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這是一場夢嗎? 第七章 衛敬賢赴約隨雲樓再拒美人勾引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0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齊美娘悄悄讓仆人送給衛敬賢一信,約他夜晚到隨雲樓相會,香氣噴噴的花箋上的最後一句寫道:“我知道你不會赴我的約,但是我會告訴你一個你最想知道的秘密,這個秘密就是玉簫是怎樣死的。”
衛敬賢的確不想赴齊美娘之約,可是她信上的最後一句話最讓他動心,他很想知道這個答案。於是他如約來到隨雲樓,還是這次那個房間,那個香豔曖昧的房間。
走到門口時,他心情緊張,心跳得厲害,努力定了定神,正色大步走了進來,齊美娘正含嬌倚榻,一雙媚眼滴溜溜地緊盯著門口,見他走了進來,就含嬌細語地說:“你可來了,我等你好久了。”說完風情萬種地對他一笑,百媚從生。她身穿袒胸露背的奶白色桃花繡紋蟬紗,裏麵不著內衣,豐滿的肉體曲線玲瓏,暴露無遺,映著蟬紗上的桃花瓣更顯妖嬈,她膚如凝脂,粉光滑膩。香肩半袒,酥胸半露,兼之搔首弄姿,姿態十分撩人。屋裏紅燭閃耀,濃香撲鼻,襯著這豔光四射的半裸美人,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不知毛夫人找在下有何事?”衛敬賢不敢抬眼看她,臉紅耳赤,低聲說道。
“我找你還能什麼事?不過是想自薦枕席,赴巫山雲雨之會!”齊美娘嬌慵地說,聲音又甜膩又酥軟,眼神甚是嬌媚,象勾子一樣勾向衛敬賢,然後站起身走近衛敬賢,用雪白的香臂抱住衛敬賢,猛吻他的臉。
“請夫人自重!”衛敬賢用力推開齊美娘,一張俊秀的臉因羞憤變紅了。齊美娘被推的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她扶住桌子,半怒半怨地嬌嗔道:“你竟然推我?好大的膽子!”
“在下莽撞,請夫人見諒!”
“你不想知道你的心上人玉簫是怎麼死的嗎?”齊美娘眼波一轉,狡黠地盯著衛敬賢說。
“還請夫人明示!”
“我可以告訴你,可是告訴你,你給我什麼好處?”齊美娘柔情萬種地笑道,媚眼如絲,顧盼生輝。
“如果夫人告訴我實情,將來夫人有什麼事需要在下幫忙,在下當竭盡全力!”
“好,我現在就需要你幫助。你從了我吧,我想你想得茶飯不思,困不成眠,一條命隻剩下了半條。你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把我當成你的情人親熱一番,我就在枕邊慢慢告訴你玉簫是怎麼死的。聽我的話,乖乖的,我會很疼你的!”齊美娘媚眼流波,賣弄風騷地笑道。
聽到如此無禮的話語,衛敬賢滿臉慍怒,說:“夫人的要求,在下難以從命。既然夫人不願告訴在下實情,在下隻能告辭。”
“好,你不從我就罷了,我還是想告訴你,是太平公主派人暗殺了玉簫。”齊美娘撫弄著鬢角上垂下的一縷青絲,慢條斯理地說。
“你胡說!”
“看不出你對太平公主還很有感情啊!我說是她下手害人,你就不信。如果我說是我幹的,你肯定就信了。”齊美娘尖刻地諷刺道,眼神裏充滿了醋意。
“太平公主為人爽朗磊落,不會做暗箭傷人之事。”
“好,果然是有感情。連說話都這麼向著她。太平公主倒是爽朗,但是卻不磊落。如果說你和太平公主沒有私情的話,連我都不會相信。”齊美娘死死地盯著衛敬賢說。
“我跟太平公主沒有任何私情勾通之事,我可以指天立誓。”
“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誓言。我是在妓院長大的,我經常看到娼妓和嫖客互發誓言,說永不相負,結果還是送舊迎新,各找各的。”
