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禦冥神功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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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第一場雪如約而至,飄飄灑灑的雪花落了下來,給舞劍的身影增添了幾分情趣。
賀淩蕭雖然不能動用內力,但運劍自如,身法矯捷。隻見他劍走流暢,舞起來急逼寒星流雲,氣貫萬裏長虹,暗藏無窮玄機。他身姿舞動如彩蝶翩飛,步法移走似行雲流水,手中的淩雲劍精光射天地,颯遝如流星。
展年風在一旁看得如癡如醉,愈發的無法自拔。
收劍入鞘,迎風而立,白衣勝雪,驚豔傲然。
自習完《禦冥神功》之後,展年風的功力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真正做到了人劍合一,無劍似有劍,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境界,劍氣所到之處雷霆萬鈞,劈山碎石,恐怕天下難有敵手。有他在身旁,賀淩蕭應是性命無憂,但話雖如此,一向心高氣傲的淩蕭心裏還是很不舒服,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去做,因此恢複內力修複經脈的念頭越發的強烈。再說了,就算出得了這個地方,外麵的形勢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相對於他的最有利的支持者梅笑天來說,其他人的力量根本無助於他實現自己的計劃,一切還得重新考慮。
展年風知道他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裏,心中矛盾重重,既希望賀淩蕭能快樂起來,又希望他不要再卷入不必要的紛爭,可是隻要出了這個地方,一切就不是他能控製的了。
二人圍坐在火堆旁,吃著烤熟的狸鼠,一旁蹲著那隻乖巧的小野兔。
賀淩蕭仰頭看著灰蒙蒙的峭壁,縱使展年風的武功天下無敵,卻依舊無法征服這萬丈高峰,更何況還得把自己帶出去。他總覺得還有什麼地方遺漏了,或許真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往外界。
展年風似乎沒注意到他此時的心思,撥了撥火堆,猶豫了片刻,道:“淩蕭,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什麼?”賀淩蕭看著他問。
“那些寶藏到底對你何等重要?你想拿它做什麼?”
賀淩蕭一聽“寶藏”二字,麵色一冷,雙眸如覆冰霜,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哼!我什麼也不做也絕不會交出去!”
“為何?”
他本反感展年風當起說客,此時提起這個話題,心中大為不悅,若換成以前,他會立刻翻臉,可如今二人的關係發生了變化,他覺得沒有隱藏下去的必要,於是沉默了一陣子,隨後黯然答道:“那是我祖輩留下來的,就算沒有複朝的決心,也不能動它。”
“你祖輩?”
“我是惠帝朱允炆的後人。”
啊!展年風大吃一驚。“你不是姓赫嗎?”
賀淩蕭慘然一笑,道:“‘赫’乃雙赤,赤為朱,當初我曾祖父生怕被燕王的後代誅殺,便改了姓,一直以來就以赫字代替。”賀淩蕭不稱“成祖”而隻說“燕王”,展年風明白其中的原因,心道,他不直呼名諱就不錯了。
“沒想到你也是皇室中人。”
賀淩蕭自嘲地搖了搖頭。“皇室?成王敗寇,怎敢和他們相提並論。”他頓了頓,道,“這個姓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不以為榮反以為恥,若不是為它所困,我爹娘就不會死,我也用不著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展年風聞之心中一痛,萬般憐惜。“你不想複朝,重奪皇位?”
賀淩蕭哼笑地瞥了展年風一眼,譏諷道:“無兵無權,光憑一張藏寶圖就異想天開,可能嗎?我們赫家從我祖父起便不管政事,遠離紛爭,隻關江湖,無欲無求,哪裏想複朝?!隻可惜燕王的後人死也不肯放過我們,欲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他歎了一口氣,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如果你沒有那所謂的寶藏,也許他們就不至於要你的命了。”
“哼!正因為有了那張圖,他們投鼠忌器,生怕真殺了我便拿不到寶藏,才讓我有機會苟活到現在。”
展年風低頭不語,賀淩蕭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真正的想法在神宗的腦子裏,要殺要赦隻有他說的算。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展年風問道。
“殺了陸冥幽。”
“然後呢?”
賀淩蕭沉默了,他的目標不止是陸冥幽,不止是“隱淵”……但他也隻能告訴展年風這些了。
“我說過,若你隻是想殺陸冥幽,我一定幫你實現,隻是殺了他之後你便隨我隱跡江湖,如何?”
賀淩蕭低下頭,他深知展年風對他情深義重,不惜為他赴湯蹈火,可是殺死陸冥幽真是那麼簡單嗎?雖然以展年風現有的武功修行,陸冥幽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隱淵”呢?他能以寡敵眾嗎?還有,“隱淵”背後的黑手呢?難道要讓展年風替他送死嗎?想到這,賀淩蕭的心像是被一隻巨手死死地捏住一般難受,為了這份情,他絕不會讓展年風趟這渾水。
展年風見賀淩蕭不說話,知道他另有目的,心中漾起莫名的情緒,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於是歎了一口氣道:“罷了,一切等出去後走一步算一步吧。”說完起身走進山洞。
眼見日子又一天過去了,賀淩蕭越發地想早些離開這裏,他堅信暗道一定是在山洞裏,可是一遍又一遍地查看了山洞的各個角落,依舊沒有找到任何機關或是出路,大為懊惱,展年風坐在石桌邊上,看著他忙前忙後,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賀淩蕭見他這悠哉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道:“展年風,枉你擁有絕世神功,還不快來幫我找找!你真想一輩子窩在這嗎?”
展年風忍住笑,抬起手指敲了敲石桌,慢悠悠地答道:“絕世神功和找機關什麼關係?這犄角旮旯連個老鼠洞都沒有,你還能敲出一個不成?”
“你……”賀淩蕭一急,胸口隱隱鈍痛,連忙用手捂住。展年風慌了神,連忙上前輸入內力,把他扶坐在石椅上,柔聲安慰道:“淩蕭,你消消火,我是逗你的,其實,機關我已經找到了……”
“在哪兒?”賀淩蕭眼睛一亮,猛一起身,又被展年風生生地按了下去。
“先別急,你坐好了。”展年風看著賀淩蕭瞪著烏黑發亮的眸子,表情甚是可愛,忍不住想親上幾口。
“你少跟我賣關子,到底在哪兒?”
展年風笑了笑,道:“‘邪魔公子’幾時這麼沒有耐性!我能找到還虧你當初的一句話。”
“什麼話?”
“你說這石桌邊上的指印是張承修留下的……”展年風把手放在石桌上,“於是,我嚐試著把手放在這上麵。”
他把手放在指印處,順勢運功,原本牢牢立在地上的石桌順時針轉了起來,石床慢慢地移開,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賀淩蕭微張著嘴,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待展年風鬆開手,他也嚐試著扭動石桌,可惜石桌紋絲不動。
展年風打斷他的無用功,牽著他的手移步到那黑洞口,說道:“這大概就是你說的暗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賀淩蕭心有不甘地問道。
“昨晚。”展年風笑道,“睡覺的時候腦子便開竅了。”