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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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景泰跟鸛榆的參軍沒談多久,便走了出來,神情嚴肅的整合隊伍。蘇小梨聽見響動走了出來,一看就知道他又要出戰。站在那裏看了一會,袁景泰回頭看見她,走過來,卻是對袁誠禮說道:“等我攻下雙溪台,你便帶著夫人過來彙合。”
袁誠禮一拱手:“將軍盡管放心,屬下會拚死保護夫人周全。”
袁景泰伸手一摸蘇小梨的頭,轉身跳上馬。蘇小梨往後退了退,讓一排排全副武裝的將士從她麵前走過。
雙溪台被攻下的消息在半月後傳來,袁誠禮一聞得消息,便帶著剩下守營的五萬人馬北上,沒想到走到一半的時候卻昭楚的十萬人馬攔截在襄汾河渡口上。
對方的人數比桓燕多,且地理上占據上風,若是強攻,恐怕討不到便宜去,若是撤退,昭楚的人一定會追上來,到時候地勢平擔,更方便昭楚軍得攻擊,恐怕會更加危險。
袁誠禮聽著看著眼前的場景,再回頭看看逗弄著小桃花的蘇小梨,走過來,說道:“夫人,屬下會帶人強攻,到時讓左鑫帶你突圍。”
蘇小梨摸了摸小桃花的頭,說道:“對方是祁棠危的人嗎?”
“是,”袁誠禮點了點頭,“他們的防守太嚴密,消息送不出去,無法搬救兵。等屬下與昭楚軍開戰的時候,夫人換上普通士兵的衣服跟著左鑫混出去。”
蘇小梨笑了笑,轉頭看向袁誠禮:“祁棠危的話,沒那麼容易上當。”祁棠危這麼危險的人,袁誠禮能想到,他怎麼可能想不到?
袁誠禮的眉頭緊緊皺著,握著雙拳:“不管如何都得試試,等將軍的人發現異狀,對方早已攻過來了,將軍根本來不及過來救援。”
蘇小梨托著腮看著他,突然一笑,說道:“別那麼嚴肅啊,看的我都會緊張的,你總這麼皺著眉會長皺紋的。”
“夫人。”袁誠禮有些無力的叫了他一聲,“這個時候就不要開屬下的玩笑了。”
“哦。”蘇小梨收起笑容,“那就強攻吧。”
“是,夫人。”袁誠禮應了一聲,剛想走便聽見蘇小梨恍如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不過以祁棠危的性子,應該不會單單仗著人多就安安靜靜的堵在渡口,讓我們無法上岸。”
袁誠禮回過頭來看她,蘇小梨一笑,說道:“他肯定會引兵略微後退,等我們一半渡河,一半未渡,倒是再用精銳騎兵衝殺,我們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好淒慘……”
袁誠禮的眸色慢慢沉了下來,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照夫人這麼說,我們這次不是非死不可了?”
蘇小梨沉默了一會,說道:“那道也未必。祁棠危雖然聰明,但是往往聰明反被聰明誤,就跟我一樣。”她笑著指了指自己。袁誠禮一時無語凝噎:“夫人……”這個時候還不忘順道誇誇自己嗎?