衛敬賢沒想到齊美娘竟說出她的隱私,不覺一楞,齊美娘卻若無其事地說:“我是娼妓出身,我是第一次告訴人,告訴的人就是你。不過我還想告訴你,宮廷裏,比妓院都髒。這些年,我做夠了,也見夠了,皇後太後、公主王妃,貴婦千金,有幾個不是放蕩嬌娃?有幾個是貞潔烈婦?你那“爽朗磊落”的公主千歲的生母武媚娘,當年還是太宗皇帝的小妾時,就跟自己名義上的兒子在老皇帝病榻前偷情,當了尼姑後又在廟裏偷情,重進皇宮時就低聲下聲地巴結王皇後,一邊說不忘皇後大恩,另一邊又靠扼死自己的女兒嫁禍於皇後才當了皇後,等她當了女皇帝後,饑不擇食連大街上賣野藥的粗壯漢子馮小寶都不放過。我這個當娼妓也不比她差到哪裏!要談放蕩無恥和心狠手辣,我比她還差遠了。”
齊美娘的聲音突然變得激憤:“我知道,你內心瞧不起我,因為我放蕩,可是你那千尊萬貴的公主,也是一個老淫婦生的,不比我強到哪裏。隻是比我有權勢而已。有權勢做放蕩之事也一樣受人崇拜,沒權勢為了謀生出賣自己就被人鄙視,這個世上就這麼勢利眼。”說著說著,她倒眼圈紅了,涕淚雙流。
衛敬賢無語,齊美娘說得並非沒有道理。突然齊美娘收起眼淚,一本正經地說:“真得是太平公主派人暗殺了玉簫,你想想,我就是下手殺人,也不至於要殺那麼多人。死的人不止是玉簫,還有她身邊的幾個婢女。隻有太平公主那種人,才會殺人滅口。”
見衛敬賢臉色凝重,齊美娘換了副口氣說:“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想殺掉你的孟靈宵,結果沒有殺成,反而害死了你的孩子,不過那隻是個胎兒,以後還會懷的。我承認暗殺孟靈宵那件事是我指使的,因為我恨孟靈宵,恨不得她死,因為她得到了你的愛,還懷了你的孩子。而我縱然美貌傾城,卻得不到你的愛,懷不上你的孩子。所以我每天毎時毎刻都在恨她,所以才會下此狠手。”
“你怎麼知道靈宵懷孕的?”
“是太平公主告訴我的,她在皇宮裏都有眼線,在你衛府裏安排幾個眼線算什麼?
她告訴我,就是想行借刀殺人之計。”齊美娘輕描淡寫地說,豔若桃花的臉卻一臉陰森。
衛敬賢沉默不語,他的內心在掙紮,是底是誰殺了玉簫?齊美娘說的是否是真話?搖曳昏黃的燭光下,齊美娘那張美豔絕倫的臉顯得那樣妖異而邪氣。
突然,齊美娘睫毛閃動,上前握住衛敬賢的手說:“我是真的愛你,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雖然我在很多男人的懷抱裏轉來轉去,但是我從來沒有愛過他們,隻是逢場作戲。而我是沒有辦法才這樣作,因為是毛喬溫逼我這樣做的。我從小就被賣入妓院,不知道什麼叫貞潔。我不知道怎樣做一個好女人,但這不是我的錯,是命運的錯。我是為了生存才放蕩,我並不是一個天生的蕩婦。也許你不會愛我,但是你要知道,一個被命運逼得放蕩的女人曾經真心的愛過你。”
她低頭吻了吻衛敬賢的手悲傷地說:“妾閱人多矣,未有清雅俊美誌誠如君者。妾被無德之夫威脅,曆役賤務,腆顏向人,實非所樂。”她抬起頭,淚如雨下,裸露的香肩不住地抽動。衛敬賢見她這個樣子,突然內心產生了對她的憐憫,柔聲說道:“毛夫人,請節哀!”齊美娘見他心軟,就順勢抱住他,楚楚可憐地說:“你若可憐我,今晚不要走了,陪我一夜。你就當施舍給我這個可憐的女人一夜。若能跟你一宿風流,叫我明天死了也心甘情願。”
衛敬賢低頭不語,想怎樣婉轉地拒絕齊美娘而不讓她難過,但齊美娘見衛敬賢默然不動,以為衛敬賢願意了,心中狂喜,伸出白嫩香軟的玉手要為衛敬賢寬衣解帶。
見齊美娘要為他殷勤解衣,衛敬賢如夢方醒,他一把推開齊美娘,退後一步說:“毛夫人,此事極為不可!”
“為什麼不可?我不是女人嗎?我不美嗎?”齊美娘厲聲說道,一張粉臉繃緊了,媚眼射出冷冷的光。在忽明忽暗的燭光的搖曳之下,她象一隻要發怒的波斯貓,眼珠的顏色都變得詭譎。
“毛夫人豔色傾城,隻是在下已有意中人了。”衛敬賢麵色如水,平靜地說道。
“你就當逢場作戲好了,我是個可憐的女人,要求很低。你不愛我也可以,就是今夜你要陪著我。”齊美娘又換了種語氣,聲音柔和下來。
“在下從來不逢場作戲,毛夫人,恕在下告辭了。”衛敬賢低聲說道,轉身離去。
齊美娘這回倒沒有再糾纏著他不讓他走,隻是望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他不愛她,她費盡心機想得到他,隻要一夜風流,也無法如願,終成畫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