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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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梨想起當年和一大幫同學在揚州遊瘦西湖的時候,也是這般場景,幾乎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估計得遊個幾天才能徹底把皇宮給遊遍了。
到處是宮裝美女,麵目嚴肅的侍衛,或是太監公公。過來過往的人在經過寧延清身邊的時候無一不恭恭敬敬的行禮,蘇小梨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從她的角度看,那些人也像是在向她行禮一般,看著人家對著自己恭恭敬敬的樣子果然很爽,難怪個個都拚了老命的要撈個官員做做。
蘇小梨拉了拉寧延清:“在下,我們去見太後娘娘吧。”
寧延清轉頭看她:“不想逛了嗎?我原本還以為你想四處看看。”
“是想啊,”她點頭,“可是不快點去太後娘娘不會不開心嗎?”
“梨兒什麼時候也懂得人情世故了?”他好笑的看著她。
蘇小梨道:“我本來就很懂事。”
寧延清的眼中似笑非笑,頓了頓,說道:“也好,也省的你總是不安心。”
蘇小梨猜想著皇太後是想跟她興師問罪的,就算她貴為太後,但看見自己的孫子跟一個市井上的戲子成天混在一起也一樣會擔心,會不舒服。她還在心裏計量著,等會要是太後拐彎抹角的罵她怎麼辦?她可不想傻乎乎的站著就等著挨罵。
胡亂尋思著,這廂耳朵裏已經傳來了柔柔的聲響:“拜見恪親王,太後娘娘早已等候在內,讓奴婢引王爺和這位姑娘進去吧。”蘇小梨乖乖的一聲不吭的跟在寧延清身後,不妨寧延清突然停下腳步,她直直的撞在他的身上。
她倒吸了口冷氣,摸了摸自己撞疼了的頭,看了看寧延清,說道:“很痛的。”
寧延清知道她是故意誇張,拍了拍她的頭,說道:“走路都不看著前麵嗎?”說著,伸手去牽起她的手,引著她繼續往前走。蘇小梨萬分驚訝的抬起頭,隻能看見他沒有什麼表情的側臉,他的麵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薄薄的唇抿著,但手卻柔和的包住她的手,力道不會太重也不會太輕。
古代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而且這還是在宮裏呢,眾目睽睽之下,他倒也不怕人說三道四。蘇小梨也不掙開他的手,依舊乖乖的跟在他伸手,反正他都不在乎,她何必要替他擔心?隻見他撩起透明的紗簾,走了進去,正中間坐著一個上了些年紀卻雍容華貴的婦人,雖然臉上可以明顯的看見歲月的痕跡,但眉眼間隱隱還是可以看出她年輕時候的美貌。
寧延清對她行了個禮:“延清見過皇祖母。”這麼一喚,蘇小梨便已然確定麵前這人的身份,也跟在寧延清身後跪了下來,拜了拜。
“起吧。”坐上的婦人說道。寧延清站了起來,順手把蘇小梨也扶了起來。即便是如此微小的一個小動作,卻已然落入了太後的眼中。她的目光隻是稍微在蘇小梨身上流轉了一下,便看向寧延清,一張冷傲的臉上立刻變流露出慈祥的神色,先抬手說道:“給恪親王賜座。”
寧延清坐下後,蘇小梨跟過去,站在他身後。太後見他坐定,又說道:“看你,怎麼總穿這麼少,哀家都與你說過多少次了?怎麼就是不聽,早春寒氣重,萬一寒邪了,不是讓皇祖母都與你一同受罪?”
寧延清隻對她淡笑著,嘴上說著:“皇祖母教訓的是。”“讓皇祖母操心了。”但眼中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練武之人體質比尋常人好了很多,並不怎麼感覺冷,但皇祖母愛嘮叨便讓她嘮叨一番便是。
祖孫倆絮了一會,太後才再次把目光放在蘇小梨身上。而此時的蘇小梨因為太過無聊,便偷偷抬起手,在太後看不見的角度,拿起寧延清身後的一縷頭發編起了小辮子,寧延清雖早就察覺到,但礙於太後在場,也不便當場揭穿她。在太後麵前這種行為可是大不敬,某人還大不敬的絲毫不心虛。
“這位便是蘇小梨蘇姑娘?”太後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尋。
“啊?”蘇小梨突然被人打斷了編辮子的進程,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來,見是太後與她說話,就照著寧延清之前跟她說過的樣子,說道:“回太後娘娘,民女是。”
太後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最後隻是笑了笑,說道:“與哀家想的倒是有些出入。”
蘇小梨聞言,好奇的問道:“那太後娘娘想象中的民女是什麼樣子的?”
太後愣了一下,座下的那個不過十幾歲的女子仰著頭看著她,那目光中絲毫沒有平民初見她時的那種戰戰兢兢的神色,聲音也是波瀾不驚的,仿佛是在於尋常的相識之人說話而不是對著當朝的太後。該說她不知死活,不識好歹,還是該稱讚她過人的膽識呢?
不知怎麼回事,太後卻絲毫不覺慍怒,品了口茶說道:“京城第一名伶,唱功過人,身段柔美,多少人爭相向見一眼,隻可惜早被哪個有權有勢的主兒包下了,硬是擠破了頭都無法一睹傾城容顏。”
她頓了頓,目光有些冷冽的看著蘇小梨:“哀家聽到的傳言就是這些,你跟哀家說說,在哀家的心中,你該是什麼樣子的?”說道後麵,她的聲音越發的嚴厲起來。
蘇小梨看著她的目光便知道她對自己雖不至於深惡痛絕,但也談不上有什麼好感,想著剛才太後的那些話,自然,不管是誰聽了這樣的傳言,第一個閃入腦海中的詞都是“狐狸精”。但蘇小梨卻也深深知道,王春花的臉要被稱為‘狐狸精’顯然還是遠遠不夠格的。
“哦,讓太後娘娘失望了。”蘇小梨淡淡的說道。
寧延清因為坐在她身邊,清楚的看見蘇小梨撇了撇嘴的樣子,有些不甘不願的樣子,若是平時,這丫頭定然不會這麼乖,恐怕早用語言把說她不是的人貶的一無是處。這丫頭絕就絕在,她損人的時候也是一臉無害的樣子,聲音也聽不出半點譏諷,幽幽的讓人心裏發毛,換了誰都沒心情再跟她計較,隻得認栽讓她冷嘲熱諷一番。
想到這裏,寧延清正覺得好笑,卻敏感的意識到太後的不悅,畢竟很少有人敢這麼與太後說話。這麼不卑不亢的語氣,聽到太後耳朵裏顯然會顯得刺耳。寧延清站起來,笑著說道:“皇祖母莫要怪罪,梨兒畢竟不是出生宮中,不懂這麼多繁文縟節,多少有些不懂事。”再明顯不過的回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