他歎了口氣:“夫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她看著袁誠禮無奈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他心性高傲,肯定覺得自己此番的行動萬無一失,不會陣前監督,也不會跟下麵的人解釋為什麼撤退,所以往後撤軍的時候,難免人心渙散,心中產生疑慮。到時你可以率兵乘勢搶渡襄汾河,展開攻擊,並讓人在昭楚軍陣後大喊‘昭楚軍敗’,他們原本就人心渙散,到時他們亂了陣腳,就可以輕易攻下。”
袁誠禮越聽,眉宇間越舒展,最後對蘇小梨一拱手,說道:“夫人請靜候屬下等的佳音。”
襄汾河上開戰的時候,祁棠危正在營中與柏旭下棋,柏旭本是這次的主帥,可這次對方隻有五萬人馬,且處於弱勢,更何況有這個昭楚人人欽佩的鬼才祁棠危坐鎮,柏旭根本沒把那五萬人當回事。
當手下的士兵慌慌張張的來報說襄汾河上防線被衝潰的時候,柏旭竟好一會沒回過神來,醒悟過來的柏旭猛然站了起來,大步衝了出去,留下祁棠危和一局沒有下完的棋。
祁棠危也走出營帳,居高臨下的看著襄汾河被衝潰的防線,臉上竟有一絲笑容:“我到底還是小看了你。”嘴上這麼說,可眼中卻閃著異常明亮的光澤,雙眸中滋生的某種情緒卻越來越堅定。
袁誠禮一搶渡過河,並沒有戀戰,帶著蘇小梨立刻往雙溪台趕。若不是因為祁棠危太過驕傲的心理,恐怕這場仗並不會這麼容易打,等祁棠危反應過來開始補救的時候他們就會真正陷入苦戰。
果然,剛跑出十幾裏路,對方的主帥柏旭便率軍追了上來,袁誠禮帶著人一路急敢,終於在內丘塢遇見前來接應的袁景泰,袁景泰的人與柏旭的人當即在內丘塢開戰。
袁誠禮把蘇小梨送到雙溪台,這才鬆了口氣,一下馬,他就無比佩服的對蘇小梨道:“夫人的‘女中諸葛’的稱呼果然不是白叫的,屬下心服口服。”
蘇小梨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聲說道:“胡說什麼呀。”她不過是唱多了戲,看多了戲文,偷了古人智慧的結晶而已。
正說著,就見袁景泰風風火火的趕來,蘇小梨臉上頓時展開笑意,迎了上去拉著他的手,“這麼快就打贏了?”
袁景泰瞥了她一眼:“什麼打贏了?柏旭那狗東西看情況不對又撤兵了。”他嘴裏說著,已經抱起蘇小梨,“怕不怕?”
蘇小梨一笑,說道:“怕。”
袁景泰目光閃了閃,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一些,轉而對袁誠禮說道:“誠禮,這次做的很好。”
袁誠禮看了看蘇小梨,剛張嘴想說什麼,就被蘇小梨打斷道:“袁景泰,我好累。”
“我帶你去休息。”他說著,便打橫抱起蘇小梨往裏麵走。
袁誠禮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蘇小梨好像並不想袁景泰知道這次他們能安全逃脫的功勞是她的。
蘇小梨一覺醒來,看見袁景泰坐在案前,正處理軍務,她也不起來,睜著眼睛看著他,知道袁景泰似乎有些累了,放下筆轉過頭來的時候,便看見蘇小梨瞪大眼睛正看著他。
他一笑,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睡不著了?”
“嗯。”她點了點頭。
他伸手挑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手中把玩,“小娘們。”他輕聲的叫道,聽見蘇小梨應了一聲後,他又道:“我在想……要不還是送你回京城吧,女人畢竟不適合戰場。”
聞言,蘇小梨抿著唇,沉默了一會,慢慢坐了起來,看著他道:“把我一個人放在京城,你長年呆在外麵,你就不怕我跟別人跑了?”
“你敢!”袁景泰眉毛頓時一豎,手上不自覺的一用力,拉扯到蘇小梨的頭發,見她皺了皺眉頭,他連忙鬆手,托著她的頭,瞪著她道:“你要是敢,我非殺了那野男人不可。”
“你才野男人呢!”蘇小梨也瞪她。
“我用八抬大轎把你抬進我家門,我怎麼就是野男人了?”他重重的捏了捏蘇小梨的臉。
蘇小梨輕輕哼了一聲,“反正你要是送我回去,我就跟別人跑!”
“跟恪親王?”袁景泰的牙磨的咯吱咯吱的響。
蘇小梨輕輕歎了口氣,“你總提醒我想起他。”
“行了!”袁景泰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恪親王的存在讓他心裏很不舒服,偏偏又欠他人情,又不能動他,他有些挫敗的把蘇小梨從床上拉了起來,說道:“出去走走,別總悶在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