰頭哈哈一笑，“紫修說的沒錯。哈哈。”
    風中，少年麵對著江麵爽朗的笑著，任冷風將眼角的水霧吹走。
    “你！”紫修當即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大叫道：“你不是吧！”蒼雪失落的低下頭，微微一笑，“大師兄真會說笑。”
    “哈哈，就是說嘛，隻有紫修那蠢驢才會相信了。我嘛！當然是為了逍遙第一劍客的名頭來的。因為，我也要找到斷塵中塵封數百年的欲仙台！”少年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天際長聲大吼：“我！一定要找到她！”
    紫修微微一愣，暗自鬆了一口氣，“我說蒼雪，那家夥有什麼好的，整天就隻知道練劍法，一點情調也沒有！”
    “嗬嗬，紫修有情調麼？”蒼雪好奇的看著紫修。認真的眸子中，很清澈。
    紫修麵色一紅，“這，咳咳，我嘛，嗯，總之，我會做很多事情，不可能一直練劍吧。哈哈，哈哈——”
    江岸，三人各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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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雪，爹今日就了斷了你！”百裏長空回過身，冷冷的看著一臉淡然的蒼雪。
    “不要！”還不等蒼雪說話，紫修一個箭步衝到了蒼雪身前，拔出身後的四尺長劍，咬牙沉聲道：“師傅，我會拚命的。”
    楓葉蕩起，百裏長空笑了。“如果你殺得了我，那自然是最好。說實話，為師也下不了這個手！”言畢，百裏長空撩起一道劍氣，直直的刺像紫修的眉心，楚秋雪眼看情況不妙，連忙引出身後的長劍想要幫助紫修。
    不料紫修卻先出手一劍刺到了楚秋雪的右胸。光與影交錯的刹那——
    “噗！”
    一口鮮血濺出，紫修和楚秋雪同時咬牙吸氣，“楚秋雪，我一個人就可以保護蒼雪！”他的聲音在顫抖，在掙紮。
    “你！”楚秋雪和蒼雪震驚的看著這個平日裏一臉嬉笑的少年，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舍得用生命挽留一個注定離去的人。誰也想不到，他竟然也有孤傲的一麵！
    平日的他，滿臉的無所謂，平日的他，懶散的叼著樹葉，平日的他，不耐煩的練習劍法。平日的他，有太多的抱怨，太多的不滿意。然而，如今凝重的眸子中，他的眼中隻有陣陣孤傲的怒火。
    “紫修，你決定了嗎？”
    百裏長空突兀的出現在紫修的眼前一掌將他擊退繼續道：“可是你有什麼能力保護她。”聲音真的好平靜，平靜得紫修無從憤怒，無從反擊。
    “如果，真的成為鬼修，她，就是妖魔啊！妖魔啊！”紫修不甘的大吼著揚劍朝百裏長空的脖子揮去，陣陣劍氣攜帶著他的不甘席卷起遍地的楓葉——
    蒼雪身體一震：“妖魔——”
    “混蛋！”楚秋雪怒罵了一聲：“妖魔又怎麼了！妖魔也還是她！”
    “是的，不論是什麼，哪怕三生七世我都守護她！我都愛她！可是——可是——我，已經不屬於這個林子了！我決定了！我要帶著她離開這裏，我要找到可以醫治她的方法！”紫修執拗的丟下手中的長劍，怒聲對百裏長空吼道……
    伸手握緊蒼雪的手：“走！”
    “你是在害她！”
    “我寧願和她一起去死！你做得到嗎！膽小鬼！”回身冷冷的看著百裏長空和楚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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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起，葉落。
    （情節我會飽和，暫時寫這些，上次寫了很多，結果被同事偷菜的時候把網頁全部給我關了，所以重新寫寫過的東西，難免會寫漏很多。敬請原諒。這章，包括第一章，每章都是15000字左右，所以會有很多地方可以填補，寫完後我會大刀闊斧的改。大家的意見，希望能直接反饋在評論上。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