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這是一場夢嗎? 第一章 歲月悠悠,風雲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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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孟靈宵流產之後,愛說愛笑象隻小麻雀的她就變得沉默不語,衛敬賢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每天陪著她,含情脈脈地摟抱著她,就這樣抱著,也不用說話。
他們兩個人經常相扶著站在海棠花下。海棠花下,是他們兩人相識的地方,也是兩人之子的埋骨之地。
孟靈宵開始信佛,每天早晚燒香念經,還讓衛敬賢陪著她到廟裏給死嬰立了靈位,上麵寫著“衛敬賢與孟靈宵之子蕭郎之嬰靈”。
喜怒哀樂都是假,貪求思慕總因癡。孟靈宵明白了這一切,她深深領悟佛理,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她那麼愛她和衛敬賢的孩子,那麼盼望孩子的出生,卻偏偏失去孩子。有多少愛,就有多少痛。原來不愛也有不愛的好處,就是不因失去而痛。
她失去孩子,她不能失去衛敬賢,她時時刻刻地守在衛敬賢身邊,不準他離開她一步,她就是喜歡靜靜地趴在他的懷裏,不動也不說話。好在衛夫人是個通情達理的母親,連每日的晨昏定省都讓衛敬賢免了,所以衛敬賢才能和孟靈宵一刻也不分離。
衛敬賢的雅軒內院沒有外人,隻有孟靈宵和衛敬賢兩個人。但鑒於上次的事故,衛夫人派來幾個強壯婢女住在雅軒的外院,不準閑雜人等進入雅軒,保護著孟靈宵的安全。
春天默默地過去了,夏天如期而至,衛敬賢和孟靈宵在自己的小院裏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不知歲月,隻是每日相依相偎地抱著,看庭前花開花落;望天空雲卷雲舒。而外麵的世界卻又起風雲,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太子李隆基和太平公主兩個人為了爭權奪利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李隆基和他的親信想把太平公主趕下垂簾聽政的地位,而太平公主用盡方法想把李隆基趕下太子寶座。她先是去聯合李旦的嫡長子寧王李憲和李賢之子邠那王守禮,用太子的位置去誘惑他們倆個,可是這兩個王爺不為所動,緊密團結在李隆基左右,最後太平公主心生一計,帶著一幫江湖術士覲見聖上,說術士夜觀天象,有顆彗星出現出現威脅帝座,五天內將有軍隊進入宮中作亂,到時皇帝會性命不保。
這回太平公主可打錯了如意算盤,她本想妖言惑眾,讓皇帝李旦感到太子逼宮的威脅而廢掉太子,誰知道李旦早就厭倦了政治鬥爭,感到疲憊厭倦,不願再看到骨肉相殘的局麵,他早不想當皇帝了,於是他就說他要順應天命傳位給太子,自己去當清靜的太上皇。
本來是加害李隆基,誰知卻幫了李隆基,太平公主後悔莫及,悔得腸子都快青了。李隆基心裏暗喜,卻不敢喜極於色,於是裝模作樣、痛哭流泣地推辭,但李旦主意已定,執意傳位於他,他也就為了孝道“不得不”而接受了。所以,景雲三年(712年)八月皇帝李旦傳位太子李隆基,退位為太上皇,改元先天。同年,太平公主的丈夫武攸暨去世。
太子妃王氏成了皇後了,再不能隨便出宮來看孟靈宵了,在此之前,她倒來過一次,勸剛剛流產的孟靈宵不要傷心,說著說著,她自己倒哭了,她一次孕都沒有懷過,看到別人流產,倒又覺得比自己的命強。這時,專寵椒房的武惠妃未在幼年,還沒有出現,劉華妃、趙麗妃、皇甫德儀、劉才人雖有寵,但是動搖不了王皇後的任何地位,王皇後還收養了失寵的楊貴嬪生的忠王李珇(後來改名為李亨,未來的唐肅宗),但她內心還是夢想著自己懷孕生子做母親。
但當了皇帝的李隆基和想當女皇沒當上女皇的太平公主的鬥爭並沒有停止。因為三品以上官吏的任免和大案要政仍由太上皇親自上理,所以太平公主還妄想讓太上皇廢掉皇帝,所以還不住地在太上皇耳邊絮聒著說著皇帝李隆基的壞話。而李隆基防備太平公主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